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章 五味陳雜
蘇染思索再三,商場如戰場,現在,喬家成為了眾矢之的,她必須要尋求聯盟或許才能保得住喬家。
沉yin了很久之後,蘇染撥出了一個號碼。
甚至都不用翻開通訊錄,這個號碼已經深深的印在她的腦子裏,曾經,爛熟於心,到現在,依舊可以毫不費力的就從腦海中浮現出來。
“喂”
“喂,容銘遠,是我,蘇染。”
容銘遠眸色一沉,他並沒有料到她會給自己打電話,揮手讓報告的人先出去,他才盡量沉穩的開口:“什麽事?”
“容銘遠,我求你,求你放過喬家。”
蘇染咬著唇,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了這樣的話,昨天晚上他不是說過嗎如果她求他,他就放過喬家,而現在,她的請求和整個喬家相比,又算得了什麽呢她可以求他。隻要他接受。
“嗬,你以為,你的請求這麽值錢嗎那是昨天晚上,不好意思,如果你沒什麽,別來打擾我。”
容銘遠掛斷了電話,昨天晚上,他那麽激~烈的要求她,她都不說一句話,現在,是因為喬雲深那個電話,所以,她才願意這樣求自己嗎?
容銘遠將手中的紙握成極小的一團,她到底將自己當成了什麽?
過了一會兒,蘇染才將自己手中的電話放下,他那麽決絕,蘇染心中一陣刺痛,如果不能跟容銘遠合作,那麽,現在看來,隻能去找封先生了。
關於封先生,一直是她最不願意觸碰的,不管如何,封先生一直都是對她好的那個人,就算後來宋若初回來,他也從未曾對自己做過什麽。
如果自己不是喬鎮遠的女兒,她甚至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跟封先生發生這麽大的交集了。
深吸了幾口氣,蘇染撥通了封景墨的電話。
他好像正在跟別人談什麽,卻依舊耐心的聽著她的話:“染染,突然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什麽事?”
“封先生,你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見一麵。”
畢竟是求他,在電話裏太草率,終究是不好。
封景墨沉默了一會兒,回答:“晚上吧,晚上在世紀花園見吧。”
“嗯,好。”
蘇染思緒萬千的掛斷了電話,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也不會打這個電話,明明知道他對付的是喬家,自己卻還要去說情,封先生到底會賣給自己多大的麵子呢她不知道。
正想著該如何在晚上的時候跟封先生開口的時候,容銘遠的電話卻打了進來。
“出來見我,如果你還想讓我放過喬家,立刻出來見我。”
他說完就掛斷了,甚至都不給蘇染問他在哪裏的機會。
蘇染下意識的站起來,往下一看,居然真的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路虎。
求他,總好過求封先生吧。
蘇染這麽想著,簡單的吩咐了一下張雲飛就出去了,她熟門熟路的坐進了容銘遠的車子,坦坦蕩蕩的麵對著他:“求你,求你放過喬家。”
容銘遠臉上的黑沉加深:“你以為,我要的就是著簡簡單單的幾個字”
“那你想怎麽樣?”
蘇染就知道不會是這麽容易,畢竟,她的自尊在容銘遠跟前又能值多少錢,在他麵前,她早已經一敗塗地,又何談自尊。
這或許也是她選擇求容銘遠的原因吧。
“你當我的情~人,我放過喬家。”
他帶著些暴怒的說出了這句話,沒錯,情~人,不用負責,不講感情,或許隻是為了解決他的生理需要。
饒是這樣,蘇染還是答應下來,“好,那希望容總說話算話。”
她打開車門,就要下車,容銘遠卻拽住了她:“既然答應了,那麽,你現在就履行一個當情~人的義務吧”
他凶狠的說著,為她係好了安全帶,容不得她反抗,容銘遠已經將車子飛快的開了出去。
一路上,車窗外的風景飛快的倒退著,她有些害怕卻始終將嘴巴閉的緊緊的,不出一聲,容銘遠明顯的感覺到了蘇染身體的顫抖,卻將車子開的更快。
風景飛快往後的時候,蘇染腦子想到的居然是,如果以後再坐一寒的車,估計就淡定很多了,比起江一寒,容銘遠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沒想到,車子會在子牧新家的小區停下。
容銘遠粗暴的拽著她的手腕,一路往上拖。
蘇染被他拽的疼了,下意識的掙紮:“容銘遠,你弄疼我了,放開。”
容銘遠怒氣衝衝的看著她,眼睛像是燃燒著一團火焰:“不是說要當我的情~人嗎?這點痛就受不了了?”
本來掙紮的蘇染,停下了動作,倔強的看著她,反而跟上了他的步伐,一言不發的跟著他往前走。
打開門,容銘遠直接將她拉著進了臥室,蘇染倔強的看著他:“怎麽,容總現在就迫不及待了嗎?”
