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梅酥
“大夫家傳的秘技,自然不能讓人看的。來,坐這裏等一下。”南宮月上前挽著陸芸兒坐下。
“看了還怕人學走啊,什麽大夫這是。”
陸芸兒嘟嘟囔囔的坐下,眼睛不離那邊的屋門:“什麽時候好啊,我今天特意做了表哥愛吃的梅花酥,涼了就不好吃了。”她小心的護著一個食盒,裏麵飄出淡淡的梅香。
南宮月些有無語,陸芸兒對南宮閩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可是南宮閩這些年因為這個病的原因,似乎對男女一事並不開竅。
好在父母也不強硬的逼他,不然像他這個年紀的人,早就成親了。
南宮月看看關著的屋門,門外青葉麵無表情的守著,裏麵並沒有什麽聲音傳出來,也不知道單思意什麽時候才能紮完。
此時的屋裏,南宮閩眉頭緊皺,顯然不喜歡陸芸兒過來。
單思意有些無聊的坐著。她和南宮閩並不熟悉,也沒什麽好聊的,閑著沒事看到了小倩放在盒中的白玉糕,伸手捏起來打開吃了起來。
有點涼了,反正吃吃打發時間。
南宮閩一側頭看到了,問道:“這是什麽?”
“白玉糕,你吃嗎?”
單思意並不覺得南宮閩會吃,不過是出於客氣隨口問一句。就像前世辦公室裏吃零食隨口問一句身旁的同事一樣。
誰知道南宮閩伸出了手:“以前從未吃過,我嚐嚐。”如玉的手指輕輕捏起一個小巧的白玉糕,放在鼻尖輕嗅。
單思意看著這一幕,有些想撲的衝動。
老天,美男半露香肩,拈起白玉糕輕嗅,這畫麵太讓人熱血沸騰了。
好在還有理智把她拉了回來:“哦,吃吧,可能涼了味道不太好。”
南宮閩已經放在嘴裏,“還不錯。”說著又捏起一塊。
真這麽好吃嗎?
單思意有些奇怪,這東西滿大街都是,連小倩這種在單家沒什麽地位的丫頭都吃過,南宮閩會沒吃過?她正想勸南宮閩不必客氣硬吃,就聽南宮閩慢慢的說:“南宮家的點心師傅大多是宮中出來的,點心華麗美味,但卻少了食物原本的味道,這白玉糕天然清香,倒是難得的美味了。”
過了吧?
單思意有些尷尬,這有錢人原來是沒吃過街邊小吃啊。怪不得會覺得好吃,想到這裏有些好笑,便道:“你覺得好吃就留給你吃吧,我來的時候在馬車上吃過了。”
“那多謝單小姐了。”
南宮閩真的把那包點心拎了出來,放在麵前的小幾上。
單思意看時間差不多了,便上前拔針:“不會痛,你放心。”
南宮閩背對著她輕輕點頭輕笑:“單小姐覺得會怕痛嗎?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因為第一次紮針的人都會害怕的。”單思意溫聲解釋,輕輕拔下他後背的銀針。“好了,穿好衣服吧。”
話音剛落,就聽門外的陸芸兒一把推開了門:“這麽久了,我倒要看看是什麽大夫!”
說著話她一腳踏了進來,一抬頭就看到了單思意,和正在穿衣服的南宮閩。
陸芸兒一張臉一下子漲紅,怒道:“你們在做什麽?!”她抖著手指著單思意道:“我記得你,你又來做什麽?!”
在單思意眼裏,這就是個半大的孩子,哪裏會在意她那點小心思。見小倩也進來了,便把針盒遞給她:“拿去烈酒消毒。”
小倩緊張的看看陸芸兒,有些擔心自家小姐。單思意微微搖頭,示意她沒事,這才跟著南宮家的人去了。
南宮閩已經係好了衣服,轉過身來:“你又來做什麽?”
“我怎麽不能來?人家擔心你,你竟然這麽說!”陸芸兒一臉委屈,連同剛才進來看到的畫麵一起湧上心頭:“你們在做什麽?!”
“治病啊,還能做什麽?”單思意麵帶微笑,這在陸芸兒眼中像是不屑,她更加生氣:“治病需要脫衣服嗎?!成何體統!”
南宮閩黑著臉,沉聲道:“不知道就別亂說,沒事就回吧,別來這裏攪亂!”
“你!”陸芸兒眼裏的淚在轉圈,看著單思意的目光有些敵意。
南宮月這時也跟了進來,見她這樣忙拉過她小聲安慰:“單小姐是來給閩哥兒治病的,你知道他的病難治,如今能好起來也是單小姐的功勞,可千萬別再哭了,惹的單小姐不高興了,不治了怎麽辦?”
陸芸兒一愣,隨即擔心起來。她喜歡南宮閩,可是南宮閩的身體一直有舊疾,能活多久都不知道,陸家自然不會結這門親。如果南宮閩能好起來,那就有很大的可能了。
如今還要靠著單思意,隻得把這口氣咽下了。
陸芸兒咬咬牙,還是轉了態度:“表哥,我剛才是一時情急,誰知道我剛一進來會看到你正整衣。”
南宮閩皺眉,陸家的心思他自然也明白,隻是他對陸芸兒沒有半點男女之情,但礙於陸氏的麵子也沒辦法冷臉相對,隻得淡淡的說:“你來做什麽?”
陸芸兒這才重又笑了起來:“我做了表哥你最愛吃的梅酥,特意送過來給你嚐嚐。”說著走到桌前,把手裏的食盒放在桌上,一打開便有淡淡的梅香飄出,單思意不由看過去,見那梅酥盛在精致的玉骨瓷碟中,精致小巧,晶瑩可愛,看著就食指大動。
這可比他們從街上買的白玉糕好看多了,味道也清新雅致,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也難為南宮閩剛才能吃的下去,單思意有些後悔送了他那剩的半包白玉糕了。
想來也是,這種大富之家哪裏會缺點心,這麽精致的點心隻怕是日常所食。
南宮閩卻皺眉掃一眼:“我剛紮了針,現在不想吃東西。”
陸芸兒小臉失落之色一閃而過,“那放在這裏吧,表哥什麽時候想吃的時候就吃。”
“不用了,涼了不好吃,你還是帶回去自己吃吧。”
南宮閩說著起身走到單思意身邊:“今日多謝單小姐了。”
“不用,份內之事。”
“明日還要紮針嗎?”
“是,明日這個時辰我再過來。”單思意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想著告辭,卻聽陸芸兒驚叫:“表哥,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