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這是在懷疑我?
“沒……沒關係,隻要你……答應我……我的要求,我馬上就讓你回去上課。”
“除了那個呢?”
陳鋒搖頭:“隻……隻有那個。”
“那要是我不答應呢。”
陳鋒一臉的愛莫能助:“那……那就沒辦法了,你就繼續呆在這裏,等你想……想通了再說。”
“那你也會在這裏陪我嗎?”李愛敏慢慢坐了起來,伸手摟住了陳鋒的脖子。
陳鋒馬上挑高了眉毛,伸手摟住李愛敏的腰肢,玩世不恭的手指在她白皙滑嫩的臉上滑過:“寶貝兒,終於想……想通了?”
“是啊,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說,我怎……怎麽能不想通呢。”
陳鋒有些不悅的捏了捏她的臉蛋:“你幹……幹嘛學我說話?”
“有嗎?我一定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那我朱還……還是墨?”
李愛敏一聽,頓時扭曲了臉,想笑又硬生生的憋住:“你當然是豬了。”
陳鋒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一看她的嘴角,頓時知道自己被耍了,就不高興的推開她站了起來:“哼,李愛敏,我告……告訴你,別以為你這些小把戲就……就可以把我騙了,我才不會上當……你好好在這裏想想,真的想通了咱們再說。”
李愛敏見他真的走了,不禁有些傻眼:“哎,喂……”
大門被無情關上,她生氣的錘床,仰天長嘯:“陳鋒,你這個烏龜王八蛋,蛋,蛋,蛋——”
聲音繞梁三日,餘音不絕。
但也隻能是折磨了她自己罷了。
“陳鋒,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可惡,可惡——”
“怎麽樣,老婆,現在知道了吧,其實陳鋒這麽做也是被逼得沒辦法,這叫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後生,至於學校這邊,你找個借口幫李愛敏請幾天假吧。”
“哼。”蘇暖還是有些不快,“那萬一學校追究起來呢。”
“放心吧,我會讓陳鋒自己想辦法解決的,你們不是想重建圖書館嗎?”
“……”
“有錢能使鬼推磨。”可是這個社會就是這樣。
而且董安陽說得對,李愛敏那別扭的個性,不推就不動,尤其還有陳鋒媽在,除非她自己願意往前走,否則誰也沒轍。
但願陳鋒能搞定她吧。
夕陽的餘光將林琴箏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配上精致的窗欞,形成了一幅金光流轉的油畫。
可油畫裏的女主角,此刻卻正在發呆。
看著手上那塊被退回來的手表,林琴箏苦笑了一下。
連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為什麽要買這一塊手表給談雲平。
如果說是純粹為了感謝他對自己的幫助,那她絕對不會選擇這麽親密的物件去送他。
都說看一個男人的生活品質,隻需要看他的手表,腰帶,以及皮鞋便可見一斑。
如此親密的東西,應該是一個妻子給一個丈夫準備的,而不是她林琴箏用來感謝恩人的物品。
但當她在商場閑逛,無意間看到這塊表的時候,便覺得談雲平與這塊表的氣質是如此地相配——同樣內斂的光華,卻絲毫藏不住同樣冷硬卻不失溫和的氣質。
想也不想,就那樣買了下來。
拿回家之後才覺得自己好笑,三十五歲的人了,除了所謂的婚姻,該經曆的,都已經經曆過了,卻還是衝動地買下一件並不便宜的禮物想要送給跟自己關係曖昧的人。
不知道他的喜好,不知道他的脾性,甚至都忽略了他的身份,是不能接受這麽昂貴的禮物的。就那麽鬼使神差地買了下來,那麽不假思索地遞到了他麵前。
他收下的那一刹那,她心裏不是不欣喜的,他還回來的時候,她也不是不失落的。
可是,林琴箏輕輕地問自己,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不知道哪個名人說過,人不能生活在曆史中,可也不能忘記曆史。
她林琴箏,是個有過去,有曆史的人。
這個曆史,甚至還是不甚光彩,無法宣之於口,晦澀難當的。
那樣挺拔,俊朗,堅毅的男子,甚至比她還小兩歲的男子,她連一個清清白白的過去,都不能給別人,又如何能許下一個轟轟烈烈的未來呢?
