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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順藤摸到納蘭國慶

  離開了陵園,白安東黑色的奧迪轎車夾在膨脹了一倍都不止的歸程車隊中間。


  小黑子一邊開著車,一邊說著話;“奧迪就是比帕薩特開著舒服,納蘭,不如你買輛奧迪吧!

  媳婦開著路虎,你再還是開你的摩托車,就有點不般配了。”


  副駕駛坐著的姓劉的秘書,在省府工作,倒是不稀奇小黑子這樣年紀輕輕的,開口閉口添置輛百十萬的豪車。


  後排,為了迷惑外人,被蕭鴻軒安置坐這輛車的,除了納蘭,還有大河北區的區長付雲河。


  本該坐在這輛車裏的白安東,已經早離開將近半個小時,付雲河也從惶恐中緩過勁來。


  尚且有些麻木的頭腦,聽清了開著車的神態痞賴的黑瘦青年,稱呼並排坐著的俊朗帥氣的年輕人‘納蘭’;說起錢財,口氣還不小,百十萬都是順手隨意支配。


  猛地想起一事,“你是納蘭國慶?”


  納蘭眉頭幾不可查的皺了一下,語氣平和的一字一頓;

  “我是納蘭國慶。”


  沒有一絲被一區之長的付雲河認出自己的驚喜,也不帶被人直呼不喜人提起的全名生出的厭惡。


  和納蘭熟透了的小黑子,卻聽出來,納蘭已是對身邊坐著的精明幹練的區長大人毫無好感。


  “哦!你就是納蘭國慶,開車的就應該是居墨涵了。”


  “嗯!”小黑子終歸沒有納蘭的涵養,被正當時的父母官,區長大人付雲河,點名道姓,不由得輕呼出聲。


  小劉秘書好奇的道;


  “付區長以前不認識他倆嗎?”


  “不認識。”付雲河緊接著又開口說道,“也可以說,早就認識了。


  細算起來,國慶也算是我的師弟。”


  付雲河麵含笑容,故作熟絡說著話,卻不知再次觸到了納蘭不喜人提起國慶這個名字的黴頭。


  出身普通工人家庭的付雲河,三十五六歲就能夠謀求到省會城市的一區之長,不光是心思靈活眼光明亮,更多的還是靠著工作中紮實肯幹。


  到任區長,付雲河就開始了任期規劃。


  大河北區劃給省城已經有幾年時間,卻還保留著單獨城市的模樣,究其原因,大河北區和主城區到如今還有數公裏的農田隔在中間。


  阡陌縱橫的田地,隻有一條六車道的陳舊公路,連通著兩地。


  要想富先修路!


  要想和主城區結為一體,依托省會發展大河北區的經濟,修路就成了當務之急。


  付雲河區長的頭等公務,就是跑項目要資金,給大河北區修出一條高速發展的康莊大道。


  從政後,從自己普通工人家庭延伸不出能夠借力的社會關係,付雲河能夠想到用到的關係,就是各個階段上學時的師長,學友們。


  其中不乏拐了彎,牽強附會搭上的學友。


  和付雲河同期新上任的省建設廳廳長夏利強,就是這樣被付雲河認作了學長。


  中間將兩人串聯在一起的,正是納蘭的父母親。


  夏利強是納蘭母親當班主任,帶了三年的高中班上的班長,老師都偏愛學習好有上進心的學生,納蘭的母親也不例外。


  上學時勤學兼優的好學生,夏利強自然而然的就和老師一家人很是熟悉,畢業後直到如今和納蘭一家人也一直都保持著聯係,就算是恩師,納蘭母親已經故去,逢年過節依舊要登門看望師公納蘭嚴。


  西部大學畢業的付雲河,他認得蜚聲學術界的納蘭教授,納蘭嚴卻不知道曾經教過這個學生。


  付雲河本來就不是納蘭嚴的入室弟子,隻是在數百人聽課的大教室,聽過幾堂名聲響亮的納蘭老教授的大課。


  從外地調任大河北區,赴任區長後,中秋節回母校拜訪老師,恰巧遇到探望老師公納蘭嚴的夏利強。


  閑聊兩句,搞清了在自己跑要項目一事上,有著舉足重輕發言權的廳長大人,隻需拐個小彎,便是同在納蘭家師門的同窗師兄弟。


  和夏利強攀上了師兄弟的關係,比瞌睡時有人送枕頭都要讓付雲河愉悅。


  順勢相攜去了納蘭老師家,就此和夏利強建立起了聯係。


  蕭鴻軒覺得直接由鍾少飛這個夾在內的人,將東方羅馬大酒店改建方案交出去,有著諸多不安定因素。


  和納蘭小黑子哥仨在一起時,私下裏提了出來,不用鍾少飛,以群眾來信寄給區領導,隻是如此一來,整件事情就脫離了掌控,誰也不知會不會真的擺上領導的辦公桌,更無法保證區裏的主事領導會真當回事對待。


