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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剩下的事我會處理

  她忍不住握著手機打開寢室門,想到外麵的走廊上給張曉峰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可是門一開,門口站著的兩個男人,讓她大吃一驚,還來不及發出驚呼,嘴巴就被人捂住,寢室門悄無聲息的關上了。


  張曉曼被人帶著下了樓,整個過程都異常安靜,除了輕微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響起,根本沒有影響到任何同學的休息。


  張曉曼的心早已高高提起,到了宿舍門口的棕櫚樹下,控製她的男人終於鬆了手,他們一身凜然正氣,朝她出示警官證,她的瞳孔驟然收縮,肩膀瑟縮著,整個人如篩糠子似的顫抖了幾下,麵色灰敗又頹然,但很快,又平靜的望著他們:“兩位警官,大半夜的找我什麽事?”


  男人一本正經:“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又準備外出幹什麽呢,本來還以為要等到明天早上,現在正好,走吧,我們有一起綁架勒索案想請你協助調查。”


  涼風起,帶著一股沁人的寒意,張曉曼坐上了警車,雙手攥的死緊。


  唐小宴的耳邊傳來爭執聲。


  “傅雲謙,你就是這麽照顧她的?”陸雲深向來溫和的聲音染了霜。


  傅雲謙沉默,望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眉宇間帶著深濃疲憊,麵對陸雲深的質問,平調清淺:“沒事的話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別打擾她了。”


  人來了又走,交談聲近了又遠,唐小宴努力想睜開眼,最後卻又被拉入沉沉的黑暗中。


  夢境又開始重現。


  有人撥開了她額前的碎發,細密的吻落在眉心上,眼瞼上,鼻梁上,薄唇上,還有人的手,緩緩沿著她的鎖骨一路往下,那麽熟悉的味道,繾綣纏綿,她努力睜開眼,隻是突然,發現眼前的這個人是讓她最為恐懼的那張臉,她從喉嚨裏發出類似困獸般的低吼,啊的一聲,整個人就從床上坐起,冷汗涔涔,呼吸急促,渾身冰涼。


  床頭燈被點亮,並不是那麽耀眼的白光,昏黃的暖光照在他們彼此相握的手上,唐小宴看到她的手確實被人握著,瘦骨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的沒有一絲贅肉,硬硬的,卻相當溫暖,

  不是那些欺負她的人,而是傅雲謙。


  身影被燈光拉的老長,投注在背後的牆壁上,像一座沉穩的大山。


  她驚喘著氣,額頭上還是密密的汗,有些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而他正幽幽的望著她,眼中有自責,也有愧疚:“又做夢了?”


  緊張不安的心突然平順下來,望著他這張略在光影裏五官分明的臉廓,還有手心裏傳來的熟悉溫度,鼻子微酸,緊繃的身體逐漸軟下來,被人擁入懷中。


  “我……”一開口,嗓子鈍痛鈍痛的,像被鐮刀割過,傅雲謙端了旁邊的一杯蜂蜜水過來,“先喝點再說話。”


  他低沉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深邃的眼眸如月光星子,唐小宴就著水杯,乖乖喝了幾口水,蜂蜜潤喉,才稍微舒服一些,但聲音依舊粗噶難聽,她也顧不得了,翻身投入他的懷抱:“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


  再見,唐小宴真的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攀著他勁瘦的手腕,她卻覺得異常安心,傅雲謙任由她抱著,許久,見她真的平靜下來,才輕聲開口:“已經沒事了,現在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還好。”其實身體真的很不舒服,額頭上的痛,臉上的痛,身體四肢百骸傳來的痛,可是她不想讓他擔心,還有這樣靠著他,真的很舒服,他幫她調換了一個姿勢,他自己坐在床頭,讓她平躺著靠在他的懷裏,他從背後圈住她的身體。


  剛剛經曆了這場生死劫難,她仍舊是心有餘悸,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手指把玩著他骨瘦的大手,才詢問:“是你來救我的嗎?你是怎麽找到我的呢。還有那些人,現在怎麽樣了?奇怪的是他們好像知道我身上有錢,但實際上我已經把那張卡還給你了。”


  她有太多的疑問,喋喋不休的問著,他聞言輕輕歎了一口氣:“一下子說這麽多話,不累嗎?還有你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難道不餓?”


  “一天一夜?”唐小宴驚訝的望著外頭暗沉的天色,“現在幾點了?”


  “八點。”


  他不說還好,她一說,是真的餓了。


  她麵色赧然的望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我是餓了。”


  傅雲謙拿出手機叫了外賣,等待的時間變得灼人,她又變得高興起來,手勾著他的脖子低笑:“我恐怕等不到外麵到就要餓死了,能不能先吃點點心?”


  傅雲謙略一挑眉,薄唇就被人輕壓住。


  唐小宴下頜處細嫩的肌膚,感覺到男人下巴處紮人的胡茬,酥酥麻麻刺刺癢癢的,卻忍不住將小舌喂入他的牙關中……


  ***

  不過隻短暫的兩秒鍾,她那被撩撥的意亂情迷的腦子就清醒過來,立刻紅著臉推開他,掀開被子著急的下床。


  但是昏睡的時間比較長。人身體很虛,腳才剛落地,身體就軟軟的倒了下去,幸好傅雲謙在身後及時扶住了她,她紅著臉嘴巴翁合道了謝,急忙跑去了洗手間。


  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擠牙膏,拿水杯接水,然後狠狠刷牙!