一個人過,多麽瀟灑自在,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你本已如止水的心,不要在被那莫名的漣漪所牽動了吧。
等食物的過程中,電話卻響了起來。
上麵跳躍的那串數字,曾是她最熟悉的號碼。
換在以前,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接起,然後精心將自己打扮得顧盼生輝,到那個隱秘的伊甸園中去等待她的情人。
她見不得光的情人。
可那個時候的甘之如飴早已不複存在,此刻的林琴箏深深皺眉,將電話放在流理台上,任憑它在響了數聲之後自動消音。
然後才拿過來,將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毫不猶豫地放進了黑名單中。
微波爐發出叮的一聲,提醒她,舊的時刻已經結束。
拿出盒飯,慢慢地吃了起來。
無比認真地對待著盤中的食物,細嚼慢咽,吃得一粒不剩。
然後慢慢地,仔細地,將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洗得無比幹淨。
心裏告訴自己,林琴箏,認真地對待生活。
電話,又響起。
她皺眉。
這一次,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想了想,還是接起。
“琴箏……”,夏榮光的聲音傳來。
林琴箏愣了一下,欲掛掉電話。
可那邊的夏榮光像是窺視到了她的打算,立刻急急地說,“琴箏,你聽我說完。我求你。”
林琴箏愣住。
記憶中的夏榮光,彬彬有禮卻也傲慢得不可一世。
他們這樣的人,雖然透著一股子儒雅的氣息,骨子裏,卻是不怎麽尊重人的。
連客氣的話語都沒有過幾句的夏榮光,此刻語氣裏卻充滿了乞求。
甚至還說,我求你。
深吸一口氣,她平靜地說,“夏省長,請講。”
“琴箏,我需要你的幫助。”
林琴箏的訝異更甚。
翻手雲覆手雨的男人會需要她的幫助?
“夏省長,我相信想要幫助你的人很多,而且我現在,連律師都不是了。我隻是一介無業遊民,幫不了您什麽。您另請高明吧。”
客套而又疏離的語氣。
夏榮光咬牙,都說女人一旦決絕,狠心的程度讓男人都歎為觀止,他算是領教到了。
可眼下的光景,也容不得他顧及什麽麵子,尤其是在這個女人麵前,他早也沒什麽麵子可言了。
“琴箏,我是真的出了事。需要你幫助,別人……我不放心。”
林琴箏皺眉,看著廚房玻璃門上自己的倒影,此刻的自己,穿著最高檔的絲質睡袍,坐在這間十分奢華的公寓裏麵。
十多年前的自己,剛從學校畢業的自己,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於是咬了咬牙,還是開口問道,“什麽事?”
夏榮光心裏長籲了一口氣,他了解她。
她能如此問那便是鬆了口。
於是緩緩道,“我最近被人盯上了,而且這股子人隱藏得十分好……”
林琴箏打斷他,“老地方,我等你。”
既然被人盯上了,那電話裏說話,就是不安全的了。
嗬嗬,林琴箏勾了勾唇,他夏榮光,也有如此疏忽大意的時候。
上林賦苑。
林琴箏蹲下身,在門口的地墊下麵摸到了鑰匙。
她握著那把略顯陌生的鑰匙,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打開。
開門進去,裏麵擺設依舊,隻是所有的家具都被蒙上了白布,包括那張她最喜歡的酒紅色貴妃榻。
夏榮光依舊是夏榮光,琴箏想,今時今日,他依舊習慣她等他棼。
可畢竟時移世易,他沒有讓她等得像以前那麽久。
琴箏從陽台折返,就看到了門口的他。
扯出一抹笑,將手中的茶杯遞了過去,“夏省長倒是挺快的。”
夏榮光不理會她語氣裏的淡淡嘲諷,接過茶杯牛飲了一口,然後才在沙發上坐定。
林琴箏淡淡挑眉,茶葉是她在廚房裏找的,不知道放了多久,他居然也沒喝出來是過期的,而且還一次一大口灌進去,看來這次他遇到的問題,著實不小,讓他這麽焦頭爛額的,尚算首次。
“防止有人盯梢,來晚了。不好意思。”他抬頭看她,顯得十分客氣。
因為他十分明白,眼前的這個女人,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屬於自己的小情人了,自己現在有求於她,審時度勢,還是客氣點好。
林琴箏表示理解,她已經將屋內所有的窗簾都拉起來,還收拾了一張幹淨的沙發出來,此時她臉上笑意更濃,以前她等他到多晚,他從來不解釋,更加不會道歉。
果然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她喜歡這樣的改變,證明當初自己的選擇並沒有錯。
夏榮光自動忽略她眼中那一抹似是而非的嘲笑,從懷裏拿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白色信封,“有人寫了這份關於我的黑材料,送到紀委。”
林琴箏掃了他一眼,以及他手上的信封,還能把這個材料拿出來,可見夏榮光的本事還是不小的,她微微一笑,便接了過來,掃了起來。
大致看完後,她終於明白夏榮光這次何以那麽緊張,這份材料上麵事無巨細,從胡璋劍的一路高升,到小美懷孕被夏太太打到流產,甚至連他夏榮光在幾年前包養過哪些情人的名字,都一一細數了出來。
隻除了她林琴箏的名字沒有被列在其中。
她突然感到有點害怕。
如果這個上麵也有自己,那她應該如何自處?
她的呼吸微喘,抬頭問他,“夏省長這是在懷疑我?”
夏榮光抿唇,眼神微有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