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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6章 手機被發現了

  蘇染微怔,還是避諱:“不用了吧,我等王嫂來。”


  “她暫時不會來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進來,聽話,這樣傷口好的才快。”


  蘇染覺得自己思想太髒,喬雲深明明沒有任何的想法隻單純想幫她換藥而已,她為什麽要把人想的那麽不堪呢?

  於是她答應了,但還是說:“希望別嚇到你。”


  紗布一層層打開,喬雲深望著那鮮紅刺目的傷痕,心,痛的無以複加,手指緊緊攥緊那墨綠色的藥瓶:“不會的,染染,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當初的模樣。”


  他的手指剛要撫上她的傷口,門口卻傳來啪啪的鼓掌聲。


  巧合,無處不在。


  去而複返的容銘遠回來時就聽到英俊的男人對虛弱的妻子這深情的告白,還有妻子衣衫盡褪的溫順模樣。


  他怎可能不憤怒,但,越是憤怒就越是容忍,他用猶如修羅的眼神望著喬雲深:“喬律師,你還真是神通廣大。”他在醫院設下層層警戒,喬雲深還是進來了。


  喬雲深淺笑:“好說。”見蘇染別開了頭,他淺勾薄唇,“染染不想看到你,我想你還是先出去比較好。我要幫染染換藥。”


  “換藥這種小事怎敢勞煩喬律師大駕,還是我這個當丈夫的來比較好,喬律師名不正言不順,難道是打著什麽如意算盤?”容銘遠笑容蕭殺。


  “算盤沒有,盤算倒是有一些,我與染染從小情分不淺,現在更是她唯一的親人,我不關心她還有誰關心她。”


  “我的妻子,用不著別人的關心!”容銘遠咬牙切齒。


  ***

  “你的妻子?說的真好聽,你該關心的,不是你的小姨子嗎?”喬雲深從容回擊,看著容銘遠狂怒,他加深了臉上的笑意。


  同時他還從旁邊的公文包中拿出一張紙:“這是我向法院為染染申請的人身安全保護令,容總是被申請人,上麵規定了容總不能在這間病房200米的範圍內出現和活動,所以容總,麻煩您還是先走一步吧,不然我就報警告你騷擾了。”


  容銘遠的眼中形成了一個暴風圈:“你在威脅我。”


  喬雲深輕慢的搖頭:“不是威脅,是警告!”


  容銘遠自然不會就範。


  喬雲深依樣畫葫蘆,當真拿出手機報警。


  容銘遠忽然斂了怒意,優雅的坐到了一邊,前後反差,判若兩人:“那我就在這裏等著警察上門等我喝咖啡吧。”


  蘇染看著他們你來我往劍拔弩張,將寬敞的病房灑滿硝煙,終於受不了:“夠了,你們吵夠沒有,沒有就去外麵吵,我要休息了,麻煩你們出去。”


  容銘遠交疊著雙~腿坐在一邊沙發上:“我要在這裏等警察。”


  可等了很久,警察也沒來。


  喬雲深劍眉微蹙,容銘遠自負的勾著唇,在某些地方,他是霸權。


  金錢為他鋪就了一條康莊大道,他如優雅的豹子站在喬雲深跟前,接過他手中的保護令,挑眉:“喬律師,看來該走的人是你了。”


  他張狂的撕毀了蘇染的那張護身符。


  他的世界裏,沒有法律。


  喬雲深的眉頭打了個結。


  蘇染搶在他之前開口:“雲深,你先走吧,你鬥不過他的,別給自己添麻煩了,快走,我不會有事的!”


  她擔憂心急的維護讓容銘遠十分不悅,最後他叫來了醫院保安,強行將喬雲深趕了出去,還在病房門口派了保鏢,不允許閑雜人等靠近。


  他近乎變~態的再一次隔離了蘇染。她像隻被圈禁的小鳥,在豪華的牢籠裏苦苦掙紮。


  他笑的那麽陌生,居高臨下站在g邊一言不發,蘇染不敢看他的眼睛,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他慢慢坐下來,眼神冰冷,寬厚的手掌逐漸撫上她受傷的背脊,他像吐著紅信子的毒蛇,對著他柔嫩的耳畔吹氣。


  蘇染輕顫,發抖,戰栗,不可抑止。


  如此瘋狂的行為,近乎病態。


  她剛想開口,一股鑽心的疼痛卻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尚未結痂的傷口再一次被生生扯開,她死死咬緊下唇,幾乎咬下一塊肉來。


  容銘遠不解氣,繼續瘋狂的在她的傷口裏扭~動,加重她的痛苦:“求我——”


  ***

  “求我——”他要她屈服,他要她求饒,他為她要剛才的事情道歉,他要占著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容許別人覬覦——


  她倔強的咬緊下唇,望著他的眼眸充血,遍布恨意——


  冷汗涔涔從額角沁出,指甲穿透了身下的床單,可她,就是一聲不吭。


  她的恨意他看在眼中,他的周身亦布滿絕望的憤怒,再一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求我——”


  嘴角汨汨流出鮮血,她聲音嘶啞:“你、做、夢——”


