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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有悖常理!

  “嗯。”


  蘇暖真是著急上火,董安陽辭職還未有頭緒,趙士升又提出這麽過分的要求,連日來一籌莫展,她都快瘋掉了。


  每天放學的時候趙士升都會來學校接她,做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


  就連王純彥都快崩潰了:“蘇暖,要不咱們報警吧。”


  報警,能說什麽呢。警察難道還管人家家務事?


  蘇暖坐在窗前,看著他的車子又停在他們教學樓下,真是恨不得飛身而下,直接死給他看算了。


  正當她莫名悲憤,毫無頭緒之際,趙士升的電話來了,沒有平日的趾高氣昂,也沒有這幾天的死纏爛打的狠勁,他隻是咬牙對她說:“蘇暖,我真是太小看你了,行,你贏了,咱們明天就簽離婚協議!!”他啪的掛掉電話,車子如咆哮的猛獸衝出了學校,差點撞到兩個學生!

  就這樣同意離婚了?他坐在車內的短短幾分鍾內到底發生了什麽?

  蘇暖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確定,這是真的。


  王純彥伸手在她的麵前揮了揮:“蘇暖,你幹什麽呢,傻了呢,這麽掐自己。”


  蘇暖幾乎是喜極而泣,抱著王純彥說:“他同意了,純彥,他同意了!”


  這一刻,蘇暖幾乎願意原諒他過去所犯的所有錯誤,隻要他真的能還她一個解脫!

  王純彥沒頭沒腦的聽著,還是迅速的反應過來:“真的?他今天腦子被驢踢了所以想通了?”


  日頭逐漸西沉,倦鳥在天空中自由翱翔,蘇暖望著那火紅的半邊天,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可是她不敢掉以輕心,趙士升是什麽人,她真的吃不準。


  所以她幾乎徹夜未眠,等第二天天一亮,便去了律師事務所。


  蘇子墨親自接待的他們。


  趙士升看起來精神狀態很差,看著蘇暖的眼神卻是憤怒而無奈的。


  在他們的離婚條款上,沒有趙士升所提的那些令人發指的要求,就是按照蘇暖草擬的來的,所以她沒有猶豫,直接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輪到趙士升的時候,他顯然不是那麽情願,他甚至威脅蘇暖說:“蘇暖,我會讓你後悔的!”說完這句話,他才憤憤不平的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將筆一丟,離開了事務所。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蘇暖有些莫名其妙,蘇子墨聳了聳肩,也表示毫不知情。


  然而這一切都不重要了,蘇暖拿著這份來之不易的離婚協議書,就像捧著自己的後半生,那麽鄭重其事。


  “蘇律師,真是麻煩你了。”


  蘇子墨溫和道:“實際上我什麽都還沒做呢,他就同意了,所以你不用感謝我,要謝就謝謝你運氣不錯吧。”


  蘇暖離開事務所,頓覺頭頂的陽光都燦爛的在對她微笑,原來,世界的美麗果然是要靠良好的心情來發現的。


  她笑著本能的就想打電話給董安陽,誰知董安陽心有靈犀的先給她打了過來,於是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董安陽約了蘇暖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廳見麵。


  他當真是喜上眉梢,精神的愉悅令他看起來神默若風,宛若如畫裏走下來的時尚寵兒。


  他身後就是大片的陽光,炫目的幾乎讓人挪不開眼。


  蘇暖呆呆坐著,頓時覺得世界裏滿是芬香繽紛。


  他看來是跑著來的,很急,細看了才發現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他沒坐下,隻是拿起了桌上的冰水一飲而盡,他的眼睛那麽明亮,像是剛剛打磨好的璀璨的鑽石,他說:“蘇暖,夏默同意解除婚約了!”


  一時間,四周靜寂。


  蘇暖聽到自己身體路的血液莫名的朝頭部方向湧去,身後是絢爛的花開的聲音,她開口:“趙士升也跟我離婚了。”


  董安陽臉上的笑意如湖水般蔓延開來,那麽溫暖,那麽隨意而灑脫。


  他坐在她對麵,看著她,世界終於靜止。


  蘇暖的腦子也是一片混沌:“為什麽夏默會答應你?”


  董安陽攤手:“總有一些理由可以讓人恢複理智。”


  好像所有的症結都在一天之內全部消散,就像是醞釀了許多天的暴風雨,每次都是風雨欲來的震蕩搖晃,可是到最後不過是老天開的一個玩笑,而真到了最後一擊,世人終於覺得暴風雨要來了,它卻不過雷聲大雨點小的嚇唬了他們幾聲,而後便立刻笑逐顏開。


  有悖常理!


