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穿[13]
黑色的轎車在道路上激烈的按著喇叭, 讓來往行人匆匆的慌忙躲避, 駕駛室上一陣方向盤急打,車子刹車聲尖銳又刺耳。
‘砰砰’
幾聲槍響聲,後麵的車子緊迫的追上來, 車內的幾個人, 手中都拿著黑色的槍、支, 連續的衝著前麵車子開槍的架勢, 一副定是要把前麵車內的人幹掉的樣子。
吱——茲——
車門打開,裏麵跑出來兩人,對著後麵緊跟來的車開了兩槍。
下車的兩人槍法準頭都非常好,一前一後的把那輛車的前後的車輪給打爆了。
車胎一爆,整個車掌握不住, 頓時失控起來。
而兩人毫不戀戰,轉身分頭跑走,坐著的那輛車也重新打火, 轉了幾個彎後,消失了蹤影。
放了幾槍後,成功的把後麵的人甩脫,思央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 落下的是一頭半長的秀發, 此時她身上穿著的是剛才讓丁力脫下來的大衣,而後者現在穿著她的外套, 把馮敬堯派來的絕大部分人都吸引了過去。
許文強去接應他了, 剩下的人思央自己解決無壓力。
再次將自己偽裝起來, 融入人群當中,她還需要小心,相信馮敬堯在還沒有抓到她,或者是殺了她之前,一定是做了很多準備,在華董競選廳外,肯定是安排了人的。
思央本想打算出席競選席也好讓於鎮海放寬心,不過在接近目的地外麵時候,看到匆匆跑出來的阿吉後,改變了主意。
阿吉是聽從於鎮海的吩咐出來找人的,找的自然是聽說已經落到了馮敬堯手裏的顧小姐。
其實在一得到消息時候,於鎮海差點不顧阻攔自己就要出去,但被他還有蘇七巧攔住了,現在正是競選的關鍵時刻,萬事俱備,隻需要這個過程一走,華董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誰都知道這是馮敬堯設下的陷阱,但是誰都沒辦法安心,顧清華就是於鎮海的軟肋,不管喜歡或者不喜歡,她就是讓他無法放下。
最終阿吉說自己出來探查虛實,別是馮敬堯拿出來的幌子。
阿吉一出來就準備去思央的公司問問情況,剛滿心焦急的坐上一輛黃包車,一個拐角後,耳邊刮了個風,他旁邊就擠進來一個人。
“你……”阿吉瞪著眼指著身邊人。
思央手指夾著一疊錢,對著前麵察覺不對回頭來的車夫道:“繼續走,到了後,錢就是你的。”
車夫在那錢上掃了一眼,頭轉回去,埋頭用力的拉。
“讓車夫拉著你先轉轉,回去後告訴於鎮海我沒事,也別信馮敬堯的鬼話。”瞥了眼後麵跟著的幾輛車,想必是馮敬堯的人沒錯了,思央壓低了帽簷對阿吉輕聲道。
跟在於鎮海身邊,阿吉也不傻了,瞬間想明白了事情,咧著嘴連連點頭:“顧小姐你能沒事,於老板就放心了。”
思央勾了下嘴角,不甚在意,反是微嘲道:“我與你們於老板的往事都一筆勾銷了,若不是他太死心眼,我也不必冒險跑這一趟,還是讓他好好把華董的位置接下來吧。”
在車夫又一次轉彎的時候,思央找了個機會跳下車,鑽進一旁的巷子裏麵消失不見。
阿吉默默的把座位上的錢拿起來,摸摸腦袋歎口氣,他是不太清楚這些人之間的感情糾葛了,隻覺得看著就讓人頭疼。
馮敬堯這樣不管不顧的死活要她的命,思央也不是個忍氣吞聲的,留著他一條命,為了的不過是引出後麵的島國特務們,他逼迫至此,那就先送點驚喜給他。
上回他買通球隊的事情思央還沒來得及處理,島國如今在上海是有領事館,可現在兩國之間的戰爭已經打起來了,主要是因為上海的特殊性,這裏現在不算是完全的國土,管不了這些侵略者,但在其他方麵對於島國人,華國人是無比痛恨的。
一旦知道馮敬堯的所作所為,他必然是要遭受國人的痛罵和抵觸。
.
‘啪’
“一群廢物。”
馮氏公館的書房內,馮敬堯已經被怒氣激的控製不住情緒,狠狠的一巴掌扇在祥叔的臉上,他向來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發,有幾縷狼狽的垂在額頭。
馮敬堯指著自己的一群手下:“連一個女人都奈何不了,我養你們這群人是來做什麽的?”
