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消失不見
蘇暖恢複了鎮定,放下手道:“愛敏,時間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回去上課了?”
“啊,哎呀。”李愛敏一看手機便叫道,“真是快樂不知時間過,不行了,我還得趕去西校區呢,我先走了啊,有事打電話啊。”
“好,你跑慢點。”蘇暖囑咐道。
不過李愛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待她一走,蘇暖便衝著王純彥道:“那你不打算告訴他了?”
“告訴他有什麽用,他隻會逼我打掉。”王純彥扯唇苦笑,“暖暖,你會幫我保密的吧。”
“當然,但是如果你把孩子留下,他也很快會知道的啊。”
“不會。”王純彥握緊了蘇暖的手,“我想過了,隻要讓他認為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就可以了。”
“所以你找了蛋牛?”
王純彥搖頭:“不是,蛋牛隻是偶然,他碰巧來我們學院,我隻是跟他有說有笑的走過來,還順便走的近了點……”
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就連冷遠清這樣精明冷靜的人,碰著了感情的事情,也不能免俗。
蘇暖還想勸她:“可是這畢竟是他的孩子,他如果知道了,不見得會要你打掉啊。”
“不可能的,暖暖,我前幾天也試探過他,但是結果我很失望,失望後就是心灰意冷了,而且他家也確實不適合我,很累,過的一點不高興,既然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個錯誤,那又何必繼續一錯再錯呢,說婚姻是將錯就錯的那個人,是因為不曾懂愛。”
“暖暖,你會幫我保密的嗎?”
“放心吧,我知道怎麽做的。”蘇暖拍拍她的肩膀。
這時,她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蘇暖說:“我想接個電話。”
看號碼,竟是許久未聯係的譚心影。
“心影。”
“蘇老師,你現在有時間嗎?你能出來一趟嗎?”譚心影在電話裏輕輕的說,可是聲音聽來有些不對勁。
“心影,你怎麽了?心影?”
“蘇老師,我在……”
她的話很輕,蘇暖似懂非懂,但是電話卻中斷了。
蘇暖抓起包,將手機往包裏一丟:“純彥,我有事出去一趟。”
譚心影隻說了酒店的名字,並沒有說房間號,可是憑著記憶,蘇暖還是報了她們上次住的那個房間號。
結果真的對了。
蘇暖是叫了服務員一起上來的。
敲了很久的門也沒人應,蘇暖著急道:“愣著幹什麽,快點開門,人命關天!”
服務員不敢耽擱,哆嗦著打開了門,蘇暖推開門,就看到譚心影躺在地上,黑色的長發披散在波西米亞風的地板上,白色的裙子如一朵盛開的雪蓮,可她羸弱的毫無生機。
服務員啊了一聲,蘇暖快速跑過去抱起譚心影:“心影,怎麽樣,心影,你醒醒,心影,你別嚇我啊。”
譚心影微微張開眼,衝蘇暖笑了笑:“蘇老師,你來了——”
蘇暖衝服務員喊:“還傻站著幹嘛,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啊。”
“啊,哦。”服務員打算離去,譚心影卻叫住了她:“別去了,我不去醫院,蘇老師,我不去醫院,我沒事,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你們扶我去床上躺一會兒吧,我就是太累了,沒有力氣。”
服務員的手碰上譚心影的身體時,她就瑟縮著呻吟了一下。
一到床上,蘇暖便掀起她的裙子,滿身觸目驚心的傷口暴露在她們的麵前,譚心影想遮,可是實在沒力氣了。
蘇暖氣憤的咒罵道:“太過分了,簡直禽獸不如,不行,我得報警——”
蘇子墨失言了。
他說董安陽傍晚就能回來,可是蘇暖一直打董安陽的電話,也不通。
最後打電話給蘇子墨,蘇子墨告訴她又遇到了一點新麻煩,恐怕今天出不來了。不過讓她放心,在看守所裏,是不會吃虧的。
因為談雲平在。
蘇暖留在酒店照顧譚心影榭。
她睡著了,長長的頭發映的臉色越加蒼白,挺翹的睫毛卻不安的眨動著,明明睡著了,但即使是夢中,也是不安全的。
蘇暖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她的肩膀,原本她以為這個夜晚對她來說會比昨夜更加煎熬,但事實上,因為昨夜沒睡好,加上今天發生太多事情,她太累了,沒多久她也跟著睡了。
等她再度醒來時,已經是淩晨三點壚。
她一動,淺眠的譚心影也跟著醒了。
黑色的光線讓譚心影極度的不安,她窸窸窣窣的如無頭蒼蠅坐著隨時淘寶的姿勢,蘇暖趕緊按住她的手道:“心影,沒事,我在這兒呢。別怕,別怕。”
蘇暖扭開了床頭燈,譚心影緊抓著蘇暖胳膊的手心卻布滿薄汗:“蘇老師,幾點了。”
“才三點,還早,再睡一會兒吧。”
譚心影卻搖了搖頭,她拿起一邊的手機,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的狀態,她猶豫了幾秒,還是開了機。
電話和短信不斷進來,但蘇暖卻見她全部給刪了。
蘇暖也不問,直到看到她對著手機猶豫了一下,她才問:“怎麽了?”
