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9章 確定沒人認出你?
蘇染下意識的想要反抗,熟悉的氣息卻衝撞進鼻息之間。
是容銘遠。
她想開口詢問,朱唇未啟,已被冰涼的唇完全覆住。
她被來人禁錮的死死的,無法動彈,酒精在她身體裏發揮了作用,蘇染綿軟無力,隻能任由身前的這個人擺布。
他吻的用力,像是懲罰更像是表達對她的不滿,蘇染的嘴巴一陣吃痛,好像他固執要在她身上留下他的氣息。
一個吻,亙長而纏~綿,就在她快要放棄呼吸的時候,那人離開了她的唇。雙手卻依舊遮擋著她的眼睛。
他呼吸不穩,咬著她的耳垂,卻不說話,蘇染腦袋犯暈,意識也漸漸模糊,她想要抓住什麽,手指下意識的抓住了那人的袖口處。
外麵有腳步聲,洗手間的門被反鎖,有敲門聲透過來:“喂,有沒有人在裏麵啊?”
蘇染想要開門,身體卻不受支配,她軟軟的靠在了洗手台旁邊,使不上力氣。遮擋住自己眼睛的雙手終於移開,她眼睛模糊,隻能看到一片黑色開門出去。
進來的人是瞳欖。
她有些奇怪,從女洗手間出去的穿著黑色製服的服務員會不會太壯了一些,像是男人的身材。
不過她並沒有心思去探究那人到底說男是女,她喝的有點多,現在胃裏翻江倒海,極不舒服。
進去了才發現,蘇染在裏麵,她好像意識模糊,連看到自己都認不出來是誰。
瞳欖本想無視,卻還是忍不住將她弄了出來。
蘇染再次醒來是在一張大床-上,身邊坐著的人除了喬雲深之外還有瞳欖。
喬雲深滿臉自責,他心疼的看著蘇染,著她的頭發:“對不起,染染,我不該讓你喝那麽多的。”
蘇染無力的微笑,表示她沒有事情。
瞳欖見她意識清醒了,也不再逗留,從口袋裏掏出一板藥片放在床-頭,麵無表情的叮囑:“這是解酒的藥,一會兒起來了記得喝,我先出去了。”
對於瞳欖,蘇染總是有一種淡淡的愧疚感。
喬雲深扶著她做起來,她最後的意識是在洗手間裏麵,發生了什麽她都不大記得了,蘇染問他:“雲深,我是怎麽回來這裏的?”
喬雲深自責的看著她:“染染,你喝多了,暈倒在洗手間裏麵,還好瞳欖發現了你,我就帶你回來了。”
“那宴會呢?”
喬雲深撫~著她額前的頭發:“爺爺在那裏呢,不礙事,你感覺怎麽樣想不想吃點東西瞳欖說你還有點貧血,最近是沒好好吃飯嗎怎麽會還有點貧血呢?”
蘇染赧然,最近她一直過得很混亂,吃飯都是隨便將就的,沒想到身體這麽快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她閉上了眼睛,搖頭:“不礙事的,雲深,你去忙吧,我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喬雲深再三確定蘇染沒事兒,才又出去兼顧那邊的場子。
酒店裏的房間總是幹淨,簡單。蘇染拉過被子,沉沉的睡意席卷而來,淹沒了她所有的思緒。
夢裏,洗手間她被強吻的一幕像是回放的舊電影一樣,在她腦海中一遍遍的重播,蘇染越來越不能確定,到底那個人是不是容銘遠。
喬雲洛憤憤的吃著東西,看著就在不遠處的白元修,心裏十分苦悶,他總是輕而易舉的將她拒於千裏之外,真搞不懂那個模特有什麽好,她自認為並不比模特差勁啊。
她心情不好,偏偏楊清歌沒注意,一個抬手,將喬雲洛的筷子給碰掉了。
喬雲洛似乎找到了發泄的借口一般,開口不善:“我說楊清歌小姐,您是眼神不好還是行動不便,沒看到這裏還坐著一個人嗎?”
