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別太過分
“沒有沒有。”趙士升搶著回答,“我跟暖暖最喜歡這種小玩玩了,正好我們也手癢了,不如就我們一對,你們一對吧。”
“好啊。”夏默笑靨如花,董安陽笑著點頭,蘇暖心不甘情不願的被趙士升拉著落座。
他帶給她的那點感動,再次被揮霍的丁點不剩。
她不是不會打牌,隻是實在沒什麽興趣。
而且夏默與董安陽,怎麽看都不像是這麽無聊的人。
中間到底出了什麽差錯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董安陽身後的那張大床她昨晚還躺在那裏,明明保潔已經來打掃過了,她卻覺得十分的礙眼,心虛的好像上麵殘留了她不貞的罪證一樣。
蘇暖手氣很好,牌運不錯,隨便打打,都做了好幾盤上家。
但趙士升十分不爭氣,總是給她拖後腿。次數多了,她就逐漸看出了貓膩,凡是她上家的牌他必定下家,這樣正好不輸不贏。
而他自己,不爭上遊,力爭中遊。
蘇暖越到後麵,越索然無味。
錢不多,可是她輸掉的,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心情。
哪怕麵前的這個人是她合法的丈夫,她依然鄙視,他明擺著矮人一截的氣勢。
趙士升輸掉了蘇暖對他的尊重,以及一個大男人的尊嚴。
如果連打個牌都要如此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那麽在他的工作上,他有多卑躬屈膝,可想而知。
一個對上級越是卑躬屈膝的人,就會用對下屬的趾高氣昂來尋求自身的平衡。
蘇暖打到最後,眼皮打架又麵無表情。
又是一輪結束。
蘇暖首先喊了卡,她掩嘴打了哈欠,放下牌說:“董秘書,夏律師,對不起,我今天太累了,眼睛都花了,要不我們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夏默看了看時間,啊了一聲:“都這麽晚了啊,真是快樂不知時間過,對不起打擾你們這麽長時間啊,”她又補充道,小聲說,“一刻值千金哦。”
外人看來的琴瑟和鳴共赴鴛夢對他們來說,卻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蘇暖是真的累了,做了一天的班又打了一晚上的牌。
無暇再說什麽,淡淡一扯唇,關門之前,也看到了夏默留在董安陽的房間內,關上了他的門。
一股淡然的失落又不過如此的複雜情緒湧上她的心頭。
她折過身,趙士升已經睡了。
他比她更累,上了一天的班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又打了一晚上的牌,所以他是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明明尚了床後想對她進行一番愛的滋潤的,結果不等蘇暖點頭,他的鼾聲已經平穩的響起。
蘇暖歎了一口氣,來過被子蓋住兩人的身體。
蘇暖醒來時趙士升已經走了。
她看了手機,時間尚早,但對於一個還要回去按時上班的人來說,確實夠晚了。
床頭有他留下的紙條:老婆,謝謝你原諒我,回來之前給我打電話,我去學校接你,署名是愛你的老公。
陽光細碎又斑駁,蘇暖咀嚼著最後幾個字,淡淡的溫馨幡然躍上心間。
老公再不好,也是她的,別人再好,也與她無關。
蘇暖想通了這一點,終於再一次選擇了原諒趙士升。
他是戰戰兢兢他是巴結奉承,可這又怎能怪他呢。
蘇暖走進洗手間,看到放在一邊的黃色的香奈兒連衣裙,一怔,回到電腦前查了價格,頓時大跌眼鏡。
就這麽一件布料用了也許隻有一米的衣服,叫價五千多。
