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誰給你的權利，對她說不行？

  蘇珍臉色幾變，提著包的手微微收緊，幾乎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隻是轉念又想到，她是在蘇糖麵前故意叫他阿夜，而他當時什麽都沒說。


  這樣看來他也的確不喜歡蘇糖，並不在意蘇糖的感受。


  想到這裏，她又緩了神色，什麽也沒再說，拉開門出去了。


  隻要祁夜不喜歡蘇糖就行。


  其他的，慢慢來，總會有辦法。


  蘇珍離開後，辦公室便隻剩下祁夜一個人。


  很安靜，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


  其實這些年，他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他應該是習慣這種安靜的。


  現在偏偏覺得，安靜得讓人難以忍受。


  蘇糖在辦公室裏的時候也不怎麽說話，要不就是睡覺，要不就是刷手機。


  可隻要她在這裏，在他身邊，便是不同。


  抬眸就能看到她，便讓他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明亮的。


  祁夜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漆黑夜色，眼底亦是漆黑如同濃墨。


  喉間滾動，他閉上眼，放在褲兜裏的一隻手緊握成拳。


  心口處一陣陣撕裂的疼痛，黑暗壓迫得他喘不過氣。


  他忽然覺得特別迷茫，他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其實在和蘇糖結婚之前，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做到麵對她時毫無波動了。


  不過半年時間，他的心已經痛到麻木。


  他甚至覺得，或許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放下了。


  她已經不是他記得的那個人，甚至於那個人的模樣都已經開始模糊，慢慢的，和她再無法重疊。


  或許，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他的執念而已。


  可偏偏，她忽然就變了。


  而這種改變，像是在最黑的海麵上點了一盞明燈，也點亮了隱在他心底最深處的記憶。


  那個幾乎已經要忘記了模樣的女孩兒麵容忽然就變得無比清晰，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如同刻在他靈魂深處。


  在她明亮如星的眼看向他的那瞬間，她們兩個人，真正重合在一起。


  所以，不管他再怎麽控製自己，再怎麽告訴自己一切都是假的，她在騙他。


  可隻要她一個可憐巴巴的眼神，隻要她一句討好的話，他就覺得無法控製了。整顆心都是痛的，似乎被什麽東西壓迫到了一個極點，稍不注意就會粉碎。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祁夜咬緊牙，忽然就轉身朝外走。


  林舒還等在外麵，見到祁夜出來忙起身正想說話，祁夜已經冷著臉從她的辦公桌前走過去了。


  林舒愣了愣，正想著還要不要叫他時，他卻忽然又停下，轉頭看了眼林舒，毫無情緒，“把辭職報告放我桌上，明天直接到人事處辦交接。”


  林舒徹底愣住，手中的文件也落了地。


  眼看著祁夜已經走到了電梯前，她才慌忙追過去，“總裁，為什麽，我……”


  “你在我身邊待的時間不算短，應該很清楚，我最厭惡的就是有人自作主張。”


  電梯門打開，眼見著他要進去了，林舒忙解釋，“不是，是蘇珍小姐自己說要找夫人的，我也不知道她……”


  祁夜打斷她，聲線已經趨近冷酷，“林舒，你隻是我的秘書，誰給你的權利，對她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