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白浪
等李十二醒來時。
已經晚上。
他迅速拿起手機。
萬幸，沒有未接來電。
這意味著，沒錯過重要消息。
看了眼手上那樸實無華的勞力士，才發現已經晚上六點。
天，有些黑。
夜幕初垂。
危險，正悄然降臨。
李十二第一次睡的如此踏實。
不過，好在他體內生機已經恢複不少，相比早上，體力更加充沛。
江陵仍舊在沉睡中。
看樣子，明天差不多能醒過來。
李十二伸個懶腰，捏著手機推開房門。
“醒了？”
沙發上，正同何秋嬋一起看電視的‘江陵’，或者說是夜仙子棠梔假扮的江陵，笑著和他打個招呼。
“看你有些累，就沒讓她們打擾你。”
棠梔站起身，拉著李十二的手，走到廚房，一臉興奮的開口：“老公，這裏有我給你留的飯菜。”
看著眼前無比熟悉的臉，李十二有種錯覺。
這如果是真的江陵，該多好。
“以前，你不怎麽喜歡叫我老公。”
李十二坐在椅子上，看著正給自己盛飯的棠梔，笑道：“而且，手藝很差。想不到遇一次危險，你性格溫柔不少，廚藝竟然也精進很多。”
江陵廚藝很差，因為過去三年的飯菜，全是李十二親自去做。
長生萬載最大的好處，就是讓人無聊到什麽事情都想去嚐試。
有些事情做的多了，自然在潛意識裏變得精通無比。
被他這樣一說，棠梔有些意外，手裏的飯，險些掉在地上。
“沒，隻是經曆過生離死別，可能想更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時光吧。”
棠梔紅著臉，坐在李十二對麵的椅子上。
一個吃，一個看。
李十二看著眼前的夜仙子，心裏有種莫名的怪異。
“你的變化，有些大。”
他一邊吃飯，一邊說著。
“但總體來說，是我喜歡的樣子。”
“人總是會變的，經曆得多了，自然會不一樣。”
麵對質疑，棠梔十分淡然：“至少，我覺的你喜歡我現在的樣子。”
偽裝者，千麵人！
他們的心態，強大到極點！
常年遊走在鋼絲繩上，若是稍微露出些馬腳，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而且夜仙子的選拔，從小開始。
能順利接替的，都是萬中無一的高手。
至於其他被培訓的小孩。
一律殺死！
秘密，需要保留。
走上這條路，就注定無法回頭。
要麽，默默無名的死去。
要麽，成為萬人敬仰的千麵神。
“我很喜歡。”
簡單吃過晚飯後，李十二抽出一張餐巾紙，擦著嘴角。
“很好吃，謝謝。”
飯菜，確實鮮美。
至於裏麵有沒有毒，那都無所謂。
全當是佐料。
“現在，跟我來。”
不等棠梔去收拾碗筷，李十二一把拉住她的手。
“做什麽……”
棠梔下意識要把手縮回去，臉色也漲紅到極點。
可猶豫下，還是沒有反抗。
反抗，就會露餡。
“走。”
李十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他拉著棠梔的手，走到另一間臥室。
隨手關上門。
“呸！”
坐在沙發上的何秋嬋，輕呸一口，臉上帶著嫉妒。
當兩人走進房間後。
李十二猛的轉身，將棠梔身體按門上。
“還記得，那天在監獄門口時，你對我說過什麽話嗎？”
他貼在棠梔耳邊，輕聲問著。
甚至，都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體香。
“我……”棠梔喉嚨動了動，身子瞬間繃直。
左手掌心，出現一把匕首。
右手，則緊貼在門上。
她已經能聽到李十二的呼吸聲。
熱浪，令棠梔緊張到極點。
“你說，我們生個孩子，免得有遺憾。”
李十二一把將棠梔抱起，毫無預兆的，將其扔在柔軟的大床上。
“現在，你準備好了嗎？”
這句話說完，他直接撲上去。
而棠梔，雙目緊閉！
匕首，也悄悄收回去。
根本沒有反抗的意思。
“嗬。”
李十二輕笑一聲，脫下身上的襯衫。
當解紐扣的聲音傳到棠梔耳朵裏時，她內心陷入到掙紮之中。
“早上殺了個人，襯衫上有血，記得幫我洗了。”
李十二轉過身拉開衣櫃，從裏麵拿出件嶄新的襯衫換上。
“你香水過敏，以後不要噴了。”
說完，他推門離開。
隻留下床上呼吸急促的棠梔。
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自己暴露了，還是沒暴露？
棠梔人生第一次，陷入到迷茫。
“可惡！”
她雙手死死抓著床單，眼睛閃過一抹寒芒。
不管如何，一定要繼續偽裝下去。
除非，自己真的被發現。
“聖主，完事了？”
何秋嬋剛放到嘴裏的櫻桃，還沒等咽下去，直接卡在嗓子裏。
“太快了……吧？”
她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著李十二。
確認對方已經換了身衣服。
“狗屁！”
李十二沒好氣的說了聲，緩緩退回到何秋嬋身邊：“你給我盯著這兩個江陵，千萬別讓她們弄混了。”
“啊？”
何秋嬋眨眨眼睛，似乎沒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出門一趟，晚些回來。”
說完，李十二推門而出。
……
青城。
銅雀台。
晚上的時光，總是美好而又短暫。
一樓的酒吧內，上千名男男女女混跡在這裏。
有些花錢買醉，有些在尋找獵物。
“小時候，大概我六歲那年。六歲，在鄉下要上學，可那時候學費很貴，要一百多。看著同村的孩子，都興奮的等著開學，我回去跟我媽說，媽，我也要上學。”
一名男子穿著西裝，留著短發，嘴裏叼著一支煙。
說到這，他眼睛裏泛著淚光。
“我媽沉默一晚上，第二天起早，殺了家裏僅有的五隻雞，賣了一百塊錢。”
“那你當時，一定很難受吧？”
在男子對麵，有名女孩輕聲安慰著他：“至少，你現在熬出頭了，也算對得起當時的那五隻雞。”
“上學後，村長家買了台電視機。那時候家裏窮，平常人根本買不起電視，於是我每天都趴在他們家窗戶上看動畫片。村長家的孩子趕走我，罵我不要臉，可我真的很想看。”
男子說到這，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
“後來，村長家孩子在窗戶上擺了一排釘子，我沒注意，被紮上了。我媽聽說後，把我接回去，第二天便到親戚家賒了一台電視。”
“你的童年，真的好慘。”
女子看著男人手上的勞力士：“苦盡甘來，我願意傾聽你的故事。”
“白浪，別吹牛逼了！幹正事！”
就在男子的嘴唇，即將碰觸到女子時，一隻大手按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