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信服

  南宮閩一張臉漲的如同煮熟的蝦子,紅的像要燒起來,心裏卻有些異樣的感覺。他因為這個病一直比較清冷,但單思意的觸碰他並不討厭。


  也許是把她當成大夫了才會如此?


  南宮閩一時有些茫然。


  南宮月卻敏感的感覺到了小弟的心思。陸芸兒對南宮閩的心思長眼睛的人都知道,他卻從來不屑一顧,就算是這次的生病,也是因為躲著陸芸兒才出門去喝了酒。


  可是對於單思意,南宮閩卻並沒有排斥,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單思意並不知道周圍人的想法,她靜靜的診了脈,這才抽回手。


  “南宮公子的病積累已久,身體也虧虛不少,若不是有珍貴的補藥養著,隻怕也堅持不到現在。”


  陸氏一聽有些腿軟:“那還能治嗎?”她也是被這次南宮閩的發病嚇到了,根本忘記了眼前的人不過是個小丫頭。


  “自然有,隻是治病可不容易,總是要些時間的。”


  有救就行,陸氏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正要再問什麽,就聽門外腳步聲陣陣,接著響起了爭執聲。


  “南宮家繼續不信我們太醫院,我們這就走便是,為什麽現在不讓我們進去了?”


  “請了什麽單家的小姐,簡直是荒唐!”


  “瞧不上我們直說便是,拿一個小丫頭來給我們沒臉也太過分了!”


  南宮瑞的聲音帶著些恭維:“各位大人別急,也是我們急病亂投醫,並不是瞧不上各位。”


  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我知道南宮家為公子的病憂心,隻是既然病托給我等,還是不要亂請別人治,到時候出了事,我們怎麽向如妃娘娘交代?”


  太醫能來全是如妃的麵子,南宮瑞自然也知道這個。隻是兒子突然發病暈了過去這麽久了不見醒來,他能怎麽辦?

  一旁跟過來的單遠山冷眼看著眾人質問南宮瑞,這時才皺眉問道:“南宮公子現在怎麽樣了?”


  眾人這才看到他,沒想到當朝丞相也過來了,南宮家難道一直與單家有交往?


  一個白胡子老頭越眾而出,“見過單大人,南宮公子現在還未醒來,想來那名女子正在診治。”


  人群後站著的常啟泰眼皮一跳,剛才他隻來得及告訴父親南宮閩醒來的事,沒來得及說給其他人就見南宮瑞過來了。


  “眾位有什麽治療的辦法了嗎?”


  單遠山的話讓眾太醫一時無語,片刻之後邢院史才輕歎道:“老夫無能,南宮公子的病太久了,隻怕是沒辦法醫治了。”


  這話讓南宮瑞眼睛前一黑,腳一軟差點坐地上。他知道兒子的病不好治,但太醫院的人這麽說讓他有種絕望的感覺。


  單遠山也沒想到會這麽嚴重,不由有些擔心單思意會惹禍。這下要和南宮家結了怨,那他也算是平白惹一身腥了。


  “你也不必太過悲傷,還有一大家子的人呢……”單遠山斟酌的詞,“這病幾位大人都沒辦法,隻怕小女也無能為力,我這就帶她回去了,省得她給府上添亂。”


  事先說明了,人家太醫都看不好,你兒子有什麽三長兩短別扯上我單家。


  單遠山的算盤打的精明,但此時南宮瑞卻沒心情去想。他滿心難過,卻聽到門口一聲清脆的女聲:“誰說我添亂了?南宮閩已經醒了,吃幾天藥就可以好了,怎麽你們都像是天塌下來一般?”


  單遠山一愣,抬頭見門口台階上站著的正是單思意,她微昂著頭,說話間頭上的一支步搖一晃一晃的,透露出莫名的自信。


  此時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候,南宮府裏的琉璃燈發出明亮的光芒,照的廊簷下的少女朦朧而璀璨。


  單遠山一時有些茫然,這還是那個單家人人都不喜的懦弱女兒嗎?還是那個從前如同膽小的老鼠一般縮在陰影中的女兒嗎?


  南宮瑞卻一下子清醒起來,驚訝的問道:“真的嗎?閩兒他醒了?”


  “自然是醒了,南宮老爺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隻是他現在身體虛弱,還是不要太聒噪了。”說著,單思意意有所指的看看台階下的眾人,嘴角帶著一絲微笑。


  太吵?眾太醫一頭黑線,這誰家的孩子這麽狂妄?太沒教養了!


  南宮瑞聽到兒子醒了,哪裏顧得上再和他們說什麽,幾步上了台階進屋去了。


  單遠山想了想,也隨著他走進屋裏。邢院史猶豫一下,也跟著進去了。


  他倒要看看南宮閩是真的醒了,還是……回光返照。


  屋裏燈火通明,南宮閩正靠在床頭和陸氏說著話,他氣色比之前好了許多,臉上也有了些微的血色,看著竟是真的好了。


  “這,這怎麽可能?!”邢院史在單遠山的身旁,驚的脫口而出。


  “怎麽不可能?”陸氏滿臉不樂意,難道這個太醫真覺得兒子好不了嗎?


  邢院史有些赧然,但還是有些不信。他幾步上前捏住了南宮閩的手腕,一診之下,竟然發現南宮閩的脈象有了不同。


  “果然是緩過來了,可是,這是怎麽做到的呢?”


  “你是太醫,你問誰?”陸氏沒好氣,這個老頭怎麽回事,仿佛兒子好了是不可能的事一般。


  其實有同想想法的不僅僅是邢院史一人,連單遠山都狐疑的看向了單思意。


  這怎麽可能?


  人人心裏都是同樣的想法,隻是常家父子心裏驚駭,難道真是那銀針之術的作用?


  “這便是好了嗎?”南宮瑞喃喃的問。


  “沒有好。隻是今天醒來了,還要繼續治療的。”


  單思意跟了進來,眾人的目光一下子投在她身上。


  “單姑娘可是懂的銀針之術?”一個略顯蒼老的男人問,正是常啟泰的父親,太醫院的左院判常濟。


  他長的高瘦幹巴,一身官袍穿在身上像是大了幾號一樣,整個人看著極是嚴肅。常思意不由心裏暗道,怪不得教出了常啟泰那樣的兒子。


  但還是答道:“是。”


  太醫院的人有的一臉茫然,有年長的人卻一臉驚駭。


  這個年輕的女孩子,怎麽會傳說中的銀針之術?

  她,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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