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章 整個人都沸騰了
“夫人。”宋磊平靜的說,“容總正在進行一場很重要的談判,暫時不方便接電話。”
“宋磊!”蘇染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問你也是一樣的,你肯定知道對不對,告訴我,蘇沫在哪裏。”
宋磊搖了搖頭:“對不起,夫人,我真的不知道。”
“你騙人!”蘇染怒不可遏的怒吼,“你是容銘遠最相信最得力的住手,你怎麽可能不知道,宋磊,就當我求你,告訴我好不好。”她的聲音,脆弱而無助,聽得出,快哭了。
可是,宋磊是真不知道。他愛莫能助:“夫人,我真的不知,等會兒容總出來我讓他打給你好嗎?”
容銘遠是親手辦的這件事情,除了他,無人知曉蘇沫到底去了哪裏,包括宋磊。
容銘遠肯定是早料到了現在的局麵,他知道宋磊心軟,禁不住眼淚攻勢。
蘇染真的掉淚:“宋磊,你騙我,我以前對你也不錯啊,可你也不肯告訴我……”
宋磊最聽不得女人哭了,尤其這還哭的肝腸寸斷的,他著急的不知所措,一看到會議室的門打開,容銘遠走出來立馬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把手機如燙手山芋似的丟給了容銘遠:“容總,電話。”
容銘遠看他急的滿頭大汗,看了看上麵的來電顯示,略一抿薄實的唇,將手機放在耳邊:“你好,我是容銘遠。”
這動人心魄又客套久違的低沉嗓音,聽得蘇染心一陡,但為蘇沫的擔憂壓倒了一切:“容銘遠,你把蘇沫弄到哪裏去了。”
“跟你似乎沒關係。”他邊走邊說,耳邊似乎還虎虎生風。
宋磊在背後替蘇染捏了把冷汗,她若看到這樣瘋魔的容銘遠,決計是要退避三舍的吧。
“怎麽沒關係,她是我妹妹!”蘇染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話出口了,雖覺得不妥,可也沒有避退,“你不必挖苦我偉大,這樣都不計較,再怎麽樣她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所以,請你告訴我她在哪裏。”
“唯一的親人?”容銘遠的語調似悲傷,似喜悅,“可是,我們已經沒關係,我實在想不出告訴的理由。”
他就這麽無情的掛了電話,告訴宋磊:“把我保險箱裏的材料悉數送到公安局去。”
“全部?”宋磊是知道裏麵有多少東西的,“會不會一下子太多了?”可眼中,隱隱也有些暢快的光芒。
“要下藥就來劑猛地,我也不打算跟他們繼續周~旋了,找人準備收購事宜。”容銘遠殺伐決斷,確確實實變了個人。
等了這麽久,終於到了收網的時候了,宋磊摩拳擦掌,也是相當興奮:“我這就去!”
容銘遠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天機的視訊。
天機依然坐在那間雪白透明的房間裏,像處在異時空,水晶球被他拿在手心裏當玩具把玩,一張妖孽的冷酷之臉帶著森森笑意,像索魂的修羅:“怎麽樣,滿意了嗎,容大總裁,若是滿意了,接下來就全靠你自己了。”
容銘遠寒笑點了點頭:“可以了。”
天機打了個響指:“good,太久沒幹這種缺德的事情,我整個人都好像……沸騰了一般,真是渾身舒暢啊。”,上千人的生死他根本不看在眼裏,他眼中嗜血的光芒那麽流光溢彩,整個人充滿了攝人的妖氣,“還有你記住,你隻剩最後一次機會了。”
沸騰的何止是天機,他也不例外!
視訊立馬切斷,畫麵戛然而止。
容銘遠望著外麵湛藍天空,開始思考,這個世界真的有命運這種東西?
天機輕輕一出手,喬家就如樹倒猢猻散,各種倒黴事情接連不斷,加上他淩厲手段,一個固若金湯的企業王國似乎也隻是轉瞬即逝的事情。
他攤開掌心,他的掌心紋路錯綜複雜。天機曾笑說,他這人一輩子,是注定坎坷的。但他會在逆境中一次次崛起,然而站在世界的ding~端,他這雙手,也是一雙帝王之手。
帝王。
高處不勝寒。
他不信命,收攏掌心,他隻相信命運掌握在他自己手裏。
沒多久,莫千語麵色清白的闖到了他的辦公室。
她麵色憔悴慘白的仿佛風一吹就會倒。
“銘遠!”她抓著他的胳膊滿臉哀求,“銘遠,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一定要弄得這麽不近人情?”
“不近人情?”容銘遠的臉是冷的,眼是冰的,心是寒的,就連動作,都是鐵的,他俯視著卑微的莫千語,“隻是不近人情而已嗎?這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麽?”莫千語怔愣。
“我要你們,家破人亡!”
