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微妙的變化
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投入,都要深入,更加真心而繾綣。
沒有強迫沒有推卻與逃避,隻剩了想要這一瞬便是一生一世的念頭。
蘇暖的配合是一劑強心劑,植入了董安陽的心裏,他坐了下來,托著她的後腦勺,抱著她的身體,用力的汲取她嘴裏甜美的津~液。
蘇暖恍然,仿佛他們又回到了那麽多年以前,他愛著她,她愛著他,那麽無憂無慮,肆無忌憚。
他的手慢慢在她身上滑行,撫摸,灼熱的溫度熨帖了她的身心,她呼吸急促,微喘,胸腔內的氧氣一點點被抽離。
她模糊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直到門口傳來幾聲輕微的咳嗽以及敲門聲,蘇暖的意識清醒,手一揚,牽動手上的針頭,也驚動了董安陽。
他離開她的嘴,她吃痛的看著自己的手背,同時紅潮溢滿臉龐。
白苗又在門口咳嗽兩聲,這才進來:“不好意思,我來看看蘇老師,好些了嗎?”
“好多了。”
白苗的身後跟著小護士。
小護士進來幫蘇暖量體溫,做檢查,好似十分的尷尬,年輕的護士啊,竟也跟著臉紅。
倒是白苗,一臉的平靜毫無異常。她是見過了大風大浪大場麵的人,即使泰山崩於麵前也能麵不改色。
董安陽一直站在旁邊,也絲毫沒當場被撞到的羞愧感。
他問護士:“她怎麽樣了。”
“病人的體溫還是有些偏高,臉也有些紅,不知道是因為在發燒還是因為剛才……我等會兒再過來量一次吧。”
她的話,令蘇暖更加抬不起頭來。
一時的意亂情迷,似乎造成了十分嚴重的後果。
白苗揮手,讓她先出去了。
而後又對他們說:“你們的學生還需要在監護病人觀察兩天,首長的意思是就讓他住在軍區總院吧,這裏的條件設備都比較好,另外,讓我代替他向你們表示十二萬分的歉意,是靜安那孩子太莽撞了,這裏的醫藥費我們也會一力承擔的,董秘書,費心了。”
白苗微微欠身,溫和有禮,落落大方,真心實意。
董安陽沒有無理的胡亂指責,他也表達了自己的歉意:“潛水裝備是我幫忙借出來的,也是我們沒有管好孩子,幫我回去告訴邱首長,不必介懷,孩子之間的遊戲而已,誰也不想出這個意外的。”
白苗對董安陽的通情達理很滿意:“務必麻煩董秘書回去還要向孩子父母解釋解釋,疏通一下,他們有任何的要去都可以提,我們也會盡量滿足的。”
董安陽點頭:“多謝白教官。”
“不客氣,”白苗又將話語對準了蘇暖,“蘇老師,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會派專車送你們回去的,你們那幾個學生,已經先送走了。”
蘇暖萬分感激:“真是太麻煩你們了。”
“應該的,靜安那孩子闖的禍,我們難辭其咎,好了,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再見。”
“再見。”
白苗態度謹慎不卑不亢,對剛才的事情也絕口不提,可待她一走,病房裏隻剩了蘇暖與董安陽,她的臉無法自控的紅起來。
活動自如的右手抓著被角,她顯得微微緊張。
如果不是白苗的意外出現,她不知道後麵究竟會怎樣。
她不願但必須承認,她出軌了!她的身心都背叛了趙士升,所有情感的天平都倒向了董安陽,所有的砝碼都在這一刻失去平衡。
是因為今夜外麵海潮聲聲,讓她想起了過往,所以放肆的想要掙脫現在的牢籠?
還是因為他的手掌寬厚而溫暖,上麵有她眷戀的溫度,才會如此不可自拔的深陷其中。
原來,她所謂的逃避也不過是如此自欺欺人。
她坦誠,她的心,根本不在自己的丈夫身上!
她做那麽多事說那麽多話,其實,隻是為了減輕自己的負罪感。
董安陽的突然出現,勾起了她曾經極力淡忘的甜蜜過往,也勾起了婚姻家庭不順帶給她的厭倦與無力。
她的眼睛很迷蒙,像是蒙了一層輕輕的薄紗,如風似霧。
她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裏,高興的,不愉快的,表情才會那麽細致而生動。
她的臉色過於蒼白,可是頰邊兩抹病態的嫣紅,又仿佛是在蒼白羸弱的底色上,看出了一朵淡雅豔麗的花,美麗又喜人。無聲的氣息交換在空氣中流動著,他們的目光膠著而癡纏,蘇暖深吸一口氣,脫離他的對視,半垂著頭,無奈的現實湧上心頭。
他幹淨的掌心撫摸著她柔順的秀發,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暖暖,有什麽事,你可以告訴我,別一個死撐著。”
告訴他,有用嗎?告訴他,就能改變這婚姻的現狀嗎?
