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章 任人宰割
臧雨諾家裏。
蘇染更加驚愕,不久前她不是還跟臧雨諾勢不兩立嗎?怎麽現在會到一起去了呢?
而且,臧雨諾的家裏沒有他媳婦。
嗬,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總是不會告訴你,下一刻會發生什麽。
就如同楊清歌,懷孕本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神思難安的坐在客廳裏麵。
鄭佳人坐在她對麵,誇讚她:“小媽,你可真厲害呀,我爸都那把年紀了,你都有辦法懷個寶寶出來。”
鄭佳人臉上皮笑肉不笑,她才不相信楊清歌肚子裏的會是她老爸的種。
楊清歌討好的看著她,笑著說:“我也是這麽覺得呢,佳佳,要不你陪我去悄悄的做掉吧。”
鄭佳人一臉的不可思議,一副你怎麽會有這個想法的表情,她挖了一勺西瓜放進嘴裏,才含糊不清的說:“小媽,你怎麽能這麽想呢?我爸爸好不容易老來得子,我要是陪你去做掉了,我爸還不得殺了我啊。”
楊清歌越來越看不透鄭佳人了,難道她不是害怕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出來跟她爭奪鄭家的財產而想讓她的孩子胎死腹中嗎?
“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鄭佳人親昵的坐到楊清歌身邊,著她還平坦的肚子,親昵又溫柔的說:“當然是把我小弟給安安全全的生下來了,不過小媽,你知道我這個人的,神經比較大條,說話也不注意,要是哪天不小心說漏了什麽?”
她沒有再說下去,隻是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眼睛忽閃忽閃的,閃爍著金光。
上次她把鄭誌遠手中的資料給偷出來,交給鄭佳人,又被鄭佳人交給容銘遠來威脅鄭誌遠,已經快把她的小心髒給嚇掉了,這次鄭佳人又要幹什麽?
楊清歌戒備的看著她,問:“你還要幹什麽?”
鄭佳人拍著楊清歌的肩膀,親昵的說:“哎呀,小媽,你不要這麽緊張嘛。我能幹什麽呀我希望我小弟能健健康康的出來,在我們鄭家健健康康的長大,隻要小媽一直都是站在我這邊的,咱們什麽話都好說嘛。”
鄭佳人笑的純真又無害,楊清歌看著她,卻覺得陣陣發冷,這個少女看起來清純無辜,心機卻重的可怕,如果鄭誌遠查到是自己偷的資料,她肯定免不了被掃地出門的下場,而鄭佳人依舊高高在上,當著她金光閃閃的鄭大小姐。
楊清歌越想越覺得,好像自己早就掉進了鄭佳人設計好的陷阱,為今之計,她除了服從,別無選擇。
“好吧,你說,接下來要幹什麽?”
鄭佳人讚賞的看著楊清歌“小媽就是聰明,你知道的,容銘遠現在還在牢房裏麵,爸爸不是認識那個監獄的局~長嗎我覺得容銘遠也沒有犯什麽大罪呀,你就叫爸爸疏通一下關係,放他出來嘛。”
鄭佳人未免也太看得起她,在鄭誌遠眼中,她不過就是一個情~婦罷了,雖然有著鄭太太的名分,但跟情~婦毫無區別。
鄭誌遠也從不曾讓她參與事業上的東西,而她也懶得參與。
鄭佳人著楊清歌的肚子,笑著說:“以前嘛,小媽說話我爸爸可能不會聽,現在有小弟了呀,爸爸會聽你的話的。”
鄭佳人笑眯眯的,楊清歌這才明白,為什麽鄭佳人現在能容得下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原來是她的孩子還有點利用價值。
她為魚肉,任人宰割。
或許奮起反抗會活的不一樣,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江一寒那樣,在遭受過慘烈的傷害後,還能有力氣去絕地反擊。
臧雨諾家住在豪華別墅區裏麵,蘇染到的時候,門口的管家攔下了她,江一寒從裏麵推著輪椅出來,吩咐管家放她進來。
她衝著蘇染微笑:“染染,快進來,你看這地方還不錯吧,有花有草,空氣還清新,唉,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去處啊。”
蘇染越加疑惑,江一寒的情緒轉變的未免太快,不遠處,有一個大肚子的女人,眼神狠戾的看著她們,卻沒有動靜。
***
蘇染指一指她,問江一寒:“一寒,那個女人是誰?”
江一寒順著她的指尖看過去,眉目輕佻,不屑的說了一句:“臧雨諾家裏的黃臉婆。”
蘇染越覺得奇怪,江一寒這是在幹嘛?不是決定了要遠離臧雨諾嗎?怎麽還搬到人家家裏來了?
江一寒橫了一眼那個女人,拉下蘇染:“走吧,我們進屋裏去說。”
“哦。”
有下人要過來推江一寒,蘇染讓他們下去,她親自推著江一寒進屋子裏去了。
臧雨諾的別墅是很大,房間也很多,江一寒住在一樓最大陽光最好的一間屋子裏,裏麵的擺設很時尚,到處可見的是國際上的奢侈品牌,幾件床-uess新品服裝隨意的扔在床-上,價值不菲的清朝花瓶被擺在桌子上,隨意的插著鮮花,地上鋪的波斯毛毯綿軟舒適,連沙發都是最ding級的沉香木,還散發著幽幽的芳香。
饒是蘇染這種見慣了奢侈品的人,都難免咋舌:“一寒,你發財了啊?”
