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 破天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房間內，寂靜無聲。
落針可聞。
女眷們，已經被帶到另一間房。
李十二的身邊，隻剩下姬無塵和羅生。
“多久了。”姬無塵問完後，看了眼手表，自己答道：“已經過去半小時了。”
“半小時不多。”
羅生一遍遍推演，雖然故作淡定，可手已然在發抖。
腦袋上，也滿是汗。
“按照你的經驗，這種情況需要多久才能醒來？”他出聲問著。
事關占卜界生存啊！
姬無塵的手段，羅生可是見識過。
滅他們那些算命的，太輕鬆了。
“經驗？”姬無塵端起茶杯，自己倒了一杯，給羅生滿上一杯：“聖主的身體，可以用經驗來談？”
“也是。”羅生接過茶杯，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
噗！
一口熱茶噴出！
“燙！”羅生伸出舌頭，不停用手扇著。
向來淡定的占卜界之王，現在莫名心慌。
“你心，已經亂了。”姬無塵輕輕吹了口熱茶：“這可不好。”
“滅的可是我占卜界的門！要是滅你滿門，我不信你這麽淡定！”羅生站起身，不安的踱步。
“他還真滅了我的門。”姬無塵一愣，攤開手道：“就剩我和一個仆人。”
藥王穀滿門被滅，雲成風至今耿耿於懷。
“真的？”羅生愣住了。
他轉過身，迅速洗牌，開始推演。
三分鍾後。
羅生瞪大眼睛：“這你能忍？”
“忍了。”姬無塵點點頭。
“完了！”羅生想要算一算占卜界的前程，可一來耗費體力，二來他不敢。
“你肯定要報仇！肯定要弄死他！”羅生忽然問道：“那你是不是報完仇，不會幫他處理我們占卜界？”
“衝突嗎？”姬無塵笑著開口。
窗外。
大雪紛飛。
北風呼嘯！
屋子裏，暖洋洋的。
“有酒嗎？”
忽地。
李十二開口。
“你認識我？”姬無塵立刻竄過去，小聲問著。
他緊張！
羅生更緊張！
“認識。”李十二點點頭。
可還沒等姬無塵鬆了這口氣，卻聽見耳邊傳來一句話：“你不是司馬無忌嗎？”
“傻了。”羅生癱坐在椅子上，不停念叨著：“完了。”
“司馬無忌沒騙我。”姬無塵轉身推門，對著門外的雲成風吩咐道：“要最好的酒。”
“聖主死了嗎？”雲成風有些期待。
藥王穀滿門被滅，這是深仇大恨啊！
“快了。”姬無塵漫不經心的回答。
“太好了！”雲成風一跺腳，臉上美滋滋：“我去買最好的酒。”
說完，哼著小曲離開。
“有內鬼？”姬無塵關上門，轉身走到李十二麵前。
“還記得趙興合手裏那張照片嗎？”李十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一聲：“當初我們剛來鎮都時，遇到那夥人，手裏拿著的照片。”
“記得。”姬無塵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在李十二身邊：“我還記得你說，有內鬼。”
“不錯。那是一張很近的照片，內鬼，就在我們之中。”李十二舒展下筋骨，扭了扭脖子。
“先不說這些，你記憶恢複了嗎？”姬無塵有些不太確定，李十二到底有沒有問題。
回天針下去，中毒者一定會癡傻！
即便是他，也無力回天！
這是隻有下毒，沒有解毒的手法。
在封脈，最為狠毒！
姬無塵很少施展。
“不重要。”李十二抬起頭，看向姬無塵：“多好的機會，你該殺我的。”
“那沒意思。”姬無塵笑了笑：“下三濫的手段，不是我姬無塵風格。”
“所以當年，你輸給司馬無忌。”李十二起身，揉了揉腦袋。
“我想了想，那張照片拍攝時，我身邊隻有付家人。如果不是付天問，就是付思瑤。”
“付思瑤對你可是癡心一片，我看你不如把付天問抓來。”姬無塵看向羅生：“不然，讓他算算？”
“不行。”不等羅生開口，李十二解釋道：“推演，本是天道。即便是他，也隻能預測一些事情，而不能百分百算對。”
“的確如此。”羅生點了點頭。
“回天針下去，我腦子倒是清醒不少。”李十二看向羅生：“我一直很好奇，當年你為何要走。”
“我可以不回答嗎？”羅生愣了愣，臉上滿是苦澀。
“可以。但我會殺你。”李十二極為霸道的走過去，直視著羅生眼睛：“這可不像是占卜界之王說出來的話。”
沉默。
姬無塵沒有開口。
因為他心裏同樣好奇。
能讓一個人在巔峰時，迅速歸隱，並且不留痕跡。
過著像乞丐一般的生活。
究竟是什麽原因？
“當年，帝手下戰將，夜不歸，找到了我。”羅生短猶豫後，還是選擇開口：“夜不歸要求我幫他尋找一樣東西。”
“破天？”李十二笑著問道。
“你怎麽知道？”羅生一下子站起身，十分詫異道：“這件事，你不可能知道！”
“夜不歸想讓你幫他尋找破天劍，結果你察覺到對方似乎和尋常人不同，便開始調查。結果，查到了不死族。越查越深，你開始恐懼！”
“當初在天龍酒館，你見到黃石仁朝自己開槍時，故作驚訝。你並不是驚訝於有人不死，而是心裏十分害怕！你以為不死族發現了你，想要滅口！”
“你逃！是因為你推演出破天的位置，你也調查出不死族的陰謀！你貪戀破天，你將它私藏！”
說到最後，羅生的身子，近乎發抖。
“你造了一把假的，被夜不歸拿走。羅長天，告訴我。破天，在哪？”
李十二貼近羅生的臉。
“我保你安生，保你榮華富貴。”
房間內，再一次死寂。
“先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羅生反而有些淡定。
事已至此，無力回天。
“當年，我查過你。”李十二指了指自己腦袋：“隻是，現在才想起來。而且你祖師暴斃，可不是因為他鬥膽推演我，而是因為，他成了夜不歸的走狗。”
“現在，我告訴你一件事。”羅生站起身，貼在李十二耳邊。
低聲細語。
“當真？”李十二眯起眼睛，滿是寒意。
“我羅生做事，沒人猜的到。”羅生走到牆邊，在鎮都地圖上畫了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