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7章 裝作不知道
這幾天,她一遍遍的回想著她和容銘遠之間的事情,她想要去找他卻又不知道從哪裏找起,生病,加上擔心,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連莊清都忍不住心疼:“染染,身體要緊,啊。”
她抓著手機,整個人都幾乎要貼在手機上了,那邊,宋磊卻依舊沉著聲音說:“沒找到,容總沒有任何消息。”
還沒有消息麽?
蘇染一怔,無力的放下了手機,這麽久了,他會去哪裏呢?
就算是死了,也應該有屍體啊,蘇染這麽想著,卻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想到容銘遠可能已經死去的消息,她的心就抑製不住的難過,好像世界都要崩塌了一樣。
蘇染執意的要離開喬家,她要去他家等他回來,他不是說要她做情人嗎做什麽都沒有關係,隻要他能活著就行。
蘇染抓著莊清的袖子,眼神懇求的看著她:“莊姨,求求你,求求你帶我離開這裏,我要去那裏等他回來,莊姨,求求你。”
莊清束手無策,她現在這幅樣子,石膏還沒拆下去,怎麽一個人生活?
喬鎮遠被人推著走進了蘇染的房間,他示意莊清先出去。
蘇染並不想多跟喬鎮遠說話,在她心裏,依舊還不能完全接受喬鎮遠。
門關上了。
喬鎮遠雙手交疊的在輪椅上,看著她,聲音平靜:“染染,依我看,容銘遠並沒有出事。”
他平靜的表述著自己的觀點,蘇染卻毫無意外的被他這句話給吸引。
她轉過了頭,認真的看著喬鎮遠像是要求證什麽。
“如果他真的出了事,容氏現在還會像現在這樣,有條不紊嗎而且,還有時間曝光花邊新聞”
容銘遠若是出了事情,容氏還能那麽淡定依他的閱曆來看,這次的事情,多半是容銘遠為誰做的一個陷阱。
蘇染聽著,喬鎮遠的判斷一向很準,他雖然身體不太靈便,但閱曆總是比她要豐富的多的,蘇染點點頭,她也希望容銘遠是沒有事情的。
“你現在身體還沒好,還是在這裏住著,莊清還能照顧著,等好了再出去不遲。”
他說完了這些就叫人來推他出去了。
這些天,雖然她住在這裏,跟喬鎮遠也隻隔著幾個房間的距離,但是他們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蘇染不想看到喬鎮遠,她還沒有完全的接受他,喬鎮遠同樣也不想看到她,以前不知道她是自己女兒的時候,喬鎮遠並不覺得她和她的母親長得相像,現在,卻越來越可以再蘇染的臉上找到她母親的樣子。
喬鎮遠睹人思人,平添一份黯然的神傷。
雖然喬鎮遠如此說,蘇染還是執意回去了,她的左胳膊傷的並不重,已經可以拆掉石膏,左腿雖然還沒好,但她現在已經可以照顧好自己。
莊清不過她,隻得將她送到了容銘遠的家裏。
房間裏,煙霧繚繞,謝明權坐在沙發上,放下了手中的雜誌,滿意的吐出了一個煙圈兒,在這樣的時候爆出來這樣的新聞,看來那些人說的沒錯,容銘遠已經被他們做掉了。
雖然,他隻是想要教訓一下容銘遠,並沒有想要他的命,但是現在,事已至此,他除了給他們拿錢息事寧人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一千萬,買了容銘遠的命,怎麽說都是值得的。
容銘遠一死,弟弟謝明文怎麽說都可以弄出來了,謝明權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陰鷙的笑意,容銘遠讓他損失了一大半的身家,拔掉了他盤踞在榕城多年的根,他的死,也算是解了他的心頭之恨。
許經年的私人診所裏麵,容銘遠安安靜靜的坐在她的對麵,“我的傷多久能好?”
他的胳膊和腿上的骨折都比較嚴重,額頭上的傷口感染,也需要時間靜養。
許經年看著他:“容總,這段日子你還是歇著吧,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還想幹什麽去?”