譚心影咬著唇,把手機遞給蘇暖,上麵都是宋漢陽發來的短信,自從上一次他在酒店跟譚心影的老公打過架之後,就一直在短信聯係譚心影。
電話也打過,但譚心影從未接過。
宋漢陽如今已經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難保不會出事。
可是感情的事情向來不是能用理智黑白對錯來解釋的,她也沒有發言權:“那你打算怎麽處理。”
“我不知道。”譚心影的表情相當痛苦,“蘇老師,我想離婚,可是我沒有辦法,你真的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了。”
她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蘇暖連忙安撫她:“好好,心影,你別激動,咱們有話好好說,好不好。”
“蘇老師,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譚心影抱著她失聲痛哭,令蘇暖萬分難過。
蘇暖後來又睡了一會兒,醒來時譚心影已經不見了。
她給蘇暖留下一個紙條,說先回去了。
蘇暖雖然擔心,但並未覺得不妥,她簡單梳洗了一下,跟學校請了半天假,然後去了蘇子墨律師事務所。
但是不巧,蘇子墨剛好出去了。
無功而返,令蘇暖有些氣餒。
不過沒一會兒,她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
談雲平在電話裏說:“你好,蘇暖嗎,我是談雲平,安陽的朋友,你要是方便的話,就來看守所一趟。”
蘇暖將信將疑,踟躕了一會兒便趕了過去。
談雲平在門口等她,但沒有帶她進看守所,而是去了附近唯一的一家小店。
“安陽在裏麵怎麽樣,沒事吧。”蘇暖開口便問,語氣急切。
談雲平示意她稍安勿躁,因為檢察院的介入調查,令原本預期的結果出現了一點意外,但是談雲平安慰蘇暖這也是預料中的事情。
“可我怎麽能不擔心呢。”蘇暖唉聲歎氣,“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他最快什麽時候能夠出來呢。”
“我隻能說盡快吧,這是安陽寫給你的,你先看看。”談雲平遞給蘇暖一張小紙條。
蘇暖展開,上麵是勿念,安好。
談雲平也保證:“你放心吧,他在裏麵不會吃苦的。”
蘇暖想笑但笑不出來,隻能幹巴巴的說:“那麻煩你了,謝謝。”
“不客氣。”談雲平理著板寸頭,看起來十分的老實,“蘇暖,其實我這次特地找你出來,不單單是為了安陽的事情,嗯……”
他突然語焉不詳起來,蘇暖皺著眉頭:“談所長,你有話不妨直說,用不著這樣吞吞吐吐的,是不是安陽還有什麽其他事情你沒說?”
“不是不是,”談雲平連連擺手,“其實,好吧,那我就直說了,我是想問你最近跟林琴箏有聯係嗎?”
“啊——”蘇暖不明白話題為何突然跳到了林琴箏的身上,“談所長,你認識琴箏姐?”
談雲平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算認識。”
“那怎麽?”蘇暖隻是隱隱約約具體的還把握不住談雲平的想法,或者她根本不敢往那個方麵想。
可一看談雲平那樣子,又似乎猜出了點什麽,隻是還沒證實。
“算了,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談雲平叫來服務員買單。
蘇暖說:“我來吧,”然後又補充道,“你是不是喜歡琴箏姐?”
可是她從未聽林琴箏說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就算上次回來,林琴箏也沒有提起一句,如果真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林琴箏沒道理還遠走他鄉……
談雲平沒想到蘇暖說話這麽直接,一時間怔忪了。
蘇暖抱歉:“對不起,談所長,我心直口快,你別往心裏去。”
“沒關係,蘇暖。”談雲平咳嗽兩聲,“既然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跟你說實話吧,我不確定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她,因為我們隻見過一次……”
談雲平把他們相遇的事情與蘇暖說了,蘇暖沒想到竟然是那一次偶然,所以說,轉角遇到愛,緣分也許就在下一個路口等你。
“那你為什麽不自己給她打電話呢。”
談雲平再度嗬嗬笑了兩聲:“我打了,但是她沒接。”他顯得有些失望。
蘇暖再問:“那你希望我做些什麽呢。”
“幫我從旁側擊一下?”談雲平微微傾斜了上半身,臉上掛著討好的笑意。
蘇暖沒忍住,跟著笑了:“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如果安陽有什麽事情,請你一定要通知我。”
“這是自然,”談雲平立刻點頭應允,“其實蘇暖……”他想了一下,告訴她,“你真的沒必要擔心,你要相信安陽這麽多年的蟄伏,就是為了有一天的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