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門派生變
大壯伸出的手僵在空中，因為，道明真的站在空中沒有下墜，腳下好像有一塊透明的台階托著。
裘仁德嘴巴張大到都能放下一個碗，道法這麽強的嗎？僅僅是相當於靈智境，居然可以淩空而立。
“快跟上，風梯隻有兩秒時間。”
著道明全力向下奔馳，大壯沒有一絲猶豫，奮力一跳，緊跟著跑下深澗。裘仁德楞在原地，親眼看著三人沒入黑暗中，直到周圍隻剩下源源不斷的狂風從外吹進深澗。
“混賬東西，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
不一會，幾個白袍中年人從遠處飛到鶴鳴澗邊。其中一個麵容瘦削，雙眼淩厲卻滿是悔恨的中年人一巴掌將裘仁德抽飛。
“護親？你拙是幹甚沒？”
“我做什麽？我還要打死你個逆子。”
“裘掌門息怒，現在即便是打死你兒子也無濟於事，倒不如想想怎麽把他們救出來。”
裘仁德半趴在地上，手摸在高高腫起的嘴巴上，疼的口齒都不清。他搞不懂了，長生門不過也是個一流宗門，至於這樣嗎？
裘掌門看到兒子一副無知的模樣，心裏就忍不住一陣無名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逆子，你還不知道你做了什麽嗎？”
裘仁德連忙搖搖頭，心中愈加不安，看著父親和其他幾位長老的眼神，好像有道聲音在心中：你完蛋了。
“昨，發生了一件舉國震驚的大事。長生門，包括兩名副掌門在內的二十名師齊齊晉升陰陽師境，劫覆蓋了長青山脈足足方圓數千裏。修道者師境雖然比不過練氣者金丹境，但也相差不遠，但就在一個晚上，足以傲視金丹境的陰陽師境就多出了二十一名。”
無論是練氣還是修道，境界到一定程度便會受到地排斥，隻有渡過雷劫才會被承認。而僅是練氣者的最初的金丹三劫，就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人，可想而知雷劫對於修煉之人的考驗有多恐怖。
千鶴門也不過掌門和兩個太上長老有金丹境，其他長老都隻有融合境，有些甚至隻有開光境。
僅一個晚上，長生門便多出了二十一名金丹強者，加上層出不窮的道法，戰力簡直無法估測。
裘方全咽了咽口水，張著嘴都不出話來，另一個長老拍了拍他的肩膀，接過話繼續道：
“可誰知劫才是開始，劫雲未散，長生門便發生大變。二十一名新晉陰陽師境強者尚未調息自身，齊齊出現，隻為圍攻一人。嗬嗬，那等場景，若是老夫能夠親眼看到了，倒也是此生無憾了。”
另一長老看到自己的好友竟是一時陷入執念中無法自拔，忍不住搖頭繼續道：
“被圍攻的那人便是法戒，他還隻是師三寶境巔峰。眾所周知這大境界間的一線之差，有如隔。但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強勢出手，僅憑一把未出鞘的劍，一步廢一人。走到第二十一步時，除了他，已經沒有人能站起來。整整二十一步，將他身上的氣勢強行提升到連數十裏外的金丹強者都不敢心有所異。”
最後一名長老似是也不甘寂寞，急忙搶過話來。半白的頭發好似染雪，他摸了摸臉上的刀疤，隻覺得隱隱作痛，好似回想到當年與妖獸搏殺的日子。
“咳咳，可笑世人總將自己看到的第一座山稱作最高峰，接下來的一幕，直接打醒了他們，驚的方圓數百裏寂靜無聲。法戒在他氣勢蓄到巔峰之時自嘲一笑，拔劍一挑朝闕，自引劫，斬斷劫雲，硬破陰陽鏡。嗬嗬，斬了。”
話落風止鶴禁鳴，似是滿座皆震驚。
鶴鳴山澗下，道明一腳跨出直接飄落到地麵，地上全是些碎石子，踩著有些硌腳。這深澗底下沒有一絲光線，四周安靜的有些異常。
