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什麽都能做？
沈逸明看向把人拽走的顧晉生，他一噎，滿臉不可思議，“啊？我沒看錯吧，和我搶女人的是顧二哥？！”
一旁，宋景城若有所思地走到門口，然後掃了眼謝恒。
謝恒會意，低聲道：“查過了，送她來的是顧家的人，車直接從醫院過來，還給了十萬讓好好‘招呼’，隻說別弄死。”
宋景城斜倚在牆上，一張俊臉笑意不減，“你說，她和顧晉生能有什麽關係？”
謝恒低頭回道：“顧總很生氣，她一定是惹怒顧總了，現在顧總在寧城風頭無二，一個女人而已，錦豪照做就是了。”
聽到顧晉生，宋景城唇角的笑意一點點消失。
他垂眸，緩緩摩挲著手指，剛剛這女人的味道他還沒嚐呢，和顧晉生有關？那他更感興趣了。
而這時，走廊的拐角處。
肖餘被甩在牆邊，她揉著手腕看向怒不可遏的男人，始終還是咽下了所有話。
她已經嚐過無謂掙紮的代價了。
看肖餘麵無表情，顧晉生莫名一股邪火湧上來，看到這樣沉默的肖餘，他居然不舒服得很！
顧晉生低頭，幽深的眸子牢牢鎖住肖餘，低沉的聲音拂過她耳畔，“沒想到肖大小姐在夜場能這麽適應。”
肖餘心底的苦澀瞬間蔓延，但她咬緊牙，咽下所有難堪。
讓她卑微讓她低賤，這不就是顧晉生想看到的麽？那就讓他看吧，反正她已經沒有任何本錢了。
肖餘低頭，劉海遮住眼底的隱忍和倔強，嘴裏說出的字眼沒絲毫情緒，“顧先生，這是我的上班時間……”
話音未落，她領口被男人拽住，鬆垮的裙子瞬間被扯開線，布料滑到胸下，露出大片肌膚。
肖餘全身僵了一瞬，然後垂下要擋住胸前的手，宋景城和她說的那些話冷冷回蕩在耳畔。
她隻是被顧晉生隨手丟進來的東西而已，拎不清身份的話她想活下去都難，更別說保住孩子了。
肖餘眼神中複雜的情緒逐漸消失，直到不留半點波瀾。
她倔強地咬著唇開口道：“除了喝酒我什麽都能做，顧先生怎麽付錢？刷卡還是現金。”
“什麽都能做？”顧晉生猛地將她壓在牆上，帶著酒味的氣息瞬間逼近肖餘。
距離一瞬間太近了，近得像是親密無間的戀人。
一刹那，肖餘晃了神，好像又回到萬豪酒店那一夜，她被壓在顧晉生的身下，伴隨著醉意的纏綿，和唇齒間被迫接受的酒味。
此時，溫熱的氣息灑在脖頸，她僵硬的身體軟下來，感覺到顧晉生要吻上來，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顧晉生心裏湧起異樣的感覺，明明對這女人隻有憎惡，可看到她微顫的睫毛和緊瑉著的唇，顧晉生居然覺得身體一陣燥熱。
這種反應讓他惱火，他到底是醉到什麽程度了？居然對肖餘有這麽強烈的反應？！
突然，肖餘的下巴一陣痛意，她錯愕地睜大眼睛，隨即顧晉生冷漠的嗤笑在她耳畔響起。
“可笑，你不會以為我會碰你這種女人吧？”
肖餘身體一僵，然後跌坐在地上，遍體冰寒如墜冰窖。
她差點忘了，顧晉生是要推她下地獄的人！
看她始終沒有任何掙紮，顧晉生突然沒來由地怒不可遏，“肖餘，喜歡在這裏賣是麽？好，那就賺錢還你欠的醫藥費，還清為止！”
肖餘心底猛地一抽，攥緊手心忍住所有委屈，她媽媽的醫藥費還有她的孩子，全是她被人拿捏住的軟肋。
比起她在乎的東西，她這麽點卑微的自尊根本什麽都不算！
肖餘雙手攥著地毯邊緣，低頭道：“顧先生，我求你，隻要放過我媽，還有……我的孩子，我做什麽都可以。”
想到被遷怒的顧少言，她咬牙繼續說道：“孩子和顧少言沒關係，他什麽都不知道……”
感覺到強勢的壓迫感，肖餘顫聲補充道：“顧先生，寧城沒人知道我們結婚，你就當我肚子裏是……是野種，放了我們。”
“好！很好！”顧晉生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激怒他的女人。