  盡管蘇暖覺得問題很大,可是一時間,她又想不出問題在哪裏,她看不透,所以隻能惶惶不安的坐著。


  董安陽沒有說什麽,隻道:“既然事情都解決了,那這周我帶你去潛水吧。”


  他的眼睛如一汪清明的湖水,叫人溺斃在其中。


  他朝她笑了笑:“市長沒有批準我辭職,不過給了我一個月的假期,讓我思考思考,這樣也好,國慶了,你也放假了,去玩幾天吧。”


  蘇暖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回去一問王純彥,她卻用力一拍大腿:“蘇暖,你傻啊,為什麽不答應,董安陽多好的男人啊,你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給你撿到寶了,去吧,去吧,就當是慶祝恢複單身了,順便來個浪漫之旅,再好不過。”


  王純彥大笑三聲,仿佛看到了蘇暖與董安陽開花結果的模樣。


  趙士升,夏默,這些讓人煩惱的人和事,宛若一瞬間都離他們遠去。


  一層網,給了董安陽和蘇暖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


  蘇暖惴惴不安的回家將離婚的事情告訴了蘇詠荷,蘇詠荷淡淡掀了掀眼皮,看了蘇暖一眼,那眼神裏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末了,隻能輕輕一歎:“蘇暖,你這麽大了,想做什麽決定就做吧,媽也管不了你了,但願你一切安好。”


  “媽——”蘇暖突然抱住了她的胳膊,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媽,你想他嗎?都六年多了,再過幾個月,他就該……”


  蘇詠荷瞪了她一眼,她便收住了口:“我跟他早就沒關係了,以後不能跟我提他了。”


  她站起來回了房間,蘇暖在背後急急忙忙的叫了她兩聲,但蘇詠荷並沒有回應她。


  蘇暖失落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從書架上找出一個鐵盒子,鐵盒子的底部壓著一把有些生鏽的鐵鑰匙,她捏在手心裏好一會兒,這才蹲在地上打開了保險箱,從裏麵拿出了一個木製的盒子。


  木盒雕刻著精致而古老的花紋,看起來年代真是十分久遠。


  而且這東西很有曆史的陳舊味道,還帶著一股鬆木的清香。


  其實這是宋晉修早年做勘探時偶爾從底下挖出來的一件文物,他很喜歡這個盒子,幾乎所有重要的東西都放在裏麵,盒子有書本大小,但是很高,總共約莫可以放五本書。


  蘇暖啪嗒一聲打開,鬆木的清香撲鼻傳來,裏麵隻放了一本泛黃的日記,扉頁上有淡淡的暗花,因為年頭實在久遠的緣故,早已模糊褪色的看不清原來的樣子。


  日記的紙張已經很薄了,看得出卻翻了許多許多次,已經接近軟綿,似乎隻要下手稍微重幾分,便能化成一堆粉。


  蘇暖的目光受了極大的刺激,她幾乎沒有勇氣直視這個本子,她的手慢慢伸了進去,慢慢的,慢慢的,如一根弦緊緊拉扯著她的神經,她害怕又不安,所以她的手指逐漸顫抖起來,幾乎暈厥。


  她的腦子裏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當年第一次無意中翻開這本書的情形,一個偶然的機會,卻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


  原來冥冥中真的有一雙翻雲覆雨的命運之手,牽引著他們,相聚,然後分離。


  她原本是半蹲在床前的,就在手指碰到那泛黃的扉頁時,心髒不受控製的疼痛起來。


  這種從身體的內部肆意遣散的痛苦她真是太熟悉了,她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前,撲倒在地上,她的喉嚨裏嗯嗯呀呀的,如一個失去了行動能力的老人,發生都困難。


  她就這麽躺在地上,手指冰冷無法動彈,可意識就是這麽清醒,清醒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僵硬,一點點,一縷縷,疼痛如潮水般湧來,她出了一身的冷汗,越是想掙紮,就像是痛苦。


  終於,她放棄了掙紮,任由那半明半暗的灰暗侵襲自己。


  也不知多了過久,好像有一世紀那麽漫長,她感覺疼痛退了,下意識的動了動手指,也能自如活動了。


  可她渾身乏力的從地上坐起,冷汗已經將她的汗衫濡濕,她一身疲憊,再也沒有勇氣打開那個盒子,直接將它收入了保險箱。


  裏麵的內容她早已滾瓜爛熟,再看一遍,無非再心痛一次罷了。


  那是一道他們永遠也無法跨越的生與死的鴻溝。


  傾其這一生,都無法跨越。


  國慶假期總是被全國人民翹首企盼。


  王純彥從一個星期前就計劃著出遊。


  嚴謹成沒有回學校,但據劉主任說他請了一個月的假,國慶之後才會回來。


  王純彥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曾經淡淡的撇嘴,但一言未發,至少表麵上看來,她已經徹底放下。


  蘇暖離婚的事情隻有小部分的人知道,她處理的很低調,人家不問,她也不會主動說。偶爾有幾個八卦的老師會在背地裏津津有味的嚼嚼舌根,蘇暖也聽過幾次。


  可是真的正麵撞上了,她也不加理會,淡淡一笑,久而久之,這些事情就變成了半鹹不淡的飯後談資,如果時間再久一些,他們就會徹底被轉移視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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