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噩夢?
謝恒離開後,陸陸續續來了好幾個警察和她核對半年多以前的案件資料和當時的筆錄。
看著一堆對自己極其不利的資料,肖餘攥緊了手心。
“肖小姐,你那天喝酒了是麽?”
肖餘咬著唇點了頭,“那天是我出國前的送別宴,可我喝完酒並沒有碰車!”
“肖小姐,監控顯示你是自己上車的,神誌明顯不清醒。”
這段監控錄像是之前沒有看過的,肖餘震驚地看著視頻裏歪歪扭扭朝車子走過去的自己,可監控隻拍到她打開駕駛座的車門。
“根據監控顯示,你上的車正是肇事車輛,一個小時後這輛車在豐泰路撞上受害者,並且你在駕駛座被人救出來。”
說著,警察合上了筆記本,“雖然案子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壓了半年,但目前人證物證都很齊全,你暫時不能離開,請配合我們。”
這怎麽可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監控?究竟為什麽會這樣!
肖餘死死咬著唇,雙手顫抖地握緊了椅子的扶手,半年前的景象又一次出現在腦海……
那天她醒來的時候全身疼得厲害,還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就被送進了警局,而在審訊室裏恨不得弄死她的人是顧晉生。
無論她怎麽解釋換來的都是顧晉生的盛怒。
可因為顧晉生當時內外備受桎梏,他需要和肖家聯姻,所以沒過多久她就被顧晉生從警局拎了出去。
而這一次,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些證據,也清楚地明白自己所麵臨的困境。
現在顧晉生和她解除了婚姻關係,他不會管她坐不坐牢,甚至他為了替肖嵐出氣隻可能讓警局不管她孕婦的身份而重判!
肖餘臉色發白,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
晚上,肖餘被帶到一間簡陋的房間,她吃了藥然後蜷縮在簡易的木板床上。
她緊緊攥著手心咽下了眼淚,她不怕折磨,可她的孩子和她的媽媽要怎麽辦?
想到了謝恒說的話,肖餘心裏浮起一絲希望,可很快又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在顧晉生一手遮天的寧城,宋景城能幫她麽?
沒多久,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竟然在這樣的環境裏很快感覺到了困意。
夜色更濃,房間門口出現了一道修長的身影,男人掃了眼旁邊拿鑰匙的人,“吃過藥了?”
那人連連點頭,“是顧助理送來的,安胎藥和助眠的藥物,肖小姐按時吃了藥。”
顧晉生垂下眼簾,“開門。”
很快,門被打開,顧晉生邁步走了進去。
簡易的木板床上,肖餘蜷縮著側躺在上麵,盡管沉睡但眉頭是微微蹙起的。
顧晉生眉頭微擰,走到她麵前,一低頭就看到她衣擺下若隱若現的傷痕,那是幫他擋刀留下的,愈合還沒多久。
他眼眸一緊,伸手覆在了她的後腰,因為助眠藥物的作用,肖餘隻是微微動了一下並沒有醒來。
可她袖口滑到了上麵,露出好幾條劃痕,像是指甲劃得,都沒有處理過。
顧晉生眉頭一緊,起身走到門口,讓人送了藥箱來。
這裏的坐班醫生看到顧晉生要接過藥箱,嚇得手一顫,“顧先生,還是我來吧。”
顧晉生態度堅決地伸手,“給我。”
醫生隻好把藥箱遞了過去,並且解釋了裏麵的藥,顧晉生低低地應了一聲,然後進了房間。
掀開肖餘的衣袖就看到除了血跡沒幹的劃痕外還有青青紫紫的痕跡。
看到這些傷痕,顧晉生眸子一沉,這蠢女人一點都不知道怎麽保護自己?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拿出碘酒和棉簽要替她消毒,可肖餘像是不太舒服翻了個身。
