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教子有方
聽著洗手間內傳來的嘩嘩的水聲,謝依人還是忍不住有感而發:“果然是一丘之貉,一個德行。”
傅雲謙拿眼斜睨了她一眼:“我這是教子有方,你好好學著吧。”
唐小宴還是不放心,洗手台比較高,小家夥怎麽可能夠得著,謝依人也是,對她說:“你躺著,我進去看看。”
裏麵的一幕,又讓她忍俊不禁。
這小家夥還真是聰明,竟然直接爬上了洗手台,蹲在上麵洗。
謝依人壓抑:“縉言,你怎麽爬上去的。”
傅縉言用一副你怎麽那麽蠢的神情望著她,看著水果洗完了,又順著原路爬了下來,原來是踩了旁邊的馬桶,謝依人誇讚他機智,他一副你才知道的模樣。
謝依人忍俊不禁,老生常談:“縉言,你以後給我當女婿吧。”
“……”小家夥滿臉的鄙夷,這時候外麵卻傳來幾聲尖刻的咒罵聲。
謝依人急忙帶著小家夥出去。
病房的門口,胡亞蘭被幾名黑衣男子攔著,情緒激動的要往裏麵衝,但無法掙脫他們的鉗製,她原本哀求的姿態在遭到傅雲謙的拒絕後,就變成了歇斯底裏的嘶吼與謾罵,不堪入耳聽的謝依人都想上前扇她幾個耳光讓她閉嘴免得影響肚子裏的孩子。
黑衣男子是傅雲謙找來的,就守在病房門口,不讓任何閑雜人等靠近一步。
胡亞蘭一出現,就被他們控製了,可哪怕她下跪哀求,傅雲謙也沒有不為所動,韓夏朵的事情已經鐵板釘釘,是不可能出現任何改變的。
胡亞蘭接受不了,又開始撒潑。
“自作孽,不可活,你走吧,別再讓我看到你。”兩名黑衣男子架起胡亞蘭走遠。
謝依人端著一盆子葡萄,放在唐小宴的床頭,唐小宴醒來後還不知道韓夏朵和傅成光的情況,她不想問,也不想知道,謝依人安慰道:“吃點葡萄對身體好,那種人的話不用理會,韓夏朵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快吃吧。”
唐小宴點點頭。
胡亞蘭離開醫院後,情緒激動,一想到還在拘留所的韓夏朵,更是悲從中來。
忍不住打了車,去看守所看她。
韓夏朵被上頭關照過,是不允許讓任何人見的,可胡亞蘭也不是省油的燈,硬是托了關係,在拘留室內看到了神情憔悴的韓夏朵。係私他圾。
因為手上的大動脈被割開,即使過了這麽長時間,她身體還是很虛,臉色蒼白。
韓夏朵穿著黃色的小馬甲,一看到胡亞蘭就哭的稀裏嘩啦:“媽,你救救我,媽,我不要留在這裏,一分鍾也不想留在這裏,你救救我啊,媽……”
胡亞蘭心看著韓夏朵在鐵窗後哭的淒慘,心疼極了,安撫她:“我知道,夏朵,我知道,媽媽給你想好了個法子,你聽我說……”胡亞蘭壓低了聲音,說完了,又吩咐,“你先去醫院呆幾天,你在外麵,媽媽才能想辦法救你,你聽話,再忍幾天啊。”
“真的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胡亞蘭信心滿滿道,“一定可以的。”
“好,那我等你啊,媽。”
“嗯。”
韓夏朵在拘留所出了事,精神恍惚的,獄警說她肯定瘋了,每天又哭又笑的,把正常的犯人都嚇怕了。尋求上級的處理意見。
胡亞蘭在求救無門之後,決定自救,而她給韓夏朵出謀劃策的辦法就是,建議她裝瘋賣傻。
先轉入精神病院,到時候再伺機救她出來。
陸立風收到這個消息的說話,重重冷笑一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現場的證據,監控錄像,加上傅雲謙的口供,韓夏朵屬於謀殺未遂,是可以判重刑的。
可這並不是傅雲謙想要的結果。
如此一來,倒是省了他很多的麻煩,所以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有時候,有些人,都是趕著去送死的,誰也攔不住。
第二天陸立風就阻止了幾位心理評估專家一起,對韓夏朵做了精神鑒定,出具了精神證明的醫療診斷書,確診韓夏朵為精神分裂和妄想症。
胡亞蘭拿著這份鑒定書欣喜若狂,覺得真的老天有眼。
韓文軒身體還沒恢複好,但還是從首都趕了過來,看到胡亞蘭手上那張精神鑒定書後,差點又被氣的送入醫院,他不敢置信的瞪著胡亞蘭:“你這是在幹什麽!”
“我要救夏朵啊,我不可以讓我的女兒去坐牢的,你以為傅雲謙會放過她嗎?我問過夏朵了,傅雲謙實在太過分了,竟然栽贓嫁禍他,明明就是他自己把自己給刺傷的,他還動手差點要了夏朵的命,可是竟然跟警方說是夏朵謀殺他誣陷,這是家夥,這是赤露露的嫁禍啊,你也要我眼睜睜看著夏朵去送死嗎?”
