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8章 天大的賭局
當初容銘遠那麽對她,叫她怎麽能不恨怎麽能不報複呢?
當然要報複。
可是,當初報複的那腔怒火,現在卻成了要焚燒自己的烈焰,她莫名的心驚,“是我幹的,當初你把我關進精神病醫院,我怎麽可能不恨你容銘遠,我恨你。”
莫千語情緒漸漸激烈,容銘遠卻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端坐在另一邊,如同老僧入定一樣安閑,“如果你還想知道你親生母親在哪裏,或者,還想要以宋若初的名義呆在封景墨身邊,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麽做。”
容銘遠說完了,沒有再說任何別的,起身離開。
莫千語頹然的坐在那裏,她以宋若初的身份複活,是回來複仇的,到現在,她還是低估了容銘遠的能力,不過隻言片語,就將自己心中所有的仇恨的火焰摧毀。
她愛上了封景墨,那個男人那麽優秀,對她又是千依百順,雖然她能看的出來,他隻是在她身上尋找另外一個人的影子,但是她不在乎,隻要得到了疼愛,把她當成了誰,又或者她自己是誰,又有什麽關係呢
抓住現在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見到容銘遠之後,她卻戰戰兢兢的,好像連這虛幻的幸福都好像要隨時的從她身邊抽離。
桌子上放著的信箋,泛黃的照片都在告訴她,自己的親生母親找到了,現在,沒有別的辦法,除了幫助容銘遠,她再也沒有別的辦法。
接到容銘遠電話的時候,宋磊正在一個賭場之中,這個地下賭場是整個榕城最大的一處賭坊,宋磊站在玻璃幕牆之後,眼看著鄭佳人在跟榕城的賭王謝明權的弟弟謝明文豪賭。
“宋磊,事情進行的怎麽樣了?”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容總不必擔心。”
“嗯。”
三言兩語便掛斷了電話,宋磊始終站在幕後,誰也沒有注意到他。
這個賭場是謝明權所有,目前歸他弟弟謝明文,此刻,謝明文正坐在賭桌前,猥瑣的笑著,看著對麵的鄭佳人。
鄭佳人一陣惡寒,但還是沒有表現出來,他們才剛剛開賭,鄭佳人已經把名下的百分之五的鄭氏股份輸給了謝明文。
開局的順利讓謝明文躊躇滿誌,籌碼也漸漸的加大,鄭佳人將名下鄭氏全部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部壓上,謝明文嘴角掛著一抹竊喜的笑意,賭了這麽久,真是沒有見過這麽缺心眼的女人,這裏是他們謝家的賭場,讓誰贏一直都是他說了算。
所謂的賭場公平不過是哄騙外界的幌子,來這裏賭的人,大半也隻是圖個樂子,根本沒打算從這裏掙多少錢,聽到鄭佳人把鄭家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都壓上之後,謝明文心裏樂開了花,這一次,他一定要讓哥哥看看,他也不是一個遊手好閑的人,也是可以給謝家掙錢的。
鄭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確實不是一筆小的數字,雙方請來了公證人,正式簽下了賭約,謝家以半個身家做賭,雙方簽好了文件,放在了密封的袋子裏麵。
謝明文的簽名落下的瞬間,宋磊暗自鬆了口氣,魚,終於上鉤了。
接下來的結果,自然是在他的所有掌控之中,賭場是謝家的不錯,但是,誰又能經得起高額利益的誘惑。
賭局結束,鄭佳人心滿意足的拿走了謝家的大半個身價,謝明文頹然的坐在賭桌前,猶自不相信,他站起來,扯著就要拿著文件袋走的鄭佳人,“不許走,這裏是我們謝家的東西。”
他上手搶,早有鄭家的手下將他攔在了外麵,她是鄭家任性的大小姐沒錯,可一向不會用鄭家的利益去做賭注,剛才的輸局,他就當真以為自己是什麽也不會隻會敗家的千金大小姐了嗎?
說到底,還是他太過輕敵。
謝明文自然不會善罷甘休,那可是謝家大半的身家,如果謝明權知道了,還不得把他給弄死。
賭場的人,和鄭家的人,瞬間扭打做了一團,整個賭場一片混亂,鄭佳人趁亂從這個賭場出去了,她皺眉,給宋磊打電話:“喂,宋磊你在哪裏趕緊滾出來見我。”
宋磊眼看著下麵的混戰,笑了笑,摁下了110。
做完了這些,宋磊才不緊不慢的出去,鄭佳人在外麵等著他,一見他,她就把手中的文件袋甩到了他身上:“剛才差點打到我了,你知不知道?”
宋磊拿過文件袋,笑著將手搭在了鄭佳人的肩膀上麵:“就憑你這個樣子的,誰能打的著你啊你不打他們就算他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鄭佳人衝他翻白眼,但還是靠在了宋磊的肩膀之上。
謝家的大半身家,雖然不足以填補了容氏所有的資金空缺,但總算是可以撐一陣子,宋磊擁著鄭佳人,打開車門,笑著說:“走吧,銘遠聽到這個消息,應該會很開心。”
雖然,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宋磊,容銘遠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了,讓你這麽給他賣命啊?”
