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四十四章 開眼

  夜。


  杜驚鴻和李十二在山洞裏聊了很久。


  最後，他們的出一個結論。


  當年神廟內走出來的人，都是被製造出來的。


  可製造者是誰，暫時還不清楚。


  但兩人有一個話題，一直選擇避而不談。


  那就是他們兩個，有沒有可能也是被製造的。


  沒過多久，冷清秋醒了。


  迷迷糊糊的，被冷家護衛帶回昆侖山。


  而杜驚鴻和李十二，則準備去封禪台。


  去殘陽曾經待過的房間。


  此時。


  封禪台最頂端的建築內。


  有一間漆黑不見五指的屋子。


  司馬無忌，或者說占據了他身體的李十一，正半跪在地上。


  右手放在胸前，神情虔誠。


  在他麵前，坐著三個人。


  這三個人所處的位置，仍舊是殘陽當初帶杜驚鴻進入這間房間時的位置。


  隻不過當時很黑，杜驚鴻完全沒有看見。


  三人身後，有一名男子背對著他們。


  “先知，我來向您報道。”


  之前一向囂張的李十一，此刻非常規矩的半跪在地，低聲說著。


  “我奪取李十二的身體，失敗了。渡一鱉那個混賬，算計了我，算計了李十二，算計了所有人。他活了，違背了契約，違背神的旨意。”


  李十一抬起頭，眼神中沒了司馬無忌的狡詐，卻充滿狂熱！


  “李十二……或許死在神龍鼎下。但不管怎麽樣，我都要親手解決渡一鱉，維護神的威嚴。”


  說完，他不再言語。


  房間內，再度陷入寂靜。


  “殘陽死了。”


  片刻後。


  神秘男子歎了口氣。“殘陽有許多條命，但還是死了。詭帝也死了，我們一連折損兩位信徒。”


  “先知，是誰幹的？能滅掉您一手培養的殘陽，還有七帝之一，好大的手筆！該不會是李十二那個家夥，還沒死吧？”李十一目露凶芒，眼看著自己即將拿到身體，成為神明之下第一人。


  卻偏偏被杜驚鴻算計，又被李十二算計，到最後隻能拿到一個不死族的身體。


  這樣的身體雖然不需要擔心短時間內腐爛變質，可威力還是差很多。


  李十一感覺自己一身力氣，沒有地方施展。


  “讓我……再看看。”男子跪在地上，雙手疊放在胸前。


  他口中念念有詞，麵前的神像忽然開始顫抖。


  那是一隻狗。


  中華田園犬。


  不過這狗被封印了，保持半坐的姿勢，蹲在桌子上。


  漆黑的房間內，隻剩下先知的叨叨聲。


  忽然間！

  一名僧人睜開眼睛！

  空洞的瞳孔，竟然隱約散發著金光！

  先知身子一顫，異常痛苦的跪在地上，聲音也開始嘶啞。


  僧人眼中的金光黯淡。


  “呼。”


  先知深吸一口氣，再度喃喃自語。


  “這麽厲害？開了一雙眼，竟然看不到？”李十一略顯詫異。


  以往，先知隻需要開一雙眼睛，就能看到想看到的東西。


  可現在，顯然是遇到了障礙。


  先知被迫開啟第二雙眼睛。


  想要窺探過去，本就是非常消耗體能的事。


  第一次失敗了，先知第二次開啟，已經明顯虛弱了不少。


  他雙手合十，再度發力！


  第二雙眼睛，睜開了。


  僧人眼窩空洞，閃爍著淡淡的金光。


  “怎麽會這樣！”


  先知驚呼一聲，語氣裏滿是意外。


  “怎麽了？”李十一開口問著。


  “看不到，完全看不到……我穿過一層迷霧，看到了渡一鱉。但他身邊那個人，我根本看不清！我開了第二雙眼睛，看到的仍是白茫茫的霧。”先知說話的時候，僧人眼睛再度合上。


  “為什麽會這樣？既然能看到渡一鱉，就說明您已經窺探到真相了啊？”李十一非常不解。


  先知隻開過兩次第三雙眼睛。


  一次是隱鳳消失，一次是神廟傾覆。


  先知看到了神廟的下場，給自己布置下假死的假象，消失在人世間。


  他騙過了所有人。


  隻有神廟，知道真相。


  “動手的不是杜驚鴻，而是那個人。”先知喃喃自語。


  他開始回憶自己看到的畫麵。


  “渡一鱉全程沒有動手，事實上渡一鱉也沒有辦法輕易殺死殘陽和詭帝。畢竟，那倆都是被神明賜予不死的人。”


  先知不斷搖頭：“為何我看不見！看不見那個人的麵目！者不應該，根本不應該啊！”


  他難以理解，索性咬了咬牙，準備開啟第三雙眼睛。


  “先知，謹慎！”李十一在旁邊提醒道：“第三雙眼睛風險有多大，您是清楚的。為了這個人，值嗎？”


  他是神廟締造的人，同杜驚鴻等人不一樣，李十一了解先知，了解神廟。


  了解這一切。


  “如果不能查出他是誰，我寢食難安！”先知從懷裏拿出一顆晶瑩剔透的小藥丸，短暫猶豫後，直接扔進嘴裏！

  他站起身，雙手放在金狗身上。


  嗡！

  刹那間！

  沒有一點光線的黑屋內，金芒大作！


  三名僧人齊齊睜開眼睛！


  而先知的眼睛，竟然也有金光！

  他看到了！


  可看到的，卻不是人！

  而是……


  白虎！


  青蛇！


  兩隻神獸正在一片混沌的空間內，相互纏鬥！


  正因為他們纏鬥，保持了這空間內的平衡！

  李十二之所以沒事，便是因為這平衡！

  黃金蠻牛的加入，曾短暫打破這平衡。


  但很快，平衡又恢複。


  “為何是白虎和青蛇！”先知臉上滿是驚訝：“青蛇消失許久，白虎已被封印！為何它們兩個，會出現在一起？”


  “您看到是誰了嗎？”李十一更加好奇這個人。


  三雙眼睛是極限，可以看穿天地間的一切！

  而第三隻眼睛的開啟條件，非常高！

  未來半年內，先知將無法在動用這個能力，而自身，也將虛弱不堪。


  更為糟糕的是，一旦三雙眼睛開啟，會暴露自身！

  令其餘神獸察覺到金狗的存在。


  “我看的是不是人，我看到了白虎和青蛇……那一團霧，裏麵包裹著白虎和青蛇！”先知閉上眼睛，盤坐在地，自言自語道：“神獸現世了。難道……渡一鱉是白虎或者青蛇的奴仆？但這不太可能……亦或是渡一鱉隨行的人，有白虎或者青蛇奴仆存在？”


  “一定是！”李十一在一旁肯定道：“沒有奴仆營救，白虎如何能破開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