“那你也不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啊,精神病院是什麽地方,萬一出點問題,你能負責嗎?”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打點好了,等夏朵送進去之後,我會找機會把她救出來的,在外麵至少還能見個麵,你也想送她去坐牢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韓文軒的歎息敗在胡亞蘭的一意孤行裏,“那就行了,這件事情你別管了。”
***
傅雲謙身上的傷需要定時換藥清理。
醫生也是讓他住院的,他倒好,直接把病房安在了唐小宴這裏,護士每天都會定點過來幫他清理傷口。
不過這幾天唐小宴一直在昏睡,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脫了衣服。拆掉紗布,露出裏麵深可見骨的傷口。
經過幾日的恢複。依舊這樣猙獰嚇人,當時有多嚴重,可想而知。
傷口如此恐怖,看的唐小宴心頭難受,急忙別開了頭,傅雲謙愣了愣,換了個方向,護士就把他的身體擋住了。同時也擋去了他身上的傷。
結果唐小宴隻能看著護士美麗的倩影發呆,也看不到護士處理他傷口的模樣,小小不悅。
十五分鍾後,護士重新幫他纏好繃帶,站起來:“傷口恢複的不太理想,你需要多多休息,而且不能碰水,要是感染就麻煩了,多休息多吃水果補充維c啊。”
傅雲謙神色淡漠的站直了身體,仿佛對護士的話不為所動。唐小宴在護士走後,卻立刻露出了自責難過的神情,自從她進了醫院後。他就一直在這裏陪她,哪裏也沒去,晚上跟她擠在一張床上,也睡的並不安穩,於是建議:“要不今天晚上你回家睡吧,我自己在這裏就可以。”
傅雲謙冷冷瞪了她一眼:“你以為我回去睡得著。”
“可是你也不能一直在這裏陪我啊。”
“為什麽不可以。”他霸道的反問讓她無言以對。
唐小宴察言觀色,默默的低著頭,對了對手指:“那你能不能幫我把小奶奶叫過來。”
“幹什麽。”傅雲謙察覺出唐小宴有點別扭,“你身體不舒服?”
“不是。”唐小宴抓頭,臉色微紅,“我好幾天沒洗澡了,身體有些難受。”她想洗澡,也想洗頭,可是現在的身體狀況又不允許。
結果就聽傅雲謙耷拉著臉:“你真好意思讓一個七十幾歲的老太太來伺候你洗澡,你就不怕把她腿折了或者腰折了嗎?”
“……”傅雲謙的話讓唐小宴無法反駁。然後又聽他說,“要洗澡是吧,我去準備下,把水端出來給你洗。”
他給她洗?
唐小宴頓時紅透了臉,看到旁邊的垃圾桶裏帶著染血的紗布,又哎了一聲:“可是你自己都受傷了。”
換來的是傅雲謙的冷哼:“誰說受傷了不能洗。”
唐小宴看著他襯衫袖子高挽,手上的腕表摘了,露出精壯的小臂,一手拖著個不鏽鋼臉盆,神情自如的放在一邊的凳子上,又讓唐小宴躺好,把頭伸出來,以倒掛金鉤的方式給她洗頭。
動作有些高難度,難能可貴的是唐小宴可以躺在床上享受,隻是傅雲謙受傷了,又不擅長幹這些,動作難免笨拙,一不小心水就進了唐小宴的眼睛,他又手忙腳亂的幫她擦,還不讓她動。
一個頭洗下來,病房的地麵上全都是水,他累的氣喘籲籲,她也累的汗津津,靠在床頭上喘息。
傅雲謙的襯衫都打濕了,貼在身上,唐小宴擔心道:“趕緊換了吧,你胸口也有傷,不能碰水啊。”
他依言,緩緩脫掉了襯衫,唐小宴紅了臉,卻沒有轉頭,視線停留在他性感的腹肌上麵,漂亮的人魚線依舊光澤誘人,她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角,臉色又紅了幾分。
今天醫生來查房的時候,還特意交代過,要注意靜養,這段時間最好不要下床,那種稍微劇烈一點的運動自然是更加不能有了。
他們心裏都明白。
所以洗澡這種事情,真的是特別考驗人的耐力啊。
不過顯然,洗個澡比洗頭容易多了,也不能洗,隻能擦擦。
傅雲謙一個手完成起來,還是遊刃有餘的,他擦得還真仔細,認真負責,每一處都細致周到,完了還留下一句:“這活兒不錯,以後我承包了。”
唐小宴罵他臭流氓,躺在床上,看他端著水盆去洗手間了,應該是洗他自己去了,她抓著被子忍不住笑出聲。
他的手機放在床頭上,接連叮叮兩聲,有信息進來,她掃過去看了一眼,是微信上麵陸立風發來的消息,接連發了好幾圖,她好奇,所以點開了。
傅雲謙沒有設置密碼,一點就直接進去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扇雕花的黑色沉重的鐵門,旁邊掛著一塊白色的牌匾,上書太和堂三個字。
太和堂是什麽地方?聽著像是古代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