她神色和言語間充滿了挑釁,當她是情~人對嗎那她就盡職盡責的扮演好這個角色好了。
容銘遠眼神噴火的看著她:“給我老實在這裏呆著,不是很會做飯嗎在我回來之前,我要看到一桌子飯菜。”
他丟下了工作,失去了理智一樣,想要要把她囚禁在這裏,一路上,宋磊的電話一個接一個的催促,那邊的完工儀式需要他馬上趕過去。
容銘遠離開之後,整個屋子裏隻剩下了蘇染一個人,說起來,這個地方她也不是很陌生了,畢竟在對麵子牧的屋子裏麵還住了幾天。
這個地方倒真是錯,打開陽台就可以看到榕城的海,海風腥甜,蘇染理了理思緒,喬家的事情,也是急不來的,而且有張雲飛在那裏,蘇染倒是不擔心。她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風平浪靜的大海,轉身回了房間裏麵。
雖然這個房子的格局和子牧那邊的房子完全一樣,但格調卻是完全不同的,子牧的房子看起來清新幹淨,帶著一種溫暖的感覺。
而容銘遠的房間,單調,灰沉,入目的都是黑白的色彩,蘇染搖搖頭,真是像極了他的風格,以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房間的格調都是她來負責的,他從來不對他們共同的臥室說什麽,但是他的書房也是這樣黑白色為主,看來不管人怎麽變,本性裏的東西是刻在骨子裏麵的,永遠無法改變。
才剛剛過了四點,蘇染卻打開了冰箱的門,也好,既然答應了要做她的情~人,那麽,現在就好好的扮演好這個角色好了。以前是老婆,現在是情~人,嗬嗬,她也真是夠了。
冰箱裏麵什麽蔬菜都沒有,一側倒是擺滿了酒。
蘇染忍不住皺眉,他還在喝酒嗎?不是胃不好嗎?還在喝酒。
她忍不住將那些酒全都拿出來,全都放在了一個箱子裏麵,扔在了好像是堆雜物的一個房間。
她剛要起身離開,卻不經意間看到了一旁的櫃子上,放著的那條男士手鏈。鉑金的手鏈鑲嵌著幾顆玉珠子,上麵雕刻出簡單的花紋。
那是在子牧拍攝廣告的時候,需要用到的道具,她怕弄丟了,便一直戴在手腕上,可是後來她失足跌進了海裏麵,還是把它給弄丟了。
一直以為這條手鏈是沉入了海裏,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出現,她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沒錯,就是那條手鏈沒錯,她怕弄丟,也怕弄混了,還在這條手鏈上麵做了一個小小的記號,在手鏈的裏側寫了兩個簡單的字母:z
當時,為了這條手鏈,子牧好像還給道具方道了歉,最後賠了錢才算是作罷。
她實在沒想到會在這裏再次看到,蘇染握緊了它,所以,那天在水下,她看到的那張模糊的臉,其實是容銘遠嗎
是他救了她。
蘇染心中五味陳雜,怪不得宋磊會說自己沒有良心,究竟還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靠在牆上閉了會兒眼睛,她的嘴角微彎,至少,還是可以說明,容銘遠是在乎她的,不是嗎?
她出了門,回了一次喬家,莊清正在廚房裏忙活,蘇染走過去,笑著說:“莊姨,在做什麽啊?好香。”
“這個是小米粥,裏麵煮了薏米,紅棗,蓮子,最近老爺胃不太好,隻能做一些這個,染染,今晚你回來吃嗎回來吃我就重新做些別的。”
蘇染急忙擺手:“不,不用,我今晚不回來吃。”
莊清看看外麵漸漸晚下來的天色,不禁愛憐的問她:“事情這麽多嗎以前雲深也是忙的顧不上回來吃飯,已經這麽晚了,吃過飯再走吧。”
蘇染還是搖了搖頭,她看天色確實不早了,自己還得趕回去給容銘遠做飯,隨便的挑了幾把蔬菜,蘇染拎起來就走。
莊清奇怪的看著她:“染染,你這是要幹什麽?”
蘇染訕笑:“沒什麽,莊姨,告訴喬老爺,我最近都不回來了。”
她還是無法叫他爸爸,雖然已經原諒了他,在心底也是慢慢的接受了他的,但爸爸這兩個字對她來說,太過陌生,在她之前的生命中都隻是名詞,突然具體到某一個人的身上的時候,她還是無法適應。
蘇染著急的跑走了,順便還拿走了莊清曾經寫過的一些食譜。
回到容銘遠的房子的時候,她才想起一件事情,她沒有他房子的鑰匙,就算回來了,也進不去,可是,門好像並沒有關,她走的時候,門是關好的,現在卻虛掩著。
蘇染帶著一絲戒備進去,才剛推開門,容銘遠冷冷的聲音已經劈了過來:“你去哪兒了?”
蘇染揚了揚手中的菜,“家裏一點蔬菜都沒有,容總不是叫我做一桌子菜出來嗎?我隻是去買菜而已。”
容銘遠眸子中的冰色才算是緩和了下來,他哼了一聲,轉身走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大理石的茶幾上擺放著筆電,他擺弄著,好像正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