江一寒看著這些東西,隨口說:“喜歡啊,喜歡就拿去好了,反正也不是我的東西,隨便拿。”
蘇染跟她調笑了一會兒,才正經起來,她小心的扶著江一寒到了床-上,認真的問她:“一寒,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你不是再也不想見到臧雨諾了嗎?怎麽還住到他家裏來了?”
江一寒聳聳肩,笑著說:“我都這個樣子了,還怕什麽,染染,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吧,就是不能太忍耐,你越忍耐,命運就越是想要欺負你,不想被欺負,就要反擊,你懂嗎?”
她不懂,她不懂一個人怎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變化這麽大。
江一寒看著她,笑的無奈,她說:“染染,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臧雨諾以白家來威脅我,白元修那個大傻子,他怎麽可能敵的過臧雨諾呢還想為了我跟臧雨諾拚命呢,我不能讓他因為我賭上整個白家,反正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他不就是讓我回到他身邊嗎?那有什麽不行?”
臧雨諾為了她,跟白元修打的身上掛了彩,她也算是創紀錄了,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臧雨諾動手打人。
“所以你就來這裏了嗎?他的夫人能容得下你嗎?”
“嗤。”
江一寒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我當那個女人到底有多大的來頭,原來也不過就是個銀樣鑞槍頭。
早些年,臧雨諾還沒有像現在這麽輝煌的時候,她家裏曾經傾囊幫助過他,臧雨諾念著這個舊恩娶了她,就算在外麵養她這個小~三,也總是盡量不讓她知道。
但是,現在她的行為已經完全激怒了臧雨諾,原本以為養在自己身邊的是頭溫順的綿羊,沒想到會是一頭心狠起來比什麽都狠的狼。
“要不是看她現在懷有身孕,臧雨諾說不定早就把她趕走了,還敢跟我橫。”
蘇染很佩服江一寒的勇氣,至少如果主角換作是她,絕對沒有勇氣住進這裏,也絕對不會再有強大的心理來麵對臧雨諾了。
江一寒跟她說了一會兒,轉了個話題:“哎,別光說我了,說說你唄,到底想怎麽樣啊是跟喬雲深還是跟封景墨在一起啊我覺得他們兩個都不錯啊,你不過封景墨帶著兩個小孩子,嗯,還是喬雲深吧,我還是支持你跟喬雲深在一起。”
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江一寒,立刻熱心的給蘇染出謀劃策。
幾乎是下意識的,蘇染問道:“那容銘遠呢?”
江一寒一愣,皺眉看著蘇染,語重心長的說:“染染,你不要告訴我,你心裏還想著那個容銘遠呢,他不是進監獄了嗎退一萬步說,他沒有進監獄,就他以前對你做出來的那個事情,你還能原諒他?”
她覺得很不可思議,真的沒辦法理解蘇染。
蘇染卻反問她:“那你心裏還愛臧雨諾嗎?”
如果不是愛,她想象不出再多一條的理由,能讓江一寒甘願當小~三那麽多年,她有的是追求者,隻要她答應,分分鍾都可以做一個衣食無憂的豪門太太。
江一寒眼神暗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曾經不愛那是假的,我的青春都耗在了他身上,把人生最美好的年華都奉獻給了他,可是染染,到了現在,你覺得我還愛他嗎不恨就不錯了,我現在隻想報複,其他的,我已經不奢求了。”
多像以前的自己。
蘇染苦笑著。情之一字傷了多少人。
曾經聽過一個故事,有人問小怪獸,奧特曼打你的時候痛嗎小怪獸回答說,痛啊。
那為什麽不離開它呢?
小怪獸回答,因為離開更痛。
是啊,寧願遍體鱗傷還是義無反顧。她和江一寒,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人。
蘇染坐了一會兒,才說明了今天的來意:“一寒,我要走了,可能要走很久,今天我來,是跟你道別的。”
江一寒很詫異,疑惑的問她:“你要去哪裏啊?”
蘇染眼神空洞,好像漂浮在海上的浮木,沒有自己的意識,大海帶她到哪裏,她就到哪裏。
“我要跟封先生去法國了,可能會很久很久以後才會回來,一寒,如果你想我了,一定要去法國看我啊。”
對於蘇染這個決定,江一寒是支持的,她雖然覺得蘇染跟喬雲深在一起會比跟封景墨在一起更好,但她一向尊重蘇染的決定。
“好吧,那祝你一路順風,我就不去送你了。”
“不用送,記得來看看我就行。”
這麽多年,江一寒一直是她最好的朋友,現在要離開了,她最舍不得的人,就是她。
江一寒看著自己的兩條腿,苦笑:“不知道人家法國讓不讓殘廢入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