這可是她一個月的薪水,蘇暖有些不淡定了。這件衣服美則美矣,若是平常在學校也是決計沒有那麽多機會穿的。
她聽到了心頭淌血的細密聲,一時間,坐在那裏唉聲歎氣。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衣服還給他,最多奉獻一句多謝你的慷概相助,然後,便與這衣服劃清界限。
爹親娘親,也不如銀子親啊。
她默默的站起來,去換了衣服。
那麽昂貴的衣服,卻始終不如她的寬鬆襯衫與t恤來的舒服。
蘇暖又恢複了清湯掛麵的樣子,可是老話說一白遮百醜,她的白希足夠她不再人群淹沒。
她手上拿著錢,抬手在董安陽的門上敲了敲。
這個時間,她也不確定他在不在房裏。
隻是來試一試運氣。
可是如果來開門的是夏默……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轉身離開。
結果人開了。
董安陽睡眼惺忪站在門口,身上的浴袍鬆鬆垮垮,腰間的那個結也早就鬆開了,他一臉倦意的看著蘇暖,四目相對,相望兩無言。
他真的很性感,從敞開的浴袍內可以看到他修長的鎖骨以及結實的四塊腹肌,兩條健碩的長腿結實有力,全身上下無一絲贅肉。
蘇暖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才艱難的挪開自己的視線,二話不說將錢塞入他手裏:“這是昨天那件衣服的錢,給你。”
她要抽手,但被董安陽一把擒住,他剛才還帶著睡意的臉立刻古井無波,他半眯著雙眸,顯得眼角更加狹長,像是蓄了一池的戾氣:“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啊,我穿了你買的衣服,我給你錢,還能有什麽意思。”
他手上的勁道不自覺的加重了,這麽站在走廊上始終不是辦法,於是他一用力,將她拉進了房內,砰的關上門。
巨大的關門聲仿佛打在她的心口上,蘇暖嘶了一聲,董安陽冷沉的凝聲:“難道我買件衣服給你是為了要你的錢?”
“我知道董秘書財雄勢大,不缺錢,但我跟董秘書,非親非故的,實在受不起這麽厚重的禮,再說了,你買兩件一模一樣的衣服給兩個女人,多少險惡用心,恐怕猜都猜不到!”
蘇暖不想說話這麽刻薄,可是他壓著她,她的背抵在門板上,堅硬的讓她疼痛:“董安陽,你放開我!”
他忽然笑了,仿佛強烈的日光從滿天烏雲的罅隙中穿透過來,令她無法直視,他扶著她的腰,好似一個不小心,便會將她攔腰折斷,如此的不堪一握,他開口搖頭:“不論你信不信,我隻買了你一件衣服,夏默那件,是她自己買的。”
蘇暖嘶了一聲,完全意外聽到這樣的答案。
昨天按夏默的說法,那衣服擺明了就是董安陽給她買的……
可是他的臉,又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她的掙紮一旦停止,就給了董安陽趁虛而入的機會,他笑著在她的唇瓣上淺酌一番,蘇暖勃然大怒,他已經將她抱離地麵:“蘇暖,你都自己送上門了,不討點便宜真是對不住自己。”
手上的錢散落在地,洋洋灑灑的散了開來。
蘇暖拳打腳踢,他將她丟在床上,摔得她頭暈眼花。
能夠一覺睡到自然醒,才算的人生一大快事。
蘇暖饜足的下樓去吃飯,劉主任也在吃,正好招呼了她。
“蘇暖,來來來,一起吃,菜很多,別浪費了。”
蘇暖捧著飯碗坐下,看著眼前的四菜一湯,胃口大開。
劉主任很熱情的說:“還想吃點什麽,別客氣,自己點。”
“謝謝主任,這些足夠了。”蘇暖神清氣爽,喜笑顏開。公費吃喝果然可以大度容人。
劉主任笑米米的說:“蘇暖,這次你收了很多的簡曆,有沒有覺得比較印象深刻的?”
蘇暖茫然的看著劉主任,她印象深刻有什麽用,最後拍板的人又不是她:“主任,你的意思是?”
