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三人
單思意到的時候,南宮閩正在書桌前寫著什麽,見她進來忙走過來:“單小姐來了?真是麻煩你了,天氣不好還讓你跑過來。”
“應該的,我收了錢嘛。”
單思意微微一笑,側頭比劃了一個點錢的手勢,奈何現在的古人都用銀子,南宮閩並不理解她的這個笑話。
單思意摸摸鼻子,好吧,冷場了。
她掏出銀針,示意南宮閩可以開始了。
雖然已經連著幾天針灸了,南宮閩還是有些不自在,微微轉過身去,在青葉的服侍下褪下了上衣。
“單小姐怎麽今日一個人過來?”為了緩解尷尬,南宮閩沒話找話的閑話起來。
“哦,小倩昨天淋了雨今天有些不舒服,我就沒讓她過來。”
南宮閩有些歉意:“都怪我,是我考慮不周,這些天若是派人接送一下你們也不至於讓你們淋雨。”
“這哪是你的錯,我收了你的錢,哪還能讓你費這個心。”單思意一邊說著,淨了手開始下針。
今天是最後一天,所以時間會短一些,她下了針便仔細看著,時不時還轉一下。
屋裏很安靜,隻聽到幾人的呼吸聲。南宮閩能感覺到單思意的手在轉動銀針,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他心裏升起一絲別的情緒。
“這是最後一天紮針,我給你的藥還繼續吃著,一個月之後我再過來看看。這段時間別再喝酒,你的病很快就會好了。”單思意語氣輕鬆,說出的話讓南宮閩心裏一陣激動。
他幼時發病到現在,十幾年了每天都感覺自己會突然在哪天犯病的時候離世。這樣的生活讓他早早便沒了希望。堅持求醫也不過是為了安家人的心。
現在竟然聽單思意說他的病好了,哪裏會不激動。誰也不希望自己年紀輕輕就離世吧?
“果真?”
“我還能騙你?我告訴你,我可是神醫!”單思意轉到南宮閩麵前,歪著頭笑,一臉自豪的樣子逗的南宮閩笑了起來。
“什麽事這麽開心?”門外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三人都看了過去。
門一開,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身竹青織錦圓領袍,清逸風雅,墨發用一支上好的玉簪挽起,一雙好看的鳳眼精光四射,正帶著笑意望過來。
這人是誰?
一身的貴氣,俊逸灑脫之中又帶些書卷氣。但單思意還是從他的目光中感覺到了壓迫。
南宮閩一愣,“王爺!”
長安王怎麽會在這裏?南宮家一向與他沒什麽來往啊。南宮閩正要起身,被單思意攔住:“別動,還沒到時間。”
南宮閩這才想起來自己正在紮針,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王爺請恕在下禮數不周,實在是正在診病不方便起身。”
單思意匆匆抬眼掃一眼,並沒放在心中,福了一福又繼續手上的動作。
京城裏王爺太多了,也不知道這是哪個王爺,倒是長了一副好皮相。
“你們在做什麽?!”
門口的男人卻突然暴喝,臉色黑沉的望著兩人。
單思意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生氣,看看手裏的銀針,回道:“回王爺,在治病。”
沐澤錫一口氣堵在胸口,治病?!有這麽治病的嗎?什麽病要脫了衣服才能治?
這女人腦子裏是怎麽想的,剛才還和這個南宮閩說說笑笑的,這也是治病?
單思意莫名覺得屋裏的空氣冷了下來,不由扭著看看進來的男人。
這誰啊,怎麽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剛才南宮閩稱他王爺,也不知道是哪個王爺。突然,後麵的壓迫感覺一下子小啊許多,單思意覺得剛才可能是自己幻覺。
再抬頭,那王爺已經很自然的走了進來,一邊四下打量著坐了下來:“本王今天路過,聽說南宮公子的病好了特意過來瞧瞧。”
好了還瞧什麽?單思意腹誹,手下不緊不慢的轉著銀針。
南宮閩卻有些尷尬了。現在是什麽情況,怎麽長安王會來這裏?而單思意的樣子又像是不認識他一樣?
青葉打聽回來的消息說,單思意是先帝賜婚給長安王的,現在南宮閩隻覺得心裏有些空落。和他們相處一室,又無比的尷尬。隻恨不得時間快快過去,但想著今天過後單思意就不來了,又希望慢一些。
沐澤錫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似乎對單思意的銀針很感興趣,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針盒:“這是銀針?竟然真有人會用銀針治病?”
單思意本不想多說,但聽到這裏卻心裏一動,想起以前銀樓的師傅似乎見過有人用銀針治病,不由開口問道:“王爺知道銀針之術?”
“哦,聽說過。”多的卻不肯再說了。
單思意無奈,人家是王爺,也不好多問什麽。
沐澤錫其實心中也很驚疑。眼前的人竟然真的是用銀針在治病,而南宮閩也是真的恢複健康了。
他以前沒離京的時候見過南宮閩,那時候他在茶樓裏坐著,臉上生機全無,像是隨時會死一樣,眼神裏也了無希望。可是現在不一樣,南宮閩明顯是恢複了生機,他的心跳沉穩,呼吸也很平和,那舊疾,真的被這個女子治好了。
這怎麽可能?
南宮閩的病可是天盛王朝遍請名醫都沒治好的,怎麽可能被單思意治好?
這個,真的是單思意嗎?
沐澤錫不動聲色的打量單思意,見她還是同那天在山上一樣,但絕不是以前聽說的那個懦弱膽小的人。
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要麽,就是單家玩什麽花招。
或者,是單思意有什麽秘密。
沐澤錫不喜歡這些未知,他喜歡把事情都掌控在手中。決定好好調查一下單家。
屋中的氣氛因為沐澤錫的到來有些尷尬,三人都沒了話。沐澤錫卻似乎並沒什麽感覺不適,坐了一會兒起身開始四處逛。
書桌前的一張畫引起了他的注意,眼神一沉,皺眉看向南宮閩。
“好了。”正在此時,單思意起身開始拔針。心想總算是時間到了,這裏氣氛太詭異了,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這麽快。”南宮閩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