  但是牙刷刷動的幅度比較大,嘴角受到牙膏的刺激疼痛蔓延開來,她嘶了一聲。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差點沒被嚇到。


  鏡中的女孩大半張臉被淤青覆蓋。原本清秀的五官因為紅腫略顯變形,毫無美感,右額角貼著紗布。一頭長發淩亂地披在肩上,淩亂又邋遢。


  她剛才就是拿這副鬼樣子去親傅雲謙的嗎?他沒有推開她,真的太善良了。


  咧了咧嘴,她忍著疼痛微微揚起下頜,看到了那一圈觸目驚心的勒痕,又忍不住抖了抖雙肩,一陣後怕。


  如果傅雲謙再晚來幾分鍾,或者當時那個人下手再狠一些。她是不是就沒有醒過來的機會。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站在鏡子前發呆,連他進來都沒有發現,直到手上的牙刷杯被人拿走,一塊幹淨的毛巾浸在水槽裏,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一擰就把毛巾擰的很幹,唐小宴如夢初醒,白著臉接過去洗了把臉,冰冷沁涼的毛巾沾到臉上,頓時神智清明。


  在這個狹窄的洗手間內,他們站的很近,身上的肌膚幾乎貼在一起,唐小宴腰抵著盥洗台,毛巾放在一邊,傅雲謙手一伸,她整個人就依偎進他的懷裏,手環著他結實的腰身,緊緊抱住,傅雲謙的襯衫摩擦著她的胸口,寬鬆的病號服下空空如也,所以她格外的敏感,她剛才因為羞恥而不好意思繼續接吻,現在刷過牙也洗過臉了,卻又怕自己這張臉,不堪入目。


  她微微推開他的身體抬眸瞅著他,還有些費力,因為眼角有淤青,仰脖入目看到的橘黃色的燈光在他的頭頂落下淡淡的暗影,他一用力,就把她整個人抱坐在了盥洗台旁邊平整的台麵上,她可以不必那麽費力的瞧他。


  雙腿交疊著在半空中晃蕩了幾下,他盯著她的臉問:“疼不疼?”


  唐小宴看著他黑沉的瞳眸,眼中透著銳利的精光,她笑著說不疼。


  可當他當的手壓向她嘴角的傷口,並且十分認真的問了一次疼不疼時,她卻再也做不到坦然的說不疼。


  並且疼的微微變了臉色。


  他快速的抽手,她低垂的視線望著他深色的西褲,而他,已經靠近她,再一次抱著她的肩頭攬入自己懷裏,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和氣息,她終於逼退了眼中的熱脹的酸意:“其實也就隻有一點點疼,而且都是皮外傷,過兩天就好了,那些人抓住了嗎?”


  “嗯,明天警察會來跟你做口供,你如實回答就可以了。”


  “哦,那些人是為了報複我嗎?”她努力想了想前因後果,“還是因為錢?你剛才也沒回答我,他們怎麽知道我身上有錢呢?”


  “先別想了,警察還在調查,這個問題我也暫時回答不了你。”


  她眼中的笑意更盛:“那不說這個,說說天鵝啊。”


  “什麽天鵝?”


  傅雲謙不解的瞅著她,唐小宴將手揚過頭頂,下頜微揚,做了個芭蕾起舞的姿勢,傅雲謙瞬間心領神會,低沉一笑。


  “別笑!”唐小宴製止她,臉上的表情甚是嚴肅,“你爺爺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他捏了捏她豐潤的臉頰,“別多想了,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韓夏朵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種善罷甘休的女人,尤其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理所當然的姿態,讓唐小宴心裏很膈應,但傅韓兩家其中牽扯的巨大利益確實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跟她解釋清楚的,她隻能相信傅雲謙會妥善處置。


  門外傳來叩門聲,她一喜,整個人掛在他的脖子上:“外賣來了,你抱我出去。”


  他將她托起,沒費什麽力氣,還以為是外賣來了,結果人已經進來了,站在病房中央,竟然是陸雲深。


  陸雲深傷還沒好,走路都拄著拐杖,穿著跟唐小宴一樣的藍色病號服,手提著一個不鏽鋼保溫桶,看到傅雲謙抱著唐小宴從洗手間出來,怔了怔。


  唐小宴亦覺得尷尬,掙紮著想從傅雲謙身上跳下來,他卻紋絲不動,麵色不改的一手拍在她的屁股上:“動什麽動,不是你自己要我抱出來的嗎,去床上躺好。”


  唐小宴滿麵通紅,被傅雲謙抱著放回床上,又蓋上被子,像個聽話的被照顧的孩子,嘴上雖然抱怨著,心裏卻生出絲絲縷縷的甜蜜來,見陸雲深還站在那裏,趕緊說:“學長,你別站著啊,去那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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