這一次她沒有淚眼婆娑,她隻是有些灰心喪氣:“我知道。”
董安陽整理她帶來的衣物,忽然,從裏麵掉落一本雜誌。
蘇暖眼巴巴的看著他撿起來,看著他發笑,看著他慢慢翻開幾頁,而後,表情輕微的扭曲,他說:“蘇暖,我真沒看出來你還要這愛好呢,嘖嘖,猛男啊,八塊腹肌啊。”
蘇暖的臉倏然紅起:“董安陽,你給我放下!這不是我的!”這是她從二師兄那裏繳獲來的,哪能算是她的!
他哪裏肯放,隨意的翻動著,結果一不小心還從裏麵掉出來幾張夾雜的照片。
他好奇的撿起來,蘇暖也好奇的看過去,然後他大喝一聲,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冤屈!
“蘇暖啊蘇暖,我真是小看你了,這年頭你連這種東西都涉獵了。”
他放在她的麵前,她如炸彈般扔掉,但僅是一眼,已是相當難忘。
那是一些日本的照片,以及和男性同伴的姿勢——
該死的小胖子!蘇暖幾乎咬碎銀牙,臉上都滴出血來,董安陽看她意味不明的目光令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看看津津有味,嘖嘖出聲。
末了,還搬個凳子坐在她一邊,好好的欣賞起來。
他臉不紅氣不喘,還時不時的與蘇暖討論究竟哪個姿勢好。
蘇暖一腦子充血,幾乎暈過去。
她實在聽不下去了,作勢撲過去,想奪下來,動作太大,超乎她的預計,出了床的邊緣,差點從床上滾下去,是董安陽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她整個落入他的懷裏。
她顧不得自己的姿勢到底如何,一把奪了他手上的心,塞進被子裏,她紅著臉怒吼:“不許看了不許看了,董安陽,你不許看了!”
她那麽激動,上氣不接下氣的,董安陽看了心疼:“不看就不看吧。”
等蘇暖呼吸稍微順一點兒,他又說,“反正我的身材比上麵的這些都要好,哪天你得空,我脫給你看看。”
蘇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順口接了一句:“行啊,你要脫就現在脫,我現在就得空!”
董安陽眉毛微挑:“你說真的?”
他的樣子,不像是玩笑。
“我——”蘇暖臉紅脖子粗,“你要脫就脫,哪來那麽多廢話。”
她的臉,已是不正常的緋色,她氣急敗壞的樣子,令董安陽心疼,他疼惜的摸摸她,又親了親:“下次吧,暖暖,下次脫給你看,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乖。”
此刻,她是他捧在手心裏的珍寶,珍貴而小心。
蘇暖是真的累了,這麽一鬧,又耗費她不好力氣,在他猶如催眠曲一般溫柔的疼惜中,倦意快速的湧上來。
他一直沒有離開,就這麽抱著她,和衣而眠,與她擠在這張不大的單人病床上。
她默認了他的舉動。
她的頭枕在他的胳膊上,就像是偷來的一個安寧的夢,她是真舍不得睡去,可眼皮不爭氣,千斤重,終是閉上。
就容許她脆弱一晚上吧,就一個晚上。
她的愛人,是董安陽。
離開軍區醫院前,蘇暖去監護病房看了董俊軒。
那麽年輕好看的一個孩子,前幾日還若風跋扈,與她鬥智鬥勇,今天卻躺在這無菌而幽靜的病房內,身上插了不少管子,看的有些觸目驚心。
但他還是很漂亮,除了唇色有些發青外,安靜的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蘇暖的手指輕輕的撓在外麵的玻璃牆上,發出輕微刺耳的聲音,董安陽按下她的手,平靜的說:“走吧,他不會有事的。”
“他的父母呢?”病房外隻有一個看護和怎麽都不願意離開的邱靜安守護著,並不見他其他的家人。
“都出國了,沒敢告訴他們,醫生也說了,隻是輕微排斥,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下來,看看情況再說吧。”
蘇暖又是道歉:“都是我的錯,真是抱歉。”
董安陽身上那冷漠的氣息陡然散開:“都說了與你無關,別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扛。”
“是啊,蘇老師。”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邱靜安此時也上前來勸慰,“是我一意孤行,才害得他這樣的,蘇老師,你真的不用自責,你已經很盡心盡力了,謝謝你。”
“哎,靜安。”
白苗來了,對他們說車子已經安排好,可以走了。
邱靜安道:“蘇老師,你先回去吧,這幾天我會守在這裏的,你放心,我會讓醫生給他用最好的藥的。”
董安陽也到:“回去吧,你留在這裏也沒什麽幫助。”
事已至此,她必須回去了。
今天是星期一,她還得回去上班。
寬敞的軍車暢行無阻。
除了護送他們的司機外,就隻有坐在後座的蘇暖和董安陽。
他的手一直握著她的,蘇暖掙紮幾下,但他沒放,她唯有讓他握著。
他們都知道,經過昨日一/夜,很多事情已經不一樣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