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 犧牲
“我記得，你身上有一把從喪狗手裏奪來的刀。”
司馬無忌說完，從床上坐起，淡淡開口：“現在，我需要它。”
聞言，江珊立刻攔在他身前。
同時看向林斬：“拿出來。”
或許是被困在暗無天日地下二十幾年，或許是自身本事太過強悍。
無論對誰，江珊都是這樣的態度。
“司馬先生，您擔心我背刺您？”林斬愣了愣，但還是從懷裏拿出那把匕首，丟給江珊。
“不。”司馬無忌搖了搖頭，指著林斬身後，門口位置。“你自己瞧瞧吧。”
林斬回頭。
在門口處，瞧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那人正壞笑著，看向屋子裏三人。
“是你！”林斬剛要動手，卻被司馬無忌喊住。
“那是個死人。被李無心殺了，貼上你臉的死人。”司馬無忌接過小刀，輕輕在自己手指上劃了下。
一道漆黑的傷疤，立刻出現。
“呃……”
他悶吼一聲，臉上血管暴起！
痛！
撕心裂肺的痛！
痛苦讓他清醒，讓他相信這是現實。
“我……”司馬無忌看著自己蒼白的手，苦笑道：“我終於，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當年，在永城！
他拒絕了不死族的誘惑。
可現在，卻主動成為不死族。
“老天啊，你還真是喜歡和我開玩笑。”司馬無忌將小刀插在牆壁上，起身下床。
不死族具有極強的自愈能力，李無心匕首上的毒，在經過不死族血液反複洗滌後，已經消散的差不多。
甚至，司馬無忌還覺得自己更有力量！
於普通人來說，成為不死族後，擁有極為強悍的身體機能，本身就是在變強。
可這變強，也是有代價的。
“查一查。”
司馬無忌站在門口，用手拍了拍和林斬長相一樣的死人臉，自言自語道：“我不相信，喪葬聯盟會無緣無故和我結仇。當初，聖主也在鎮都。但現在，去向不明。”
他輕輕推著，那屍體應聲而倒。
“李無心啊，你還真是一隻蒼蠅。雖然殺不了我，但你可以一直惡心我。”司馬無忌彎下身，從死人嘴裏拿出一張紙條。
“司馬老賊。從今天開始，你接觸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是我！珍惜你為數不多的時間吧，我會親手終結你的生命！”
望著上麵白紙黑字，司馬無忌將紙條湊到鼻子下，輕輕聞了聞。“有毒。但很可惜，我現在已經成了不死族。若被我逮到，我會親手撕下你的麵具，看看你夜脈到底是怎樣一張臉！”
“呃……”
司馬無忌靠在門上，痛苦的攥著拳頭。
不死族很難被殺死。
可中毒後，毒藥帶來的痛苦，也是加倍的！
他蒼白的臉上，汗珠不斷滴落。
“李無心！”
司馬無忌憤怒的咆哮。
……
太陽西下。
夕陽的光輝撒在冷家台階上。
暗月殿內。
冷寒正和冷家核心成員，還有不死族首領們討論著。
“沒任何資料？”
看著手上印滿密密麻麻文字的白紙，他愁眉不展。
“我們能追溯到最早的資料，就是在一間驛站內，這個西樓殺了瀚海書苑數名弟子。再往前，根本沒有任何線索。甚至這兩個人，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
林青帝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我手下的人，做事絕對可靠。唯一可能性，就是這小子太神秘了！以前，壓根沒出現過。”
“身懷三道，這絕對不是普通人！各位想想，身懷兩道之人，都會為天下所知。更何況這種驚世天才，豈能二十多年，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冷寒僅有的一隻手，不斷敲擊著桌麵：“身懷三道，家世，師傅，還有天賦，三樣缺一不可。能不能查到，這個西樓出自誰家？他的師尊，又是誰？”
天賦再強的人，若沒有強大的家族支撐，根本拿不到資源。
一個好的老師，更是強者引路人。
身懷三道的天才，絕對可以稱得上驚豔。
這種驚豔之人悄無聲息，才是最奇怪的。
“查了，查不到。”林青帝攤開手，稍顯無奈：“這人，好像從雪山裏爬出來，查不到家族背景，查不到師從何人。不過……您可以問問風行洛，那個老狐狸知道的，肯定多。”
“放屁！”
提起風行洛，冷寒便恨的咬牙切齒：“我這條手臂，便是被風行洛算計。我去問他，還不如瞎猜！”
“父親，我有一計。”
冷寒四子冷千名站出來，略顯得意道：“聽說，這西樓和冷月心的關係，似乎不一般啊。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若父親讓冷月心施展美人計，或許可以套出一點話。”
“老四，你出的什麽餿主意！”冷千愁站起身，指著冷千名：“我冷家堂堂正正，為何要用這種餿主意！現在多少武者都在冷家，你這樣做，要讓冷月心如何做人！她是個未出嫁的女孩子！”
作為父親，冷千愁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自己女兒。
無論是身體，還是名聲！
隻要他還活著。
“哥，這是為了家族大業。你能不能把眼界放寬點，把格局放大一點！犧牲一個冷月心，能搞清楚這西樓到底是什麽人，無論怎麽算，都是賺的。”冷千名嘿嘿笑著。
“放屁！你也有女兒，為什麽不用你的女兒！”若不是父親坐在上麵，冷千愁恨不得直接衝過去暴打他一頓！
這種餿主意，是怎麽想出來的！
“夠了！”
冷寒沉思片刻，看向冷千愁：“我兒，按照原本約定，冷月心也是要嫁給西樓的。再加上，我看月心自己也很喜歡西樓。上次煙花事件，兩人明目張膽的約會。在小道上，又眾目睽睽下接吻。這件事，就按千名說的做。”
“父親！”
冷千愁語氣裏帶著哀求。
“不要再說了！若真怕丟人，冷月心也不至於如此！冷千名，現在你就去辦！天黑前，給我結果。”冷寒用不容質疑的口吻命令道：“天黑後，我看情況，考慮要不要讓這個西樓身敗名裂！”
“散！”
說完，冷寒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