祥叔垂著頭不敢反抗,他派出的人一無所獲,就知道會有這樣的局麵在等著。
“許文強……丁力,都好樣的,一個個的都在跟我作對,幫著於鎮海……還幫著那個賤人。”一字一句幾乎是馮敬堯咬牙切齒的從喉嚨深處吼出來的。
嘩啦啦。
走到書桌邊後,馮敬堯再也忍耐不住,將上麵的東西全部掃在地上,把周邊能能摔的能拿的都摔打的稀巴爛。
“馮先生是我的錯,是我小看了顧清華,她自己也有幾分本事,讓她逃脫了。”
馮敬堯猛地回頭,眼神陰鬱:“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於鎮海已經當上了華董,我們再想拿仙樂都對付他已經沒用了,反倒是以後我們可能處處被他製約。”
他好不容易想到了個能拿於鎮海軟肋的辦法,卻又一次落空,馮敬堯現在心裏麵全是嘔出來的鬱悶氣。
動了動嘴唇後,祥叔道:“於鎮海才來上海幾年,現在還當上了華董,肯定是有很多人不服氣,依照馮先生您在法租界的威望,我們可以反讓他束手束腳,另外皮耶先生也不會容許他做大的。”
眼見著馮敬堯有放鬆的跡象,祥叔又繼續道:“大島名山先生這一次雖然很生氣,可在選舉的時候,還是把票投給了您,我猜測那邊的人快要來了,他們也是有求於我們,到時候我們也可以借他們的手除掉於鎮海那幫人,想必他們也不想法租界被一群敵對人給控製了。”
祥叔的話說到了馮敬堯的心裏麵,也讓他多少的感覺心裏舒服了些。
可他才舒服下來,第二天剛出馮氏公館就一堆人聚集,拿著旗子抗議,還不等他說話,一疊報紙就扔了過來,順帶的還有爛菜葉臭雞蛋等。
報紙上頭條大字,寫的便是‘獻諂媚,馮大亨重金買假球’配圖有兩張,一張是馮敬堯和大島名山私下密會的照片,另外一張是祥叔接觸水牛球隊教練,桌子上還有大筆現金。
在上麵還寫有水牛隊某不知名球員慷慨激昂,義正言辭的話,為了公平公正的勝利他們拒絕被收買。
上海的愛國人士不在少數,且不說兩支球隊,單單馮敬堯為了討好島國人,出錢買勝利這樣的事情,就讓很多人對他心生不滿,他以往營造出來的正麵形象,一下子就崩塌了。
那些賭球的人,心裏麵捏了一把汗,也是把怨氣出在他身上,這不就在這裏爆發了。
馮敬堯這邊氣急敗壞的挽救自己的形象,思央在讓各大報社發過一次報道之後,就讓人不再發刊報,不是不想繼續的鬧大,而是馮敬堯他人性沒多少,惹急了的話,暫時動不了思央等人,他八成就會對報社的人動手,何必讓無辜的人送命呢。
其他個別愛國人士在私底下的小動作,思央便不多管了,隻要自身安危沒事。
於鎮海在接受華董之後,也在著手開始準備,坐上華董位置首先的一項活動就是接待愛國人士宋學仁宋教授來上海的演講。
而思央也知道,有人也該來了。
島國天龍會的殺手,還有潛入的特務,都開始要浮出水麵。
思央一直在找一個人,她覺得那個人應該已經到上海了,她的到來的為的就是島國在上海的一切行動規劃,包括和馮敬堯之間的交易。
但是此人行蹤詭秘,是島國費盡心力培養出來的頭號特務,精武門得到的消息是,這個特務身手了得,詭計多端,島國針對華國的幾項大事件,都有她的身影,而她時男時女,無人見過她的容貌,因為她有一手很是出神入化的易容技術。
有時候潛伏起來,易裝成何人,實在難以得知。
而思央就是在找她。
島國頭號特務,山口香子。
想過很多山口香子可能會用什麽的方式出現,但當思央真的發現她時候,還蠻訝異的,沒有想到她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
蘇家碼頭被燒毀,蘇七巧在仙樂都當總管,而他哥哥本來也不是個做生意的料,沒了妹妹也做不了什麽,為人還好賭,便死乞白賴的也留在了仙樂都,纏著於鎮海交了幾手賭術後,順便就當了個荷官。
又能賭,又是工作,蘇初五簡直覺得這就是最適合自己的工作。
蘇七巧是不喜歡自己哥哥賭的,但她想著現在自己先掙點錢,等掙錢了後再把家裏碼頭生意重新做起來,蘇初五在這裏她想了想也好,在自己眼皮子地下,他也不敢鬧出什麽。
近日蘇初五對賭的興趣似乎降了很多,蘇七巧正高興呢,但是……
※※※※※※※※※※※※※※※※※※※※
晚安,補更沒補上,今天白天再繼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