“啊~”，“噗通”，道壯大叫著從上麵滾了下來，根本不知道原來早在數米高時就已經沒有風梯了。
道明看著眼皮一跳，一邊心翼翼地將安若蘭放下，但放下後這妮子還是死抱著他不放。
“抱歉，差點忘了，急急如律令，心明地清，靈眼開。”
道明雙指在安若蘭額頭上輕輕一點，安若蘭眨著眼，終於鬆開手，像個孩子一樣好奇地看著周圍。
道明又走到茫然無措的道壯旁邊，雙指一並，卻發現丹田裏的真氣就剩下幾絲，根本不夠再開靈眼。看著咧開嘴劇烈喘氣，神情異常亢奮的道壯，道明有些不好意思。
“道壯，你待在原地不要動，我等恢複一下真氣便給你開靈眼。”
“師兄，我沒事，你先給安姑娘開。”
聲音高昂，甚至有些刺耳，道壯劇烈地喘著氣，感覺腦袋裏都是嗡嗡的。他發誓，這輩子都沒這麽刺激過，想到以後自己也可以踩著風梯狂奔，心裏就壓抑不住的興奮。
道明：……
安若蘭看到道明盤坐在地上，蓮步輕移走到一邊悄悄蹲下，托著下巴靜靜地看著道明的側臉。
然而就在深澗底部一片祥和的時候，地麵上的人都快絕望了，裘仁德趴在地上像條被打斷腿的狗一樣直打擺子。
“護親，我該腫麽辦？嗚嗚，我還不想死。”
“沒出息的廢物，閉嘴，我這不在想辦法。既然他不見了，那誰會知道他去哪了，從長生門到這少也要一，隻要提前安排好，就什麽也沒發生。”
裘方全麵露猙獰，壓抑不住的靈氣把長袍撐得高高鼓起，勁氣吹得裘仁德都睜不開眼。
“不可能，修道者可以占卜，甚至可以通冥，我們根本瞞不住。”
“那到底要怎麽辦，我隻有一個兒子，我總不能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裘方全一下子像泄了氣，癱坐在地上，少見的溫柔地看著趴在地上的裘仁德，頭發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
這一刻，裘仁德的心像是被狠狠觸動了一下。一直以來，他隻知道仗著自己父親的身份，認為自己高人一等。認為一切父親給與自己的都是理所應當的，在自認為長大後，完全把父親的話都當做耳邊風。
可現在發現，自己好像錯的很離譜。
“大不了我替我兒去死，我就一把老骨頭了，我兒還有大好時光。”
完，裘方全的頭一下全變白了，但他臉上卻露出幸福的笑容，看的裘仁德眼淚止不住地向下流淌。
一過去了，千鶴門上下全處於煎熬中，但沒有任何消息從長生門傳來，給了他們一點希望。
而在深澗底部，道明已經恢複真氣，正帶著兩人心翼翼地走在骸骨叢中。
“吼哢哢~”
一隻雪白的蜥蜴人從一旁衝了出來，手上還抓著一把斷開的古劍，古劍上的血跡依舊清晰可見，就像是昨剛沾了點血一般。
“均雷，破障。”
一道雷光閃過，蜥蜴人的頭顱直接被戳穿，蜥蜴人站在原地，骷髏頭中的幽火慢慢消散，整個軀架也隨之散了一地。
“第八個了，道明，我們還要走多遠？”
“不遠了，大概還有三四裏地。”
周圍的骸骨堆積成山，不時便有骷髏又重新“活了”過來，它們悍不畏死，如果隻是打散它們根本沒有用。隻有將他們頭中的冥火打散才能阻止它們繼續複活，這些冥火聚集了大量的殘魂意識，雷法剛好克製它們，可以將它們打散。
“師兄，我怎麽感覺你教我的和你的不太一樣？”
“道法三千，我教你的巨靈決是以力證道，與煉體不同，隻求一力降十會。”
道明著自己也覺得很奇怪，在道壯想要和自己學道法的時候，腦子裏就自動出現一本功法。。
巨靈訣，不僅包含內功心法，還有諸多神通道義，雖然精深的層次比不過顯密圓通真妙訣，但也是同一檔次的真訣。
“吼”，兩旁的骨山突然搖晃起來，兩隻碩大的獨角從骨堆中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