第39章 昨晚累嗎
遠遠地，看見爸爸在衝我招手。
“秦小布！這邊！”
我當即跑了過去，把行李箱交到爸爸手上，緊跟著去了停車場。
一路上跟爸爸閑聊幾句，說了說課程，又說了實習點的分布情況。但很快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周行之老是打岔。
一會兒問嶽父大人工作是什麽，忙不忙，一會兒又問嶽父大人喜歡什麽，以後送他個什麽禮物……
這車上隻有我和我爸，就我爸那個處女座性格，敏感的很，跟周行之說話指定露餡。
所以每當他跟我說一句話，我就在手機上把句子編輯出來給他看。
末了我急了，直接一句話亮給他。
——你問這麽多有用嗎？說的就跟你將來會變成人娶我一樣。
萬萬沒想到，他居然不服氣地反問：“你怎麽知道我無法成人？”
我驚訝，甚而欣喜。
於是問他，怎麽能夠成為人，不要求太多，像普通人那樣就可以。起碼我能把他帶到親朋好友麵前，向全世界宣布，這個人是我男朋友。
就夠了。
周行之說，可以占用別人的身體，接替那個人的身份，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活了過來。
可是，這個人必須和周行之的生辰八字一致，所以不是不能成人，而是很難很難。
我那希望的小火苗，頃刻間又微弱下來。
不過，沒有熄滅。
當天在家休息了一下，和爸媽說好第二天一起去看望姥姥姥爺。
說實話坐一晚上的火車挺累的，別看也迷迷糊糊睡了一段時間，可還是特別困。
我把衣物收拾好，就躺在了鬆軟的床上。
好久沒睡過我的大床了，還真是懷念的很。
但是，我怎麽看見周行之在解白襯衫的扣子！
這真是一個明顯的信號。
即使如此，沒出息的我還是被他解扣子的雙手給迷住了，骨節分明，典型的男人的手，但十指白嫩修長，又不乏秀氣。
簡直就是手控的福利啊！
我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
白襯衫的扣子已經全開了，周行之麵對著我，露出腹肌淡淡的輪廓。所謂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大抵就是這樣了。
我的腦子“嗡”的一下，總算是清醒過來。
天啦嚕，剛剛我在想什麽？
周行之側躺在我身邊，溫柔無比地說：“媳婦兒你睡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那聲音極有蠱惑力，聽的我暈暈乎乎的。
但理智還在，我很清楚睡著了會發生什麽，於是堅持著瞪大眼睛，企圖將濃重的睡衣趕走。
他扯了我一縷頭發纏繞在之間，繼續對我進行思想教育：“為夫會把你的感覺關掉，不會疼的。”
我的小心肝在微微顫抖。
這麽一來我更不敢睡覺了啊！！
事實證明我的堅持根本沒有什麽卵用，過了沒多久我就睡著了，而且這一覺睡得特別沉。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半了，我身上一絲不掛，腰就跟斷了似的，特別特別疼，簡直連坐起來都困難。
然而，幹了壞事的周行之居然不！見！了！
我把枕頭豎起來，艱難地倚過去，一手托著後腰，清了清嗓子，罵了起來。
從周行之他大爺一直罵到了他八輩祖宗，足足罵了有半個小時，到最後口幹舌燥，糾結於繼續罵他還是拖著這殘破的身體去倒水喝，某人端著一杯水推門而入。
就在這一刻我明白了他為什麽剛開始不在，嗬嗬，就是怕聽見我罵他！
我毫不客氣地接過那杯水，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到見底，也不顧把父母吵醒，直接一杯子扔過去，狠狠地砸在周行之身上。
他倒是身手敏捷，趁著杯子還沒落地，一個海底撈月把它撿了起來，順手放在桌子上。
我把被子扯到脖頸那裏，隻留一顆頭在外麵，鼓著腮幫不肯跟他說話，等著他主動跟我道歉。
即使這是我願意的，他也得哄著我跟我道歉。
以前我也不是這樣，自從認識了周行之，就越來越往小公舉的方向發展了。用一個詞來說，就是恃寵而驕。
他隔著被子抱住了我，眉眼之間滿是心疼：“夫人，昨晚累嗎？”
“你覺得呢？”
回答完這個問題，臉頰騰的一下燒了起來，能不能純潔點，幹嘛剛一回來就問這個問題？我怎麽說也是一個少女，會害羞的那種！
感覺到他的胳膊滑下去，隔著被褥落在了我的腰際，他微微使力，一個公主抱把我抱在懷裏。
“疼疼疼……”
我像個孕婦似的扶著腰，在他的懷抱裏彎成一隻大蝦。
實際上周行之的動作很輕很輕，仿佛我是他手心裏的明珠，一個不小心就會弄碎了。
黑夜之中，他輕輕地唱起歌來。
沒有歌詞，隻有斷斷續續的曲調。他的聲音特別清澈，像是春天裏落下的雨水，潤物細無聲。調子很是溫柔，在耳畔纏纏繞繞，餘音不絕。
依稀記得有個畫麵，他教我彈琴，但我耍脾氣不肯學，氣鼓鼓地把琴一腳踢歪了。他好脾氣地把琴扶正，清風明月之中，自顧自地彈奏一曲，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動，實在是帥得不可救藥。
我淺淺地笑了，想起在微博上看到的一句話：愛一個人，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品。
而今看周行之哪裏都好，這三樣更是一樣不差。
隻是，他真的能成人嗎？
如果姥爺了解的話，真想問問他老人家。
可惜到姥爺家的時候，大家就搬著凳子圍在一起說話，這麽多人在，我也不敢打聽那麽隱秘的事情。
一直等到做飯，我終於找到了機會。
姥爺一個人在廚房熬粥，我貓著腰過去，坐在爐灶前麵添柴。
醞釀了一會兒，試探著問：“姥爺，我最近在網上聽人說用人骨製造東西，還能通靈，好像就發生在我們這邊，是真的嗎？”
“小布，你相信？”
“不知道啊，所以想問問看，就是挺感興趣的。”
“現在已經沒有人相信了。”姥爺掀開鍋蓋，在粥裏又添了一勺水，然後找了個小凳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