  納蘭就想到了母親的學生,新任的建設廳長夏利強。


  通過夏利強轉給付雲河的東方羅馬大酒店改建企劃書,付雲河是一點要用心的仔細研究。


  付雲河越是深究,越是認可企劃書。


  卻也忍不住納悶,翻來看去,也看不出夏利強往裏搭了私貨,在為自己人謀私利。


  搞不明白就去找了夏利強,還以為夏利強有意為某個親眷鋪路,想不到,夏利強就一個解釋,群眾來信,自己看著真心不錯,就轉給了當位當管的區長付雲河,一派公事公辦的態度。


  真要把東方羅馬大酒店改建提到區政府議事議程,手裏的企劃書還不夠規範,需要依照政府部門的要求重新寫過,付雲河將此事交給了區政府秘書長。


  也是換屆才從區商業局升任政府秘書長的申利群,家是本地的,二十歲參加工作,四十出頭才幹到區政府秘書長。幾乎是把區裏的各部門都轉了個遍,相比起外來的區長付雲河,申利群就是個本地通。


  在區長辦公室看了遍區長交給的文件,立時就皺起了眉頭。問起手裏不合規範,卻實用性超強的企劃書從何而來。付雲河也瞧出申利群臉色突然間起的變化,便照實解釋了企劃書的來源,心裏存著申利群已經從企劃書的行文風格猜出是誰的手筆。


  追問申利群,可知道這是誰幹的好事!

  申利群倒是沒有直接回答,回了自己辦公室,取來了一份原商業局下屬百貨商場改建後,招商引進的飛天服裝店的整體企劃書。


  付雲河盯著辦公桌上攤開的兩份,都是四A的紙上,打印出的標準宋體文字,卻又是涉及到的體量差距巨大的企劃書。


  用心看,還是能從都是一個路數的,注重實用性的思路和數據詳實的行文;瞧出來兩份企劃書是出自一人之手。


  問申利群拿來的企劃書從何而來。


  申利群竟是也不清楚具體是誰,還在商業局長任上時,去下屬商場檢查,偶然見到了這份簡潔實用的企劃書,覺得值得在商業局內部推廣,就複印了一份。


  有了個線頭,循跡追下去,付雲河就知道了替好友執筆書寫企劃書的納蘭國慶,以及和納蘭共進退的兩個好友,蕭鴻軒和小黑子居墨涵。


  納蘭這個姓本就稀少,稍一打聽,就確認了納蘭國慶還是老師納蘭嚴的獨子。


  納蘭顯然對這個在自己家裏從未遇見過的“師兄”毫無感覺。


  “哦!付區長是我父親還是我母親教過的學生?”


  和緩的語聲,潛藏著疏離。


  “我是在西部大學讀的大學,曾受教於納蘭先生。”


  付雲河的解釋巧妙地避過了自己並非是納蘭嚴帶的專業的學子,算的上圓滑。


  納蘭不喜和人攀扯關係,卻不是不懂人情世故。


  聽出付雲河的話有意含糊,已是更加不願和付雲河多做交流,隻是自小被母親按著舊時八旗貴族的禮儀教導,涵養好,麵子上盡量維持著和曦的笑意,可再要求納蘭曲意奉承跟付雲河說順耳的話,就實在有些強自為難。


  “剛才在火葬場,我看到了納蘭先生,見先生登車,就沒打攪。


  到了陵園這邊,去沒能尋到先生。”


  付雲河話說完了,老大一會,也不見納蘭答話,車裏的氣氛就有些詭異。


  小黑子知道納蘭心裏不喜歡身邊坐著的人,若不是在行駛的車裏,納蘭早就尋了借口離開。


  待人接物一事,小黑子終究比納蘭世故圓滑許多,莫名其妙的得罪區長,咋看咋沒有必要。


  “納蘭伯伯他們年紀大的,不適宜勞累,加上陵園這邊地勢高,風大;鴻軒就安排他們提前回城了。


  付區長,咱們這一路過去,就是和他們匯合,向大哥在錦繡大酒店定了答謝大家的宴席。”


  小黑子替納蘭解釋,緩和了車內憋悶的氣氛。


  車隊即將進入市區,曹秀秀的路虎越野轟著油門,一路從後麵超車追了上來。


  當和奧迪轎車並行時,副駕駛座上的歐陽靜做著手勢,示意小黑子靠邊停車。


  兩輛車突然的停下,使得整個跟在後麵的車隊都依次停靠在了路邊。


  不等後麵後續因白安東的出現才跟來的車裏下來的人跑過來,曹秀秀叫了納蘭和小黑上了自己的車,把奧迪轎車丟給劉秘書,腳下猛踩油門,路虎越野車瞬間就消失在入城後車流如梭的公路上。


  “幹嘛把小黑也拉上?他不是還要開車呢嗎?”


  曹秀秀疑惑不解的問道。


  “走了好!反正我也覺得沒意思,虧得納蘭拉著我一起走。”


  小黑子嬉笑著解釋著。


  曹秀秀從頭頂車內後視鏡裏觀察到,後座裏納蘭少有的神情木然籠著肩頭,語氣關切的問著。


  “納蘭,你今天的情緒不太對。”


  納蘭垂著眼簾,低低的“嗯!”了一聲,再就不願說話。


  還是小黑子忍不了車裏的沉悶,問身邊脫了孝服,臂帶黑紗的姚煙霞。


  “咱們這是去哪呀?”


  “三哥給大哥打電話,讓我們去他家。


  順路讓納蘭哥哥在食府捎上幾道下酒的小菜。”


  姚煙霞說話時揚起了頭,隻是幾天,就消瘦了一圈的小臉,眼泡腫脹著,說話時濃濃的鼻音。


  小黑心裏發痛,悄悄的攥住了姚煙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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