莫千語半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容銘遠笑睨著她:“回去告訴莫國華,兩條人命,都要用他的鮮血來祭奠。”
“銘遠,你……”莫千語渾身顫抖著,真的被嚇到了。
容銘遠又背過身去,影在逆光裏,多少黯然,多少悲傷,隻有他自己知道:“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
三日後。
莫國華因故意殺人罪,肇事逃逸罪,教唆罪被檢察院逮捕,等著他的,是一輩子暗無天日的牢獄之災。
喬穆廷因多年前華為經濟詐騙案出現新證據被帶走。
喬雲琛因挪用公款,涉毒證據確鑿被刑拘。
遠東集團無數股東因虧貪汙受賄、商業間諜罪名被立案接受調查。
一時間,全國新聞媒體電視上出現的全部是遠東集團的負麵消息,股票連日下跌,一夕之間企業資產蒸發幾百億。
喬雲深坐在辦公室內,看著股票最後跌停板,眉頭深鎖。
張雲飛跑了很多地方,卻查不出所以然來。強大的衝擊如金融海嘯來的太突然,喬家的倒台更是在朝夕之間,這背後,仿佛有一雙無形的佛祖手:“換做凡人,怎麽可能突然之間鬧出這麽大動靜。”張雲飛這幾天也是連續奔波,精疲力盡。
喬雲深搖頭:“除了容銘遠,我想不出第二個人。”
“可是他一個人怎麽可能有那麽大能耐,而且我還聽說他最近正在準備收購莫氏,還有這麽多精力能搞到這個地步?”張雲飛萬萬不信,“他是人,不是真的神,我覺得做不到。”
“事實擺在眼前,他做到了不是嗎?”喬雲深的電話線已經被摘掉,終於得以安靜下來,他同樣身心俱疲,這麽大的事情誰也不敢告訴喬鎮遠,他一個人麵對著這巨浪滔天,確實感到力不從心。
容銘遠的反~攻,且大且快,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料。
其實張雲外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容氏按說是無法與喬氏抗衡的。可,內憂外患才是最大禁忌。這幾年喬穆廷喬雲琛父子在集團內部作威作福,詬病雜多,被人抓住把柄根本不在笑話,之前工地又連續出了這麽多意外,本就是人心惶惶,這下所有的弊端一起被揭發,想不散都難。
正當兩人思索對策之際,辦公室的門卻被人推開了,喬雲深抬頭,居然是喬鎮遠坐著輪椅由警衛推來了。
“爺爺,你怎麽來了。”喬雲深趕緊起身。
“都發生這麽大事了,你還打算瞞下去嗎?”雖坐在輪椅上,喬鎮遠卻是聲如洪鍾,脊梁骨ting得筆直。那一身凜然之氣,仿佛他做的不是輪椅,而是騎著大馬穿著鎧甲披荊斬棘征戰沙場的威風將軍!
他一出現,就仿佛支撐起了整個戰場的主心骨,喬雲深瞬間鬥誌高昂起來。
喬鎮遠先吩咐警衛:“阿蔚,你去聯係小王,說我今晚請他吃個飯。”
他口中的小王,就是現任公安廳廳長王誌遠。這是喬鎮遠一手提拔起來的老部下。恐怕也隻能喬鎮遠能擔得起這聲小王。
“我這就去。”
喬鎮遠又目光如炬的對喬雲深吩咐:“讓司機帶去去把章老請來。”
“章德勝老先生?”全國赫赫有名的玄學大師,可因為近年來年事已高,已不再接活兒,多由他的嫡係大弟子出麵。
喬鎮遠拿出自己腰間的一枚銅錢:“你拿著這個去,他必會親自跟你過來。”……
一枚秦朝的古銅錢,上麵還殘留著濃重的曆史氣息。
喬家的風水與遠東建地基時都是由章德勝親自掌眼看過風水的,喬鎮遠也不是一個信命的人,可他不信不代表風水這個東西真的不存在。
當初是由喬顏廷出的麵,如今,喬顏廷早已不在,這個風雨飄搖的大集團正麵臨著滅ding之災,喬鎮遠唯有親自出麵。
喬雲深得了銅錢,快步離去。
張雲飛被留下來照顧喬鎮遠,喬鎮遠又吩咐張雲飛去把所有高層集中起來召開臨時大會。
張雲飛深深被喬鎮遠指點江山的氣魄所折服,這個遲暮的老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大氣,是曆經歲月沉澱後的睿智與從容。讓人聽了,心悅臣服,不自覺的追隨他的腳步。
這一天,遠東集團內部緊鑼密鼓,氣氛緊張。
這一天,容氏總裁坐在辦公室內運籌帷幄,決策千裏。
這一天,莫千語哭爹喊娘求爺爺告奶奶,卻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