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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8章 你在追什麽人

  白天沒什麽安排,與童裝老板的見麵安排在晚上,有個飯局。


  老鍾給封言熙帶了最新的遊戲光碟過來,封一一則是幾套童話故事書,有安徒生的,有宮崎駿的,大約是老鍾也吃不準她的喜好,幹脆多準備了一些。


  **

  晚上宋若初一個人去赴約。


  談合同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她這個經紀人駕輕就熟的分內事。


  臨行前,特意交代了兩個小家夥乖乖看碟看書等她回來,他們一人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讓她放心去吧。


  她換了身利落的西裝外套,頭發挽起,看起來精明幹練又市儈,她滿意的衝著鏡子笑了笑,又交代了阿姨和老鍾才離開。


  老鍾派了司機送她,她本想拒絕,但想著人生地不熟,還是小心些為好,也就答應了。


  老鍾名叫鍾勇,確實是個忠勇和仗義的人。


  封先生有幾個大型的廠子在國內,老鍾就負責替鍾先生打理這些廠子,出任廠子的法人代表,可以說是封先生在國內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助手。


  像他這樣的身份其實已經不用親自過來照應他們了,不過為了放心與周全,還是樣樣親力親為,宋若初深深感激。


  朦朧的月色映著窗外街景浮光掠影般的往後退去,花草樹木似乎都暈在奶白的光暈裏,籠著淡香。


  她有完整的記憶,可是這些記憶又像是被人強行安在腦子裏似的,隻是一個簡約的描述,並不能融會貫通。


  封先生說她是在國內重點大學畢業的,她說得出名字,卻完全沒有關於大學的任何記憶;


  封先生說她父母早亡,她是跟著外婆一起長大的,幾年前外婆也去世了,她就跟他去了法國,她知道有一個外婆,但是完全想不起外婆的樣子。


  外婆葬在了哪裏?她在什麽環境下長大?又怎麽會跟封先生去的法國?

  好像是因為在飛機上一見鍾情這麽浪漫的巧遇。


  她明明知道所有的事情,可這些事情就像是浮在表麵的油,怎麽滲透,也滲透不到她的心裏。


  她為什麽會這樣變成呢。


  封先生說是一次跟他出海的時候意外墜海,而且不小心撞在了一塊凸起的礁石上,後腦勺受損,當時她已經懷了六個多月的身孕,海水很冷,封先生即使撲下去救她,救上來的時候她也已經昏迷,她在醫院昏迷了很長時間,醫生擔心她醒不過來器官衰竭,所以不得已剖腹取出了她腹中的孩子,孩子生下來後奇跡就出現了,她竟然醒了,隻是忘了一些事情。


  隻是忘了一些嗎?為什麽三年之前的記憶,遙遠模糊的簡直像來自異時空。


  ***

  鑽石豪門銷金窟近在眼前,她下車跟司機道了謝,獨自朝裏走去。


  找到約定的包廂,裏麵坐著不少男女,紙醉金迷,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模樣。


  宋若初站在門口甫一張望,為首的肥頭大耳的男人就站了起來迎接:“宋經紀人是吧,哎呀,歡迎歡迎,蓬蓽生輝啊,來,請坐請坐。”


  包廂裏烏煙瘴氣的,宋若初不舒服的擰住了鼻子,她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麵,對不起,她不喜歡在這樣的地方跟這樣的人談生意,所以抱歉:“劉總,既然今日你有事,咱們改天辦公室談就可以,你忙著,我先走了。”


  她扭頭就走,不是自命清高自是不凡,而是覺得跟這樣的人,真的談不到一起去,把封言熙和封一一這對寶貝交給這樣的人,也確實是不放心。


  她走的飛快,劉總還沒反應過來。


  頭上的簪子被抽掉,瀑布般的青絲流瀉下來,容銘遠正好出包廂來,望著前麵宋若初散開的秀發,心瞬間怔忪,他似乎看到了那個在周年酒會上高調宣布離婚的女人傲慢離去的背影。


  宋若初恰好走到轉角,拐彎,前麵幾綹發絲垂在額前,她用手輕輕一撥,正好露出那皎潔光華的側麵,真真像極了那個女人!

  ***

  容銘遠的心忽地鈍痛,立在原地眨了眨眼,待他反應過來追上去,那人已經消失不見。


  同樣追出來的還有在包廂裏的劉總,封言熙和封一一現在是最受追捧也是最難簽約的童星模特兒,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上輩子燒了高香,祖墳冒青煙了,人家萬裏挑一的願意來洽談,結果怎麽能被搞砸呢。


  “宋小姐,宋小姐——”他剛才是喝多了,這會兒跑的又急,走路都跌跌撞撞的,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旁邊的容銘遠身上。


  劉總不悅的瞪向容銘遠,待看清來人是誰,酒又醒了大半,急忙打哈哈:“容總,是你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容銘遠這張臉,現如今已經成為榕城的標誌性產業,無論走到哪裏,都是被人逢迎巴結的,他這三年來身價倍增,早已成為榕城最有價值最有權勢的傳奇人物,理應是被所有人認識的。


  尤其最近容銘遠花幾個億拍了一塊土地,他要在這裏建亞洲最大的遊樂園,更是一時風頭無兩,連市長市委市政府都親自嘉獎了他為榕城經濟所作出的貢獻,授予他年度最年輕企業家慈善家的光榮稱號,光聽,就覺得肅然起敬了!