  “蘇染,你找死——”他殘酷如閻羅。


  “啊——”沒有人能承受這樣慘絕人寰的痛苦。


  蘇染痛徹心扉的尖叫響徹整幢大樓。


  瞳欖聞訊趕來,卻發現門從裏麵被反鎖了,從門上的窗口中她看到瞪著紅腫的雙眼,卻如脫水的魚兒,氣若遊絲。


  同為女人,她感到膽寒。


  坐在裏麵這個背影寬闊的男人,到底有著怎樣令人心驚的惡毒心思。


  叫聲戛然而止,蘇染暈了過去,嘴角後背血肉模糊。


  迫於無奈的瞳欖叫來了院長和主任。


  容銘遠一臉平靜的打開了房門,望著裏麵血染的g單下那個氣息微弱的女人,出於醫生的良知與一個女人天生的悲憫情懷,前所未有的憤怒席卷了瞳欖,她用盡全身力氣抬手給了容銘遠一巴掌:“你這種人渣,應該下地獄千刀萬剮!”


  清脆有力的巴掌聲似乎也打蒙了聞訊而來的院長,容銘遠的眼神如淩厲的刀,將瞳欖射穿。


  瞳欖無所畏懼,摘下xiong前的銘牌丟在地上:“這麽恨她,就讓她死了好了,還救什麽救。”


  人生最痛苦的不是知道自己何時將死去,而是生不如死的活著。


  她轉身欲走,手被容銘遠死死扣住:“敢打我的女人,你是第一個!”那樣冰冷的口氣,奪走了眾人的呼吸。


  瞳欖幾乎被他單手提了起來,張院長看不下去,過來勸阻:“容先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瞳醫生是新來的,還不知道規矩,您先高抬貴手,高抬貴手,您看我們還是先救容太太要緊,是不是。”


  容銘遠殘忍的將瞳欖丟到一邊的牆角:“我以後不想看到這個女人在這裏出現。”


  瞳欖磕碰了額頭,一手的鮮血,但她毫不在乎的站起來:“正合我意,你這種人渣在的地方,空氣都是有毒的,你給我一百萬我都不想呆。”


  瞳欖帶血走了,張院長緊張的擦著鬢角冷笑:“容先生,她是新來的不懂事,您別跟她一般見識,一般見識——”


  容銘遠背過身去看著窗外暗沉天空,隻說:“弄醒她。”


  ***

  蘇沫被容銘遠折磨的元氣大傷,蘇沫還不時上門來譏諷挑釁,她的傷口不但沒好反而出現了感染現象。


  張院長親自過來看後召開全院開了內部會議,卻無法改變蘇染大麵積留疤的事實。


  情況比他們當初預想的嚴重得多。


  容銘遠接到張院長的電話,隻有一句話:“絕不能留疤。”


  蘇沫聽到蘇染一定留疤的消息時笑開了懷,她如法炮製買了一束白菊~花送到蘇染的g頭。


  蘇染隻是靜笑。


  她為蘇沫掏心掏肺付出一切,結果換得這樣的下場,也難怪江一寒一直說蘇沫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讓她小心點。


  她含辛茹苦供蘇沫讀完了大學,結果蘇沫就是這樣報答她的。


  其實蘇沫以前不是這樣的,隻是金錢這個東西啊,確實可以腐化一個人最單純的初心。姐妹情誼在巨大的金錢誘huo麵前,不堪一擊。


  蘇沫太羨慕蘇染了,她一早就想取而代之。她懷了容銘遠的孩子,她勝券在握,所以她得意洋洋。


  蘇染不是不反擊,隻是懶得較真,但蘇沫的得寸進尺已經僭越了她最後的底線:“蘇沫,如果你再出現在我麵前,我就不跟容銘遠離婚了。”這樣,蘇沫永遠不可能做上金光燦燦的容太太寶座。


  笑容僵硬在蘇沫嘴邊:“好,你最好記住自己說的話。”


  如果母親在天有靈,肯定傷心了吧,蘇染慢慢閉上眼,她盡力了,問心無愧。


  *

  蘇沫識時務的消息了一段時間,蘇染的身體總算好的快了些。


  她也從那些醫生和護士的小聲議論中知道了瞳欖的事情。


  趁著王嫂去洗衣服的空隙,她從喬雲深那要了瞳欖的號碼。


  瞳欖的聲音傳來,蘇染致歉:“對不起,瞳醫生,因為我的事情,連累你了。”


  瞳欖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是你啊,你怎麽有我號碼的。”


  “我問雲深的。”


  瞳欖隻哦了一聲:“不用放在心上,我不是為了你。”


  她似乎並不歡迎自己,蘇染馬上說:“不管怎樣,我都想對你說聲謝謝。”


  “不必,沒事我掛了。”


  蘇染握著手機,一聲悵然歎息,卻沒注意到背後一雙鷹隼的雙眸已注意她多時。


  王嫂突然驚訝的喊了一聲容先生,蘇染手中還來不及藏匿的手機瞬時被他拿在手心,蘇染倒抽一口氣,容銘遠看到通訊錄唯一亮紅的雲深二字,被深深刺痛了眼,不顧蘇染的叫喚,他轉手丟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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