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托付
“老夫可沒有胡襖，可是墨子一回大理寺便將那日你在溪邊沐浴之事傳揚的沸沸揚揚的。這不是毀了你清白，是什麽？”
王佑夷的可叫一個振振有詞，而眾人亦是倒抽一口氣，唏噓半晌。
確有此事，這墨顛自從從那生辰宴歸來時，便魂不守舍，渾身彌漫著一縷淒清的涼意，失魂落魄，極為恍惚。
見人就念著一道遊離的話語，隻道是那林初七便是那日溪邊沐浴的女子。
此刻的林初七正如五雷轟頂一般的心緒，所以在他方才知曉此事時，便將此事穿的沸沸揚揚，盡人皆知？
這莫非是他想讓眾人知曉，他並非斷袖的借口？
“你還瞧見過她的身子？”此時賀琅玥眼底流露出的詫異不跌任何人。
她未承想這一個懼憚女子的墨顛，竟還瞧過女子的身子，且這女子還是這林初七。
“不不不，巧合罷了。”墨顛即刻回駁，轉眸間瞪了一眼王佑夷及林初七。
“巧合？那你的意思是此事為真？”賀琅玥微微吞張，麵懷詫異之色，即刻間流轉著一道“這墨子終是長大了”的韻味。
瞬息間，墨顛啞口無言，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這身為大理寺卿的墨顛被這長公主以及那大理寺少卿王佑夷擊得無話可。
“先不提此事，先不提此事。”墨顛對上其女子終是敗下了陣來。
所謂唯女子與人難養也。應當正是個理，原先是賀琅玥這身份尊貴的女子，如今卻是這個如地痞無賴般的林初七。
也不知他到底犯了什麽戒，讓他攤上這般女子。
他正是欲哭無淚，伸手將眾人引入了大理寺之中，未落幾步，卻聞得那靈犬的雞飛蛋打之聲，一落目，眾饒視線皆被這滿地狼藉所引去。
靈犬沸騰，通蓋地，桌腳零落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不承想，就在他們高談闊論之時，這靈犬就將這大理寺翻騰的翻地覆，才僅僅半個時辰罷了。
墨顛正咬牙切齒，將那靈犬逮住，邁開腿向其奔去，卻一頭撲了個空，側顏伏地般的落在眾饒麵前，甚是狼狽，卻又要作無恙狀。
他頓頓的從其中伏起，衣袍之上滿是灰燼，他擔去塵灰，眼底極具狠戾，似要將那靈犬生吞活剝了一般。
“隨它去吧，過些日子，我讓阿玨賜你們大理寺些銀兩，算是這靈犬的補償罷。”賀琅玥微微一聲歎，心懷僥幸。
曾時還覺著這靈犬甚是可人，但事到如今，終是被其驚歎。
好在這靈犬未久居於宮中，不然阿玨那處也不知會被鬧得如何的雞飛狗跳了。
想想便是膽寒發怵。
“多少銀兩？”墨顛聞之，將衣袖擔幹淨，狂奔而來，幾數言語相問。
林初七也恰是如醍醐灌頂般，殷殷上前，衝著賀琅玥粲然一笑：“險些忘了，我那三百兩銀何時入賬？”
麵對這二人一唱一和的討要銀兩讓賀琅玥幾番訝異，她從袖口中挪了一挪，尋出了三百兩銀票，置於林初七的手上。
“為了這三百兩銀險些丟了性命，當真是不值。”林初七唏噓一聲，傳入其賀琅玥的耳鄭
卻見賀琅玥的眸中隱著一絲的不悅，言辭中正欲將這銀兩轍回：“你若覺著不值，那三百兩便歸還於我，省的礙事。”
賀琅玥的這一聲怒言，將林初七一驚，訕訕的將這三百兩銀票置入囊中，隨即照著賀琅玥一拱手。
“多謝王妃的恩賜，多謝多謝。”林初七重重的一作揖，眼底的流光隱秀而流轉，方才的不知好歹再不相複。
但那墨顛仍是隱隱眸光，期許的模樣對上那賀琅玥的眸子，所謂為五鬥米所折腰，這墨顛便是如此了。
賀琅玥伸手一拍那墨顛的腦門：“你那銀兩我會向阿玨請示，要按流程而校”
一聲歎息，兩卷愁淡，這公物休整的自是要休整，這幾日又是得節衣縮食起來。
“對了。”賀琅玥的眸子在朝陽中清明，言語中似是在思索著一些事。
她遣散了那那些輩，隻留得墨顛，王佑夷，林初七以及她四人在原地，尋了一間靜謐無饒屋子，正欲談論起正事來。
“你們皆是當時在場之人，不覺著那戲台坍塌甚是蹊蹺嗎？”賀琅玥瞧了一言林初七，再次沉言。
原本她隻是為了牽線搭橋而來，但當真瞧見這殷殷的林初七時，她的心底便生出了疑惑。
似有萬千思緒翻轉而落，反反複複，輾輾轉轉，才思索道一些端倪。
“如何蹊蹺了？”林初七率先發問，思緒中回蕩著自己在戲台上的場景，時而搖搖欲墜，時而不定而安，唇間微微一咬。
“是有些蹊蹺，當時聖上抓了那涉事的一幹熱，皆異口同聲的乃是基造未穩，以及年久失修，將事情的罪責皆推到那已是故去的工匠的身上。”墨顛捉摸了半晌，環著下顎，道。
若是當真如此，這一幹熱數百號人，皆不會如此異口同聲，斬釘截鐵而道。
“從其中看來，應當是有幕後黑手所操控，此事，就由你來斷了。”賀琅玥言辭一頓，將視線落在了王佑夷的身上，鄭重其事而道。
聞言，眾人皆唏噓一聲，卻見那王佑夷抬臉，詫異的指著自己。
“老夫？”王佑夷驚呼一聲，那鶴發雞皮在聲色中驚得汗毛聳立。
“對就是你。”賀琅玥二話不的抬眸，盯著那王佑夷的麵龐。
“你也知這墨顛身上擔了一堆案件，皆未曾堪破，如今這一事當真是雪上加霜，他已顧不暇。既然你身為那大理寺少卿，又成日裏想與這墨顛一決雌雄，今日，此案便交付與你，便看你能否將那墨顛壓上一頭了。”
他王佑夷，在年少時也算是個探案聖手，雖不及那墨顛，但亦是聞名久遠，此案件除了墨顛之外，僅有他一人能夠勝任。
且是這朝廷不養無用之人，他雖是年邁，但成日無所事事，盡是耽誤這墨顛探案，給他尋個事來做，也算是讓他安生一些。
王佑夷的眼底似有驚喜亦有錯愕，這一年來，皆是墨顛忙裏忙外，他亦無分配到些實質性的案件，成日在那朝廷中鬧騰不已。
如今竟還真予他個案件，他自要好生把握，壓上那墨顛一頭。
“老夫定不會辜負王妃的重用。”王佑夷一拱手，欣喜的推了推身側的林初七，卻見得林初七幾分懵懂不言，癡癡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