  容銘遠此時並不關心被人撞了,隻是盯著劉偉生:“你在追什麽人?”


  劉偉生望著緊擰眉頭的容銘遠結結巴巴的解釋:“是宋……宋小姐。”


  “宋小姐?什麽人?叫什麽名字?說具體點兒。”


  劉偉生忽然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瞧他都做了些什麽人,竟然把那麽金貴的主兒給得罪了,封言熙封一一這對童星不但有封先生那樣的人物做靠山,還有容銘遠這樣的大樹罩著呢,哎,哎,哎,他真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情不自禁的真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容銘遠眉頭皺的越發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哦,哦。”劉偉生急忙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回答了容銘遠的問題。


  宋若初,童星經紀人?這個遙不可及的身份是與那個溫潤如玉的女人望其項背的。


  他剛才,是眼花了吧。


  劉偉生見容銘遠出神,也不敢有其他動作,隻得安靜立在一邊。


  好半晌,容銘遠才回過神,有些倦懶的搖了搖頭,對劉偉生說:“麻煩了。”就走了。


  劉偉生目送容銘遠離開,這才一拍腦門又立馬追出去,可哪裏還有宋若初的身影?


  又是連番歎氣,叫苦不迭。


  *********

  容銘遠回了包廂後雖然外人看不出來,但宋磊還是瞧出有些心不在焉。


  酒局結束後上了車,他就忍不住問:“容總怎麽了,出去後回來好像心事重重的?身體不舒服?”問到最後,宋磊都緊張了,趕緊拿出備用的胃藥遞給容銘遠,“先吃些藥吧,我看你剛才喝了不少,醫生都說不能這麽喝了,身體要緊啊。”


  容銘遠置若罔聞。


  三年了,那個女人已經整整走了三年。


  她離去時的模樣,卻仿佛近在眼前。


  他永遠也忘不了她那樣絕望的眼神,那樣絕望的語氣,她此生最後的願望竟然是忘了他,從未遇見過他。


  冷風從車窗外灌進來,酒意上頭,真的沉沉痛起來。


  車內的氣息讓人覺得窒息,他幹脆叫宋磊停了車:“你先把車開回去吧,我下車走走。”


  宋磊盯著容銘遠混入夜色的背影,恐怕也隻有自己能明白他的苦了。


  多少人羨慕他的功成名就,多少人趨炎附勢他的權勢滔天,可高處不勝寒。他站的越高,就越是空虛寂寞。


  而他竟然連個可以真正說心事的人都沒有。


  榕城的夜晚,繁華過後,皆是寂靜一片,人影寥寥,今夜星光黯淡,月亮被雲彩遮住,空氣中吹起了蕭瑟的秋意,他路過一個公園,公園夜間已經封了門,不遠處就是一個人工湖泊,

  湖水映著細碎的月光,好似一麵巨~大的銀鏡,湖麵上停著幾艘隨風擺動的鴨子船,上上下下,浮浮沉沉的。


  他又想到了蘇染。


  他們剛結婚的第一年,蘇染拉著他去逛公園,公園裏也恰好有這樣的鴨子船。


  當時她看許多情侶和帶著孩子的年輕父母在湖中劃船,也曾問他要不要去劃,他自然是沒同意,她當時滿臉失望,卻也沒再說什麽,後來再路過公園,也是從沒提起過一次。從來都是一個人遠遠看著,然後笑笑,似乎那樣就夠讓她心滿意足了。


  他跟她三年的婚姻生活中,竟沒有多少可供他回憶的過往。


  頭,似乎更痛了。


  是今夜那個女人的背影激發了他內心潛在的孤獨嗎?

  他是一個人太久真的感覺寂寞了嗎?


  還是因為那個女人和孩子的忌日馬上又要到了,他,開始痛苦不安了……


  *

  宋若初吃了一肚子的氣回來後就覺得太草率了,當然不是指回來的事情,而是就這樣選了一個距離自己目的地最近的地方的代言,不顧一切的就回來了。


  歐洲那麽多信譽良好的知名大牌爭先恐後發來邀請函,那樣或許才是封言熙和封一一發光發亮的大舞台吧。


  哎,都跟封先生誇下海口了,硬著頭皮也得繼續往下走。


  回到家,封言熙和封一一一個打電玩打的全神貫注,一個看童話故事看的聚精會神,竟沒有人注意到她。


  隻有老鍾,奇怪的看著她:“宋小姐,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她往沙發上一窩,懶洋洋的回答:“別提了,鑽石豪門那個個烏煙瘴氣的地方,我是不會再去第二次了,我在考慮要不要推了這個合約算了。”


  老鍾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這個我可以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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