那天,容銘遠被三個人架進自己的診所的時候,許經年是真的被嚇了一跳,他渾身發燙,胳膊和腿都青的嚇人,額頭上還有著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他傷成這個樣子,意識卻是清醒的:“給我包紮一下。”
他說完了,安安靜靜的被那三個人坐在了那裏。
許經年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那三個人,還是覺得處理容銘遠現在的傷口比較重要,雖然她醫術很高,但是處理這麽多的傷口還是難免覺得手忙腳亂,那三個人站在那裏,想要幫忙,卻插不上手。
好不容易處理完了他身上的傷口,容銘遠將手指上的一枚戒指拿下來,交給了黑衣的男子:“等新聞一出來,把這個拿去給謝明權,他就會相信你們說的。”
黑衣男子接過來,點了點頭,出去了。
戴在他手上的是一枚婚戒,從跟蘇染結婚就一直戴在他的手指上,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他。
如果媒體渲染的到位,那麽,他編織的謊言騙謝明權便足夠了。
既然謝明權這麽算計他,那麽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不近人情。
容銘遠放心的在許經年的診所裏睡了一覺,醒來之後,燒還沒退,手上還掛著點滴。
他看著瓶子裏還剩小半瓶的液體,不禁說:“給我拔了,我還有事。”
許經年橫他一眼:“如果你不想死,還是乖乖的在這裏呆著吧。”
發著燒還想去幹什麽
容銘遠剛想起來,卻眼前一黑,看來許經年說的沒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做不了什麽,他複有躺了回去,在這裏,他不用擔心許經年會把他出賣,更加不用擔心有人會查到這裏。
他隻是擔心,蘇染沒事吧?
雖然一路上,他已經問清楚了,那三個人說,帶著他離開的時候,蘇染並沒有什麽大礙,宋磊也說把她送到醫院去了,但總歸不是自己親眼看到她沒事,總是不放心的。
許經年將一份飯放到了他跟前:“容總,這裏沒什麽好吃的,你就將就著吃點,等明天我再去幫你買好的。”
容銘遠看著似乎隱隱有著怒氣的許經年,沒有說話,安靜的開始吃擺在自己麵前的盒飯。
這麽多年,她一直當著容家隱蔽的私人醫生,雖然他從不過問員工的私生活,但是也能看得出來,她是一直在單身的。
他不是感覺不到許經年的感情,但是,他無法回應,隻得裝作不知道。
謝明權滿意的看著他們遞過來的容銘遠的婚戒,笑著說:“幹的不錯,我會好好的獎勵你們的。”
他本來是打算不再理會這些人,但畢竟他們是拿命在掙錢的人,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如果幾個錢能換來幾個對他忠貞不二的手下,也不是不值得的事情。
他站起來,笑著拍著黑衣男子的肩膀:“有沒有興趣跟在我的身邊?”
“我兄弟三人既然都給您賣命了,您說呢?”
黑衣男子眼睛坦誠的看著他。
謝明權滿意的笑笑,給了他們一筆錢之後,讓他們先出去了。
那些錢,都不夠打發要飯的,刀疤臉在一出去的時候,就說:“大哥,還好我們放了容銘遠了,要不,就為了這點錢送了命,當真不值。”
黑衣男子也點頭附和:“謝明權老奸巨猾,我們絕對不能讓他看出破綻。”
“嗯。”
三個人,消失在拐角的街角之處。
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容銘遠依舊沒有一點消息,蘇染已經絕望,宋磊那邊依舊是沒有任何消息,她甚至都開始懷疑,喬鎮遠跟她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在寬慰她的心罷了。
蘇染已經失眠了好久,從容銘遠消失的那一天開始,她就開始失眠,即使是睡著了,夢中也全都是容銘遠已經死去的畫麵。
她擁著被子,手腳冰涼的躺在床上,窗外慘白的月光滲進來,照著她同樣慘白的臉頰,她呆呆的出神,連房門口有鑰匙轉動鎖眼的動靜都沒有聽到。
許經年的醫術確實不錯,容銘遠已經可以走一些路了,他的骨頭並沒有傷的太嚴重,但現在走路,卻依舊有些疼痛。
他有些頭疼的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沒有開燈,容氏的一些資料在他家裏的筆電裏麵,他需要將那些東西給宋磊盡快提供過去。
越少的人知道他的行蹤越好,畢竟,在謝明權的眼中,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
“死人”打開了依舊放在桌子上的筆電,悠悠的光線照著他留下了一條疤的額頭,容銘遠快速的瀏覽著最近的新聞,很滿意的看到了那條關於他和蘇染的花邊飄在了娛樂八卦的頭條。
做完了這些事情,容銘遠疲倦的走進了臥室裏麵。
這些天,許經年那邊的診所雖然趕緊,但總是充斥著一股濃烈的藥水味道,他本來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卻借著月色看到了被子裏的蘇染。
她已經睡著了,卻極其不安穩,身體不安分的扭動著,臉上的表情也是十分不舒服,她的眉頭皺成了一座小山,不時還有囈語從她的口中流出來,容銘遠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在她的身邊蹲下,仔細的聽著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