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不許

  紅玉正端了茶進來,聽到這話手一軟差點把茶摔了。


  “小姐,說的什麽玩笑話……”小倩咄咄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單思意的話讓她有些震驚。長安王在京城裏是多少人想嫁的,小姐為什麽不願意呢?

  看她他都有些驚了,單思意這才放下手裏的活,正色道:“我說的可不是玩笑,我是真的不願意嫁人。”


  小倩惶然看看四周,生怕有人聽到:“小姐快別說了,被老夫人和老爺他們知道了可不得了。”


  單思意也知道,這個時代女子沒什麽話語權,這話要是傳出去,隻怕會有人笑她不自量力,或者狂妄。


  但她卻真的不想嫁。


  那人再好也是個陌生人,那天見了,覺得他除了長的好之外也並沒有什麽吸引的自己的地方。


  而長的好,在前世見過的明星哪個長的差了?單思意早就對長相免疫,欣賞但很理智。


  紅玉進來放下茶杯,又回身去關好了門,這才低聲道:“小姐為何有這個想法?這可是先帝賜婚,小姐不嫁也得嫁的。”


  “什麽?還不能退婚了?”單思意也愣了,原來想著退個親也不算什麽大事,怎麽現在連退親都不行了。


  “自然不行,先帝當年特意下了旨,現在還有單家的祠堂裏供著呢。”


  紅玉倒底是比小倩知道的多,這話說出來也有說服力。


  小倩忙跟著點頭,“小姐快別亂想了。”


  單思意有些無語,“那我的力量太小了還真沒辦法辦成這個事。”心裏又把計劃改了改。


  也許可以試試說服單遠山?

  想到就做,單思意把手上的活做完,起身洗了手換衣服:“去看看父親回來沒有,回來了就來告訴我一聲。”


  紅玉摸不清她在想什麽,也不敢反駁,隻得叫過了春雨叮囑一聲。春雨很快出去,不多時,便回來說是單遠山回來了,正在前院。


  “我這就過去。”單思意起身去了前院。


  單遠山剛換了家常的袍子坐著喝茶,就聽半夏進來說單思意來了。


  “她有什麽事?”單遠山望望窗外,見單思意已經進來,正在廊下逗那隻鳥。


  這哪是有事的樣子。


  單遠山皺眉,“叫她進來吧。”


  單思意一進來,就聞見一室茶香。不得不說,做為一個權力頂端的男人,單遠山還是挺會享受的。


  “你過來是有什麽事嗎?”單遠山指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也沒什麽事,”單思意坐到了單遠山的對麵,自然而然的伸手衝茶,動作行雲流水,嫋嫋的水霧中,單遠山有些恍忽。


  隻聽單思意接著說:“隻是今日聽了一事,想聽聽父親的看法。”


  “何事?”單遠山接過茶,輕輕啜飲。


  單思意便說:“一國的皇後,若是產下龍子,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她的話剛一說完,單遠山放下了手裏的茶:“你說這個什麽意思?今日有人說什麽了?”


  單思意不緊不慢的搖頭,又說:“父親是朝中丞相,如今權勢滔天,烈火烹油,大姐姐又貴為皇後,皇家和我們這樣親近,對單家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沒有想到她這麽直接的就說這個,單遠山一時有些不知道怎麽看這個女兒了。天盛朝雖然不像前朝女子不得幹政,但也很少有女人會談論這些。


  單思意這又是從哪裏說起的?

  “這些事不是你該想的,做好自己的本份就是。”


  單遠山明顯不想多談,態度冷下來,有點想端茶送客的意思了。


  “父親站的更高,自然看的比我更遠。連我都能看到的事,父親能看到,別人也能看到。”單思意沒有走的意思。


  “你說這個有什麽目的?”


  單遠山微眯起雙目,眼中的這個女兒似乎蒙了一團迷霧,看不清又無法理解。


  “我想退親。”單思意幹脆的說完,就見單遠山霍然起身,喝道:“胡鬧!”


  他像是受了什麽刺激,冷聲道:“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那是先帝賜婚,嫁的是皇室親王,怎麽可能說退就退?”


  “我知道啊,我又沒有糊塗。”單思意不以為然,親王又怎麽樣,嫁人是嫁喜歡的人,沒感情怎麽能隨便嫁。


  “知道還說什麽胡話,這話不許再說,傳了出去隻有壞處!”單遠山沒了前幾日的溫和,似乎被氣的不輕,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單思意知道沒那麽容易說服他,隻得耐下性子慢慢道:“我知道這事不容易。隻是大姐姐已經做了皇後,若是我又嫁給手握重兵的王爺,那到時候我們單家就是被架在火上烤了。”


  這道理單遠山何嚐不知道?先帝當年賜婚隻怕也是懷了捧殺的心思吧。可是這話又怎麽能說給麵前的小姑娘聽。


  “總之這事不用再說了,退婚不可能。”單遠山皺眉。


  “可是我不喜歡他!就算是嫁了也過不下去。”


  見大道理講不能,單思意隻得開啟小女兒的胡攪蠻纏,隻希望單遠山能理解她的想法吧。


  單遠山卻冷哼一聲:“什麽喜歡不喜歡,天下間的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後還不是過的下去?”


  呃,單思意語塞。


  這是古代,不是21世紀,沒有什麽自由戀愛,隻有父母之命。無論怎麽樣,都是一輩子。


  可是她不願意。原主已經死了,她隻想代替原主好好活下去。


  看來單遠山這裏是說不通了,隻得另想辦法。


  單遠山看她不說話了,隻當是訓斥了她之後明白了,便打發她回去了。


  回了冬院,單思意愁眉苦臉的坐在窗前,桌上的醫書也看不下去了,心裏煩亂的想著怎麽能退了這門親事。


  屋外有黑影一閃而過,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長安王府裏,木英也是愁眉苦臉的站在書房裏,一字一句的說著單思意的事。


  “什麽,她想退親?”沐澤錫原來正低著看著棋盤,聽到這裏抬起頭:“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並沒什麽異常的事,隻是今日單小姐突然去找了單大人。”


  沐澤錫冷笑,這女人是怎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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