鄭佳人頗為不解的看著宋磊,宋磊笑了笑,發動了車子,他也不知道,或許,隻是因為,呆在容銘遠的身邊,更讓他覺得可以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和抱負吧。
見到容銘遠,宋磊將手中的資料遞了過去,笑著說:“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謝明權不在,謝明文很容易就上鉤了。”
容銘遠滿意的點頭,拍著宋磊的肩膀:“報警了嗎?”
“報了。”
謝明權的賭坊一直都偽裝的很好,從來都沒有被警察抓到過,去那裏賭博的人自然也不會選擇報警,畢竟誰會蠢到自己把自己送進去呢?
“很好,跟監獄裏的警官說一聲,好好照顧謝明文。”
容銘遠臉上鋪滿了一層陰狠的表情,他一向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惹了他,隻能說謝明文倒黴。
宋磊看著容銘遠那個表情,換對謝明文生出一絲憐憫,這是有眼無珠,惹誰不好,偏偏惹上容銘遠呢。
封家的別墅裏麵,莊清一臉疲倦的坐在了沙發上,喬家的那一場暴風雨過後,她整個人都覺得異常疲累,瞳欖暫時跟她住在了這裏,喬雲深遠走他鄉,整個喬家,如今隻剩下了喬鎮遠一個人。
***
她本想著在喬家陪著他伺候他,喬鎮遠卻揮了揮手,讓她也走吧,臨走前,他跟她要了蘇染現在的地址。
瞳欖走到了莊清身邊,蹲下來,看著她:“媽媽,我想去找雲深。”
莊清摸著瞳欖的頭發,愛憐的看著她:“孩子,你想好了嗎?如果以後再出現一個蘇染呢?”
瞳欖眼睛受傷的看著母親,嘴角擒了一抹無奈的笑意:“媽媽,我知道我不該再去找雲深,可是,我看著他就那麽落寞的離開,心裏可難受了,媽媽,我,我放不下他。”
莊清無奈的看著瞳欖,這種感覺她能體會,就像現在,她其實根本就沒有義務在喬家伺候喬鎮遠,不過隻是為了給逝去的喬顏廷盡一下孝心罷了。
在感情中,癡情的一方總是備受折磨,她釋然的笑了:“孩子,想要去追,就去吧,媽媽沒有意見。”
瞳欖蹭到了莊清的懷中,她的懷抱讓她感覺到溫暖和踏實,她這一輩子,從愛上喬雲深才開始,又從愛上喬雲深就已經結束。
收拾好了東西,莊清抱了抱瞳欖,送她最後一程:“欖欖,待會兒你老鍾叔回來,讓他送你去機場。”
“嗯。”
老鍾是去接宋若初去了,回來了之後,莊清走過去,溫婉的跟宋若初打了一聲招呼:“宋小姐回來了啊。”
宋若初淡淡的哼了一聲,問她:“景墨回來了嗎?”
“封先生回來了。”
莊清收了收披肩,溫潤優雅的回答。
宋若初冷哼了一聲,徑自走進去了,瞳欖一隻胳膊挽在莊清的臂彎裏麵,斜眼看了一眼宋若初:“媽媽,那個女人是誰真沒禮貌。”
莊清雖然是封家的仆從老鍾的太太,但她從來都是從容優雅的,就算在喬家也從沒有人這麽對待她。
她偶爾會回到這裏一次,莊清早就習慣了宋若初的高傲和孤冷,無所謂的摸著瞳欖的頭發:“沒什麽,她是封先生的太太。”
瞳欖斜睨了一眼宋若初已經漸漸消失在拐角的身影,冷笑著說:“那這封先生的眼光可真是低的可以。”
瞳欖從來都不會輕易的說誰的是非,就連喬雲深那麽愛蘇染,她也從不曾說過蘇染什麽,這次,會這麽說,也是心疼在這裏的母親。
“媽媽,如果沒什麽事,你還是別回來這裏好了,跟老鍾叔出去玩玩散散心也很好啊。”
瞳欖真誠的說著。
莊清摸摸她的頭:“知道了,好了,上車吧,讓你老鍾叔送你去機場。”
老鍾早就默默的將瞳欖的行李拿上了後備箱,這個男人一向很沉默,但總是恰到好處的做他認為該做的事情,瞳欖忽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麽媽媽會在這樣的年紀,選擇嫁給這個老實憨厚的男人。
“都裝好了,可以走了。”
老鍾默默的說了一句。
“嗯,媽媽那我走了啊。”
“走吧,一個人注意安全。”
莊清把車門給她關上,瞳欖跟莊清揮手,車子漸漸開動,車前麵的燈劃開了這濃重的夜幕,瞳欖臉上的光線明明暗暗,這一去,她不知道自己跟喬雲深會怎麽樣,但至少,此刻坐在車子裏,她是無怨無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