“哦,蘇暖,別緊張,我就是問問,人太多了挑花眼了,總得選幾個符合大眾心意的吧。”
蘇暖不知他用意,隻好模棱兩可的回答:“主任,昨天人實在太多了,我真沒記住什麽人。”
劉主任也沒有勉強她:“沒事,回去了再慢慢選,快吃飯吧吃飯吧。”
蘇暖見劉主任低頭深思,也不知在想些什麽,做領導的總是要操心的,於是她低頭猛吃飯。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是明哲保身的至理名言。
下午,蘇暖在房間上網看電視,突然接到劉主任的電話,六點要出發回程。
原本預定明天走的,現在改為傍晚走。
雖然事出突然,蘇暖還算從容。
早上休息的好,下午體力充沛,整理東西也麻利。
可其他人就慘了。
除了在會展坐班的回來後澡都來不及洗就匆匆收拾行囊準備回去,最慘的莫過於李愛敏。
當時她正在大肆購物,接到劉主任的緊急通知,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來。
大巴已經就位。
蘇暖坐在車上不時的看手表,劉主任已經發話了,六點之前必須出發,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他一定要趕回去。
可是李愛敏還沒有來。她的東西蘇暖已經幫她收拾好帶在車上了,但是對於她的人,蘇暖愛莫能助。
劉主任急的抓頭撓耳,直罵:“這個李愛敏,搞什麽東西,購物也不選個時間,真是急死人了。”
“主任,您消消氣,愛敏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了,很快就到了。”蘇暖隻好硬著頭皮為她求情。
劉主任一臉恨鐵不成鋼:“這樣的人,怎麽成得了大事!”
六點到了。
李愛敏還沒有出現,劉主任怒了,對司機說:“算了不等了,馬上回去,開車!”
“劉主任……”
“蘇暖,你給她打電話,讓她自己坐車回來,車費報銷。”劉主任還算大度的說。
蘇暖剛站起來還想說什麽,車子卻突然一個急刹車,讓她的身體往前震去,一頭嗑在前麵的椅背上——
真是車仰人翻,劉主任又罵:“怎麽開車的。”
司機驚魂未定的解釋:“劉主任,前麵有人!”
說著,車門打開,一臉熱汗的董安陽拎著公文包上車抱歉道:“劉主任,實在不好意思,聽說你們要趕回去呢,不知道方不方便給我搭個順風車。”
劉主任縱然火氣再大,也知道審時度勢不會給董安陽甩臉子的。
而就在這時,風風火火的李愛敏趕到了。
雖然不想見到董安陽,可蘇暖還是感謝他的這個攪局,給李愛敏爭取了那麽點時間,才沒有將她丟下。
李愛敏一上車便道歉:“對不起,劉主任,實在是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拎著大包小包,占據了整個過道。
劉主任擺擺手:“行了行了,你就給我坐前麵吧,我們整車人的行李加起來都沒你多。”
李愛敏吐吐舌,朝蘇暖感激的拱手,老實在前麵坐下,而蘇暖身邊的位置,被董安陽搶了去。
商務車,除了她身邊的位置,已全部被行李占滿。
她找不出合適的借口,隻能往裏麵挪了挪。
他估摸是跑著來的,出了一身的汗,蘇暖小聲嘀咕:“好好的公車不錯,非得來擠我們的破車,市政府是沒錢了還是打算辭退你了啊。”
董安陽將公文包放在她的身上,邊卷袖口邊說:“秘書是沒有公車的,一切都要自行解決,明白?收起你腦中那一套貪汙腐化吧。”
“難道你還不夠貪汙?”
她抿唇,看著他褪去了平日裏一絲不苟的正經做派,隨意閑適的手腕上卷,上麵幾個扣子打開,褲管兒也捋起,像極了平常的大老爺們,而她就是身邊隨身伺候的丫鬟。
於是生氣的將公文包丟還到了他身上。
他也不惱,淡淡一笑,順手握住蘇暖的手。
蘇暖大驚,看向四周,旁邊位置上的兩個同事忙了一天,在車子的顛簸下,疲憊的睡著了。
其他人,也都不約而同的打著瞌睡,沒有人會注意他們後麵的舉動。
蘇暖揮手掉對她上下其手的那一隻狼爪,沒一會兒,他又故態複萌的摸了上來,她隻得低聲警告他:“董安陽,你別太過分了!”
他閉眼半仰著躺著,聲音低啞又透著幾許疲憊:“暖暖乖,別鬧了,讓我休息一會兒,就一會兒。”
蘇暖腦中的一根弦一瞬間繃斷了,她杵在那裏沒有動作,而他的手已經繞過她的後背,滑入她的衣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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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抽了一口氣,電流湧變全身,頓時燥熱不止。
而耍流氓的人竟然泰然處之的跟沒事人似的,睡意正濃。
她咬牙,試圖拉下他的手,他卻如吸盤似的,牢牢吸附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