顧晉生幹脆把她半抱著放在自己腿上,然後托起了她的手臂,消完毒,他又在傷口上敷上一層藥粉,最後用紗布包好了。
等到確定她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需要處理,他這才放下了手裏的藥。
現在肖餘正安靜乖巧地側躺在他的腿上,瘦削的臉頰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
盡管已經包紮好了,但他沒有放下她,聞著她身上獨特的清香,此時顧晉生竟然有一種克製不住的心軟。
顧晉生的手掌輕撫著肖餘的後背,直到感覺她身體不再緊緊繃著,像一隻慵懶的貓兒窩在他身邊。
這樣的念頭在他腦海裏閃過,顧晉生不自覺地彎起唇角,似乎覺得自己現在偷偷抱著她就很滿足的樣子實在是滑稽。
他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居然有一天要趁一個女人睡著了才能接近。
此時的肖餘微微蜷縮,小手隨意地搭在顧晉生腿上,長長的睫毛在臉頰落下陰影,和平時小心謹慎、隱忍克製的她完全不同。
顧晉生的手掌落在她五官之上,手指極輕地拂過她的眉眼,似乎在描摹著。
他第一次這樣看肖餘,竟然覺得這個女人有一種很特別很熟悉的感覺。
突然,肖餘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瞬。
顧晉生手一顫,竟然有一絲慌亂。
可誰知下一秒肖餘自顧自地闔上了眼睛,眉宇間浮起不耐煩,嘴裏還喃喃地吐槽著:“怎麽又夢到他了。”
聽到肖餘不情不願的這句話,顧晉生臉色陰鬱下來,夢到他就像是……噩夢?
這時候敲門聲輕輕響起。
顧晉生小心翼翼地把肖餘放回床上,輕輕撫過她的臉頰,然後走了出去。
門口站著的是顧名。
看到顧晉生出來,顧名連忙低聲說道:“先生,剛剛宋景城身邊的謝恒去了仁濟醫院住院部,打聽了季心蘭的醫藥單和手術進程。”
顧晉生眉頭一擰,“宋景城究竟想做什麽?”
顧名搖搖頭,“目前還不清楚。”
“這個時候宋景城攪和進來隻會亂了目前這個局麵……”顧晉生說著眸光一冷,“把他調開。”
顧名點頭,“如果還要分心應付宋景城,我們容易受人桎梏,可是怎麽才能把他調開?”
顧晉生垂眸,“他不是一直盯著巴黎那裏的局勢麽,恐怕那是他給自己留的一條後路,不管花多大代價,廢了他盯著的項目。”
顧名一愣,“啊?先生,這樣會不會對顧氏的損失太大……”這實在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做法。
“按我說的去做,宋景城的心思捉摸不透,他留在這裏會影響我們的布局。”
說完,顧晉生長腿一邁就出了警局。
他掃了眼四周,確定沒有異樣才上了車,開到公司停車場換了原先的路虎後他才駛向醫院。
這時候的仁濟醫院VIP部,一個包得嚴實的護士走進了肖嵐的病房。
肖嵐正在心神不寧地吃著葡萄,扭頭看到一個護士沒敲門就進來,她眉頭一皺剛要發作就看到這個護士脫下了口罩。
“喬醫生?”看到喬醫生,肖嵐心虛地眸光一閃,“你怎麽來了?你不是被你的老板調走了嗎?”
喬醫生漠然地掃了眼肖嵐,“上次讓你從顧晉生那裏拿的東西,你還留了一部分吧?”
肖嵐心裏一跳,然後坐了起來,毫不避讓地看著喬醫生,“那個濱城的項目你們為什麽感興趣?”
喬醫生看肖嵐這個態度,不悅地走到她麵前,低頭冷倪了她一眼,“我說過,不該問的事情你別問。”
看喬醫生沒了耐心,肖嵐心裏害怕,咬著唇說道:“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喬醫生眼底閃過慍怒,“你想討價還價?”
肖嵐直視著她的眼睛,牙根緊咬,“我不僅可以給你們濱城的項目機密,我還可以幫你們拿到更多的東西,但是你要幫我徹底除掉肖餘。”
喬醫生不屑地扭過頭,“隻要你把濱城的項目機密交出來我就可以調走顧晉生,到時候肖餘隻是老板給你的一點小玩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