砰地一聲，肖餘腿邊的盆栽碎了一地。
直到腳步聲遠去，肖餘才抬起頭，她捂住胸口破了的衣料，癱坐在地上。
突然肩上一沉，一件西裝外套摔在她身上。
肖餘詫異地回頭，沒想到竟然看到宋景城斜倚在牆上。
宋景城脫了外套後露出黑色的西裝馬甲，裏麵白襯衫的袖口隨意挽起，俊臉帶著抹意味不明的笑，雙眸微微眯起。
“一個連身份都沒有的女人，居然能惹怒顧晉生？”不輕不重的話緩緩落下。
肖餘剛想脫掉那件外套就感覺到男人不悅的目光，她識相地停下動作。
雖然聽不出宋景城的意思，也不知道他都聽見了什麽，但她已經沒力氣去想了。
肖餘捂著還有點疼的小腹爬了起來，“宋總，我可以繼續工作了麽？”
宋景城走到她麵前，低頭審視著她微微顫動的睫毛。
這個女人到底是把顧晉生得罪的有多狠？顧晉生向來性子清冷、喜行不怒於色，他還真沒見識過顧晉生為了女人失控發火。
片刻後，宋景城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拂過肖餘的頭發，“去紅姐那裏，今天晚上不用上班了。”
以為是要立規矩，肖餘一句話沒說就進了辦公室，進去後她才知道紅姐今晚根本不在，所以宋景城隻是純粹放她休息。
在這樣的環境裏，肖餘連沙發都不敢坐，她抱著膝蓋蜷縮在牆角的椅子上。
小腹的酸疼好了不少，她這才放心地合上眼。
再醒來，她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肖餘嚇得抓緊衣角，掃了一圈發現是個裝修簡陋的小屋子。
聽到動靜紅姐從旁邊走過來，微皺起眉。
“醒了？要不是我回的早就要叫救護車了，這是安排給你的員工宿舍，先把退燒片吃了……”
看到退燒藥肖餘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她現在不能碰這些藥，“紅姐，我不能吃藥。”
看她護住肚子，紅姐一愣，在夜場混了這麽久，她眼睛毒的很，“你……懷孕了？”
所以這女人寧可得罪客人也不肯喝酒，這就是原因？
肖餘知道自己瞞不了多久，看紅姐驚疑的神情，她躬身道：“紅姐，我可以在錦豪做雜活，隻是希望你別告訴別人這件事。”
紅姐看著眼前這個瘦削的女人，隻覺得觸目驚心。
把一個孕婦丟進夜場？這女人到底把別人得罪成什麽樣了才被這麽死整？
肖餘咬了咬牙，隱忍住所有的情緒，繼續說道：“我沒身份，也不能陪酒，但我有自知之明，我會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看到肖餘眼底那股倔強，紅姐皺了皺眉，她在夜場混了這麽多年，手底下什麽女人沒見過，可今天她還真被驚到了。
想到昨晚宋總安排肖餘進她的辦公室，也沒其他吩咐，紅姐點點頭，“行了，休息休息，明天準時上班。”
肖餘鬆了口氣，“謝謝紅姐。”隻要還有存在的價值，她就能生存下去。
在錦豪過了一周，因為肖餘悶不做聲的態度，連保潔工也不拿她當回事，她的常態成了打掃廁所和廚房這些最髒的地方。
麵對嘲諷譏笑，肖餘反而覺得安心，在這裏做雜活也比去包廂喝酒安全。
“你發什麽愣啊，三樓男廁有人吐了！”樓梯口，服務生鄙夷地推了把肖餘，篤定她肯定不會拒絕。
肖餘剛打掃完二樓的廁所，她皺了皺眉，三樓不是她負責的，但她已經習慣了，沒說什麽隻是默默拿著拖布上了樓梯。
在錦豪，少說話多做事才能活得長久。
可肖餘剛開門踏進三樓男廁就察覺到不對勁，裏麵奇怪的聲響，還夾雜著規律的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