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引
大道初始,六道輪回。
大夢千年,似蝶非魚。
“這些話等你到俺墳頭來才有服感。”
涼風習習,初夏的風帶著樹木花草的芬芳,沁人心扉,吹拂著二人的衣襟。
其中一人愜意地依靠在樹上,人麵而猴身,腳下蹬著一雙霸氣的黑金紋邊麒麟靴;另一人麵若刀削,卻又溫色如玉,他雙手背在身後,眉頭稍稍皺起,好似煩惱不。
許久間,隻有樹葉嘩嘩作響,為寧靜的氛圍添了些許生動。
“哼,不如我現在就給你立碑。”
話間,藍衫男子右手輕輕一抬,地麵迅速隆起一個半人高的墳包。再一指,一旁的參大樹瞬間四分五裂,木屑如漫飛雪。
一塊四方八正的青色木牌從木屑中飛出,正好落在墳包前,不偏不倚。
木牌在陽光照射下冒出絲絲青翠的霧氣,隻一會兒便露出結實的棕黃色。
黑衣男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這座新墳,眼神仿佛在:
你怕不是在逗俺?
“有些事總有人要去做,以俺的實力,九之下還沒有人能從俺手中撐過三招。”
著,黑衣男子身上不由而然地溢出一股淡淡的衝氣勢,嘴角也不免微微向上揚起。
藍衫男子麵色平靜地看著自己這不靠譜的師兄,這一戰關乎六界位麵的頂尖勢力劃分,作為原本其中之一的萬象宗首席弟子,他似乎不得不去。
兩人對視許久,全然不覺樹葉落在肩頭,最終秦皓宇落下陣,歎了口氣。
“你去吧,屆時山中的猴兒酒又能釀出幾罐了。”
“哎喲,還是俺的師弟懂我,等俺回來定要不醉不休。對了,別忘了給俺多存幾個熟透的桃,哦不,幾十個,嗯,算了,總之很多就行。”
孫齊傻笑著砸吧砸吧嘴,習慣性地用衣袖擦了擦,似乎已經嚐到鮮嫩多汁的蜜汁桃。
秦皓宇無奈,伸手一抓,一張無形的氣罩包住新作出的墳包,向內擠壓。
“別啊,萬一俺真回不來了,你也有個念想。雖然這墳有些簡陋,完全配不上我魁梧的身姿,但怎麽也是我師弟的一番心意。俺呢,就勉強留下一副衣冠,省的你又到師傅那俺桀驁不訓。”
著,一套嶄新的黑色武服憑空出現,整齊地疊好落在碑前,可以清晰地看到胸口上繡著鮮紅的齊二字。
氣罩隨之破散掉,地麵上隻留下一圈漆黑的深坑。
“桃熟三番,老孫歸來。師弟,俺去也。”
不等秦皓宇回話,孫齊身上的黑色武服忽的起火,隻見他身一抖,騰空而起。
灰燼如烏繭炸開,露出一身金燦的寶甲,在陽光下極為耀眼。
身披金甲踏祥雲,戰神怒發現身形。
莫問大聖何處去,神龍何懼淺水戲。
隻待來年桃花開,樹下可否邀共飲。
。。。
若有情我方笑,何來三生血染裳。
我隻一劍欲斬,莫管灑家要酒錢。
——
“這輩子還沒活夠怎麽辦?”
頑皮的風戲卷舞弄著黑衣男子的長袖,旁人都可瞄見他袖外露出的劍尖,隻見他輕笑著用劍挑著酒罐。
“那就再管蒼要百年。”
林間酒肆中,男子自著挑起酒罐大肆飲酒,著實嚇壞了斟酒的二,周圍幾桌的人都害怕地搬到遠處。
“去,給灑家拿些猴兒酒。”
二苦巴著臉,不知所措,黑衣男子豪放地一拍木桌,溫白如玉的手深深印入木桌。
“爺,咱這也沒猴兒酒賣啊!”
“也對,怎麽能隻有猴兒酒沒有桃呢,待我去取了王母的蟠桃就是了。”
話音剛落,平地升起一道烏黑的光柱,直衝九雲霄。深紫色的電火花盤繞而上,連虛空都被撕出道道裂縫,越是往高處就越是密集。
“大膽妖孽,敢來仙界搗亂,給我拿下。”
“哎~,滾。”
黑衣男子打了個哈切,嘴角不屑一撇,絲毫沒有將麵前的數百兵將放在眼裏。
身穿銀甲,頭戴紅櫻冠的將領麵露怒色,幾百兵氣息相連,同仇敵概,數百柄長槍一齊刺出。
“喝”
眾兵將齊喝一聲,凡間白日生雷,震聾欲聵。方圓數十裏,白雲震散,碧空落雷。
“滾”
黑衣男子怒喝一聲,滾滾煞氣由自身向外擴散,眾兵將還未進得他身外百米,一個個便被崩飛。
“傳玉帝旨意,速將妖孽秦皓宇就地格殺。”
驟然間,一道洪亮的聲音響徹九。一名麵容粗獷,身形龐大的男子一眨牛鈴大眼,咆哮著衝向依然散地漫斜靠在門外玉柱旁的黑衣男子。
“哼”,卻見黑衣男子伸了一個懶腰,眼神一變,冷哼一聲,“殺。”
聲寒凍骨,降冰雪,一雙冷冽到極致的眼睛無情地掃過再次衝過來的數千兵將。
兵將大叫,驚恐不已,黑衣男子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他們身上就開始被冰霜蔓延覆蓋。
一時間,南門外,多出一具具栩栩如生的冰雕。
每具冰雕的臉上都充滿了恐懼,大漢熟若未視,身體外蒸騰著赤紅色熱氣。大手用力一握,一把青龍板斧橫空而出。
“轟”,數百丈的巨斧在將要劈到黑衣男子時,突然轉身反劈,硬是將南門劈出一道溝壑。
“哈哈,院長,你還真來了。”
青袍金甲的粗獷大漢大笑道,黑衣男子嘴角上揚,猛烈的勁風吹拂著他一頭烏黑的長發。
此時遠處又有數萬兵將架雲而來,氣勢如虹,當空之下的樹木花草不由得彎腰垂地。
“院長,我等前來助陣。”
突然間,一道道本在兵將陣營中的身影紛紛反水。滿眼皆是刀槍劍光,充耳俱是爆炸轟鳴。仙血逐漸浸染了整條河河麵,竟使其不再流動。
後來人間稱奇道:
正午未至象變,不是雷鳴即是雪。
試問落日何時至,怎見萬裏紅霜披。
。。。
長路漫漫無窮盡,咫尺涯無處尋。
等閑若識吾真名,何解道可道真意。
——
這條路,看不到前方,身後的仙人院卻觸手可及,所有的努力似乎白廢了。
滿頭白發的道明穿著破舊的道袍,惺忪朦朧的雙眼凝視著前方,一道光亮在眼中忽暗忽明。
回首雖易前功棄,道明搖頭笑了笑。。
怕什麽?
隻要前麵有路,我的腳步便不會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