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穿[06]
“知府大人派人傳信來。”
思央接過弟子甲手中的信件, 展開一觀。
信上寫, 九門提督大人奉皇命來此地鏟除紅花會亂黨餘孽, 路經此地,這正是他們巴結的好機會,努力的把九門提督大人安排伺候好, 知府大人的官就可能往上提一提, 雷老虎的靠山就可以更穩固。
若是以前的雷老虎,接到這封信,那定然是高興的樂瘋了,馬不停蹄的展開準備工作。
思央看完後, 摸著下巴沉思起來。
九門提督鄂爾多。
紅花會近年來動作頗大,讓當今皇帝乾隆頗為不安, 食不下咽,寢不安眠,前段時間做個噩夢, 被紅花會的領導者,陳家洛一劍殺死。
乾隆在夢中被嚇醒,醒來後,十分不安,決定要不惜任何代價鏟除紅花會,殺了陳家洛。
於是讓親信大臣, 九門提督鄂爾多接受此等任命。
鄂爾多是滿洲上三旗子弟, 忠於朝廷, 兢兢業業的辦差事。
他手段狠辣, 生性涼薄,對紅花會餘黨更是不留任何情麵,搗毀上個紅花會的分部,知道紅花會這些人手中有一本名冊,那本名冊上記錄著每個參與紅花會人的資料,他一路追來就是為了那本名冊。
名冊本在紅花會的一名叫文四的鑄劍師手中,那人現在已經死在鄂爾多手中,文四開的鑄劍作坊也被鄂爾多搗毀,跟隨方德逃來的人都是分部的殘餘之人。
文四已死,現在這裏的紅花會人都是以方德為先,那本名冊也是方德手上。
思央想要天下,便宜爹不是要改換門楣,要玩就玩大的,也不是第一次搶天下,經驗豐富。
單憑雷家的根基,想要搶天下,底子還是單薄,搶天下首先需要人,人沒關係,滿族統治天下,漢人低微,雖現在有改變,可高高在上的終是滿族人,天下漢人皆是滿族人的奴才。
紅花會之所以存在,不就是漢人的反抗。
有了人,錢也不是大事。
思央覺得有人都把鋪子展開,她不如就占一占這鵲巢。
“準備一下,迎接貴客上門。”手指一動,那張信件被掌力震成粉碎。
弟子甲看到這幕,頭垂得更低,恭恭敬敬應下:“我等明白,這就去辦。”
·
方德趕回來時候,發現兒子和老婆一個賽一個慘。
兒子受傷,傷的地方不對,差點不能人道,要不是大夫說這能養好,方德也要瘋,雖然他平時對兒子很嚴厲,但兒子是他家祖傳單枝血脈,萬萬不能有失。
至於老婆,在聽到她自個跑去雷家,被雷家少爺放狗咬成這樣,生氣心疼之餘,還不忘說一聲活該。
“雷家是什麽地方,你也能去闖。”方德沒好氣的說:“不過,雷家什麽時候有了位少爺,不是隻有一位小姐?”
“爹,那是雷老虎從山東老家接回來的大兒子,我們都沒見過,武功很高,下手也狠。”縱是方世玉平日嘻嘻哈哈,心大無邊,也被這次嚇一跳,是男人就沒有不擔憂的。
現在他是想起雷家少爺,就有種條件反射的疼痛感。
“吃了教訓也好,從今天起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好好讀書養性,再給我知道你出去胡作非為,我就打斷你的腿。”方德不會武功,自然是不能幫老婆孩子去找雷家的麻煩,就是去講道理,嗬,雷家那種人是道理能講得通的嗎?
“老爺,老爺,有一封給你的信。”仆人麻菇胖胖的身子一步一歪,小跑過來,把手裏拿著的一封信交給方德。
方德心中疑惑誰給他寫信,手已經把信展開,隻看一眼後,他猛地把信一把攥住,正想偷看的苗翠花和方世玉都被嚇一跳。
“誰給你寫的信?”苗翠花狐疑看他。
方世玉撇撇嘴:“該不會是外麵的小情人吧。”
“胡言亂語。”方德一巴掌把兒子拍過去:“你們都給我好好待著,我去書房看會書。”
方德走後,苗翠花和方世玉對視一眼,母子倆心有靈犀一點頭,異口同聲。
“絕對有問題。”
“麻菇,誰送的信給我爹。”
麻菇傻乎乎的擺手:“少爺我也不知道,我一開門信就在地上,上麵寫著老爺的名字,我就送進來。”
苗翠花兜頭給他一巴掌:“你傻啊,都不知道誰給的就送進來,難道不會先拆開看看嗎?”