她說話極不客氣,特意加重了“小姐”兩個字。
楊清歌本來也想道歉,並不想惹事,喬雲洛這麽說,卻惹怒了她,本來她也是張揚跋扈不饒人的主兒,這會兒聽喬雲洛這麽說她,立刻反擊:“真不好意思,我還真就沒看到這裏有個人。”
“人”字也被她咬得特別重。
喬雲洛放下了筷子,以備戰的姿態看著楊清歌:“楊小姐本事大呀,跟我哥離婚了,還能再嫁一個不錯的人家,怪不得不把我這個小妹放在眼裏呢。”
“嗬,是啊,總是比某些人倒追人家還不要是強多了。”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讓那一桌瞬間就火~藥味十足,女人的戰爭其實更加可怕,兩個人明槍暗箭的諷刺到最後,都想動手。
喬雲深及時出現,製止了他們。
他先是嗬斥了喬雲洛:“今天爺爺壽宴,不想搞砸,你就給我老實點。”
轉頭又換上了一副笑臉:“楊小姐肚量大,就不要跟小妹計較了。”
看到喬雲深,楊清歌沒說什麽,自覺再呆下去也索然無味,索性起身離開了這裏。
喬雲洛也覺得沒有意思,起身接著去纏白元修去了。
鄭佳人也起身,剛才那個服務員的身影太過熟悉,她自然也覺得像極了容銘遠,監獄那邊已經告訴他們,容銘遠出來了,而她一直不知道他在哪裏,宋磊那個死硬派無論怎麽逼迫都不肯說,這次看到一個相像的,她自然要查一查。
寧可錯殺一百,也絕不放過一個。
可是酒店的經理卻告訴她,酒店裏根本就沒有容銘遠這個人。他們酒店做的再大,也不敢用一個曾經站在了榕城商業鏈ding~端的男人當服務員啊。
鄭佳人也覺得不大可能,隻得放棄。
蘇染睡醒以後,已經是晚上八~九點了。屋子裏一片黑,蘇染抓抓頭發,好一會兒才適應了屋子裏的光線。
因為做夢,她睡的並不安穩,而且身體裏的酒精開始作祟,蘇染頭很痛,她站起來,打開了燈,床-邊還放著瞳欖留在這裏的藥片。
有服務員敲門,蘇染打開門,一身黑色製服的服務員,端著幾杯醒酒的茶進來,恭敬的說:“喬先生吩咐,要是蘇小姐起來了,要我們送這個過來。”
雲深總是這樣,把一切的事情都替她想好。
蘇染笑笑,看著服務員餐盤上放著的一朵紫玫瑰,疑惑的問:“這是?”
“喬先生說,讓我們送茶的時候一並把玫瑰花送過來。”
咳,他竟真的想要每天送自己一朵鮮花嗎?又不是小孩子了。
雖然這麽想,蘇染還是拿過了那朵玫瑰花,它尚未完全開放,花心還沾著露珠,被紫色的包裝紙包著,顯得精美異常。
蘇染喝了茶,像是想起來什麽一般,叫住了剛要關門的服務員。
她跟他打聽:“你們這裏有沒有一個身材大概這麽高的服務員?”
她跟他比劃,想象著容銘遠的樣子,盡量說的詳細。
服務員一臉茫然,聽完蘇染的描述之後,果斷的搖頭:“我們這裏的服務員身高都差不多跟我一個個頭,像蘇小姐說的,超過180c,應該沒有。”
“哦。”
蘇染若有所思。
那服務員笑笑,也覺得疑惑:“今天是什麽日子呀,怎麽會都詢問我們服務員呢?”
蘇染聽出了他話中的端倪,問道:“誰還問你們呢?”
“哦,是這樣的,下午的時候,經理把我們都叫去了,說是要見一位鄭小姐,那位鄭小姐就挨個把我們看了一遍,好像也是要找人一樣。”
蘇然若有所思的點頭,那麽,自己的記憶和剛才那些淩亂的夢境根本就不是幻覺。
她自己一個人看花眼就罷了,不可能鄭佳人也看花了眼。那個人就是容銘遠無疑,或者說,他跟容銘遠很相像無疑。
處理完了所有的雜事,喬雲深推門進來,問她:“染染,好些了嗎?頭疼不疼?”
蘇染搖搖頭:“不疼了,事情都處理完了。”
喬雲深攤攤手,挑眉:“嗯,所以,來接你回家啦。”
“嗯,走吧。”
蘇染跟著他出去,沒有想到莊清瞳欖也還沒有走。
莊清和瞳欖坐在後座,蘇染坐在副駕駛的位子,覺得車子裏的氣氛十分尷尬,她想要開口說點什麽,卻發現,好像無論說什麽,都是徒勞的。
還是莊清打破了沉默:“沒想到今天大家對點心那麽喜歡呢,多虧了欖欖跟我在那裏送人,染染你今天可是偷懶咯。”
她聲調慈愛也不乏調皮,蘇染不好意思的回頭,“不好意思啊莊姨,今天我有點喝多了,沒能幫上你的忙。”
莊清擺擺手:“沒事兒呢,欖欖說你有點貧血,看來莊姨要給你好好補一補才好了。”
“嗯。”
一路,再無人說話。
回到喬家,蘇染總覺得渾身都透著不自然,尤其是麵對著瞳欖的時候,更加的不知所措。
她睡醒了,自然是沒有半點睡意。雲深怕她尷尬,跟喬鎮遠謊稱自己還有事情要做,便去了事務所。
臨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跟她說了聲晚安,開了句不大不小的玩笑:“染染,我不是大老虎,吃不了你的,你別怕。”
思慮再三,她還是決定離開喬宅,以前是她自己太脆弱了,迫切的想要找個肩膀依靠,卻從沒想過要靠自己。
現在,當她充分體會了不管在哪裏她都格格不入的感覺之後,蘇染迫切的覺得,自己需要一個自由的空間了。
星空浩瀚,蘇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沒有驚動喬家的任何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裏。
酒店裏,宋磊看著穿著一身黑色製服的容銘遠,意味深長的說:“容總,你這是在玩spaly?”
容銘遠說不出是好心情還是不開心,點了點頭:“嗯,我忽然覺得這麽穿著出去其實也不錯,最起碼沒有人認得出我。”
宋磊頭疼,“你確定鄭佳人鄭大小姐已經跟經理打聽了一天你的消息了,還把所有的服務員都叫過去看了一遍,你確定沒人認出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