麻菇摸摸腦袋,傻嗬嗬的說:“老爺說過,他的信都不能擅自拆開。”
“好了娘。”方世玉攔住她:“以我的經驗,爹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們。”
苗翠花翻個白眼:“還用你說,那是我相公,他撅個屁股我都知道他的是什麽味的屁。”
方世玉:“……娘果然和爹,伉儷情深。”口味都能這麽重。
苗翠花很是受用。
母子倆對視一眼,頭碰頭的湊到角落裏麵,商量著怎麽探查他爹/她相公的小秘密。
*
雷府深色大門敞開,門口石板,石獅子被擦洗的都快反光。
一隊人馬停在門口,當先的轎子的內率先走出一人,身穿蟒袍,腳踏皂靴,神態倨傲,目光冷然的打量雷家門庭,片刻後才屈尊降貴般的抬步跨進門檻。
“大人請。”知府大人殷勤備至的跟隨此人身後。
思央隨著雷老虎迎出來,就看到走在知府大人前頭,麵容冷峻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年紀不過二十上下,劍眉星目,身形挺拔修長,麵容俊朗非凡,隻是眉宇間的那股桀驁之氣,著實有些破壞他的那張臉,不過這稍稍帶些邪氣,倒是更有一番其他的味道。
雷老虎一見到人,本就小的眼睛都快笑沒了:“小人見過九門提督大人,大人光臨寒舍,真是讓我們小門小戶蓬蓽生輝,大人快快裏麵請,裏麵請上座。”
以雷老虎腹中那點墨水,別指望他能說出什麽好的場麵話,這些都是思央讓他臨時抱佛腳抱出來的。
名義是,雷家現在還是雷老虎掌權,思央作為少爺,自當退避一步。
不過這種見人的場麵,她作為長子,還需要陪候在側。
鄂爾多落座後,手中端著茶,冷目卻是掃著雷家三口,雷老虎憨憨無腦,有勇無謀,李小環一介婦人,雷家少爺雷霆……
感受到鄂爾多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思央頭微低,藏在雷老虎後麵的手,暗暗戳他一下。
雷老虎馬上反應過來:“哦哦,這,這是犬子,還不快來參見九門提督大人。”
思央順勢走出,臉上帶著緊張忐忑,拱手行禮:“小子雷霆,見、見過九門提督大人。”
雷老虎打圓場:“我這兒子沒見過世麵,請大人多多包涵。”
鄂爾多終是將視線從思央的臉上挪開,第一眼看,他確實有點好奇,雷家的兒子長得這般秀氣,簡直像個女人,仔細看後他確定這是個男子,雷家人倒是挺會生。
“聽說你的武功不錯。”鄂爾多放下茶盞,挑著眉問。
思央麵上帶著恰當好處的一絲自傲:“回稟大人,小子隻是粗淺的學了些腿腳功夫,當不得不錯二字。”
鄂爾多嘴角挑著一絲冷笑,指了身後的一名侍衛:“可敢與他比試一番。”
那名侍衛應聲走出。
思央看一眼又低下頭:“小子功夫自然是比不上大人身邊的侍衛。”
“廢話少說。”鄂爾多冷聲打斷她:“本官想要看你的真本事。”
思央似乎是被嚇著:“可是萬一……”
鄂爾多:“死傷不論。”
雷老虎臉色有點不好看,死傷不論,那豈不是他兒子死了傷了,也是自個倒黴?
他左右看看,卻又不敢表露分毫,隻把目光看向思央,這丫頭現在主意大的很。
思央頗為猶豫,可鄂爾多顯然打定主意,她咬咬牙,狠狠一抱拳:“那麽小子就得罪了。”
兩人這便下場,走到院子中。
那名侍衛從底盤上可看出功底紮實,應當是個好手。
思央衝其抱拳:“得罪了。”
侍衛冷哼一聲,招式一擺開,率先出手。
初初一接觸,思央便摸清這人的功底。
比方世玉差了一截,她留了幾分功力,與他花架子一般把幾樣招式使出來,最後一副費勁力道的模樣,一掌把人打飛出去。
侍衛摔的角度有點問題,直直的衝著鄂爾多而去,衝勁力強,直到似乎快要砸到人,後者也不曾動分毫,一直在悠閑的輕輕抹著茶沫,淡然非常。
“砰!”
人形沙包最後砸在離鄂爾多僅僅一掌距離,堪堪之下沒有碰觸到他的衣擺。
隻濺起一地灰塵。
哢噠!
杯盞被放在茶幾上發出輕響。
思央惶恐拱手:“小子知罪,冒犯了大人。”
“無妨。”鄂爾多起身,饒有興致的圍著思央走一圈,麵對著她沉吟著開口:“雷少爺果然身手不凡,自今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代替他。”
思央驚訝抬頭,清亮的眸子對上鄂爾多帶有一絲陰鬱的深眸。
似乎被嚇著,思央趕緊扭過臉,順著鄂爾多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被她一掌打下來的侍衛跪在地上,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這,似乎不太好吧……”思央麵上忐忑:“小子何德何能,能做大人侍衛的人,必然是有能之士。”
鄂爾多歪頭看天她,心中劃過剛才那一抹對視,聞言薄唇上勾:“他既然能被你打敗,就說明你的能力在他之上,有資格跟在本官身邊。”
以鄂爾多的性子,思央再推拒他怕就要怒起殺人,像雷家這樣的人在他眼中,根本不算是人命。
或許在鄂爾多這類滿族人眼中,漢人百姓就是一條狗。
思央當即言辭鏗鏘:“小子雷霆,願追隨大人左右,鞍前馬後,赴湯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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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卓好帥,好帥,好帥,在電影裏麵比李連傑要帥(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