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穿[12]
九尾狐, 九頭雉雞精,玉石琵琶精,這三個就是共同一起修煉的軒轅墳三妖。
得道成精之後,三妖暫且分別在人間曆練, 雉雞精和琵琶精分別占據了別人的身體,琵琶精原身的身份是鬼方國的郡主,被紂王賜給李靖做妾室。
當初李靖和殷十娘感情深厚,育有三子本不欲接受這等賞賜, 卻是殷十娘顧全大局, 怕紂王喜怒無常降怒李家,旋即答應了柳琵琶過門。
初進門的時候琵琶精還一副柔柔弱弱不會半點法術的模樣, 讓李家人都放下了戒心, 但因為哪吒的緣故,讓李靖和十娘夫妻感情產生了裂痕, 再加上十娘心中惦記被李靖丟棄的哪吒,毅然決然的離家尋子,讓琵琶精看到了機會, 乘機挑撥離間,讓二人的夫妻感情遭受重創,也同時讓她自己, 漸漸在李家上位, 得到話語權。
因為李靖和姬昌一樣都對紂王貪戀美色, 執意要納妲己凝香入宮頗有微詞, 被紂王擼了官職, 差點抄家,最後是柳琵琶和黃飛虎帶兵把二女從冀州帶回,將功贖罪。
就因為這一點,柳琵琶成了李家的大功臣,現在李家上下差不多是她一言堂,她說什麽就是什麽,李靖的腦袋都縮了起來,連兒子被教訓受委屈,都不敢大聲說一個不字出來。
尤其是現在,九尾狐和雉雞精都在王宮當貴妃,柳琵琶又被看重,李家的人更是對她連個屁都不敢放了。
柳琵琶的氣焰日漸囂張,其他人還好,苦了的就是金吒木吒兩兄弟了,一不小心惹怒了她,非打即罵,有人攔著她還一堆的大道理降下來,堵得人是啞口無言。
礙於柳琵琶是他們的二娘,他們的父親,奶奶小姑都不為自己出頭,金吒木吒的委屈可是吃了不少。
夕陽漸漸落下,街道上的行人慢慢減少,城門口的城衛兵們,換崗的換崗,休息的休息,有的三三兩兩相約去吃飯,隻有城門外的兩個年輕的小兵,手中拿著長矛分別站在城門兩邊,一動不動的守著位置。
夜幕降臨,夜風呼呼的吹,廊簷下的燈籠被吹的搖搖晃晃。
外麵的兩兄弟,邁著僵硬又沉重的步子進來,然後吃力的把厚重的城門關上,之後兩人就直接順著城門靠著攤坐了下來。
“弟弟,咱們不回去嗎?”金吒望著頭頂上掛著的燈籠,開口。
“回去做什麽,反正也沒飯吃。”苦澀的扯了扯嘴角,長歎一口氣,木吒才道:“還是在這坐會兒吧。”
說著皺著眉頭,捏著自己的腿:“今天站了一天了,我的腿都快痛死了。”
“我也是。”不說還好,金吒也是捶著腿叫。
不管遭受何等的不公平,金吒木吒兩兄弟這會兒應該是自己互相的寄托。
“兩位小兄弟,不知現在可否出城。”
一個略低沉的聲音從金吒木吒頭頂上傳來,這時候才發現麵前不知何時,竟然走近前一人。
“啊……”金吒一愣,然後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金吒站穩後看清楚眼前人後,不由稍稍怔住。
站在他們麵前是一名年輕男子,此人身材修長,一襲白衣勝雪,腰間綁著腰帶,將腰身束的十分纖細,後腰側露出團成一圈的軟鞭……
看到鞭子,金吒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他家的二娘動不動就喜歡用鞭子抽他們,現在令他們看到鞭子就心裏麵膽寒。
年輕男子一頭墨色長發並未束起,懶散的披在身後,隻在發間係了根同色的發帶,夜風吹,發帶飄揚,夜晚突然出現這麽一人,總覺得有幾分怪異。
從上到下把人給打量了一遍,金吒最後把視線放在了來人的臉上。
令他十分詫異的是,這名男子眉宇間很是秀氣,葉眉之下是一雙明澈的鳳眼,望著他的時候,眼角稍稍上挑,眸光瀲灩。
金吒輕咳一聲,微微把眼神側了側,總覺得和他對視,自己很有壓力。
“哥怎麽了?”木吒也跟著起身,疑惑的看向男子:“你是何人,為何要現在出城?”
男子淡色的唇輕輕抿著,嘴角微翹似笑非笑,他的麵龐十分俊秀,總而言之是個很好看的人,如果不是那唇上出現的淡淡胡茬,木吒都要認為此人是不是個女子了。
“兩位小兄弟,在下正想要出城,不置可否行個方便。”
“現在城門已經關上了,出城的時間也過了,如果沒有特殊的手諭我們是不能給開的。”金吒認認真真的給他解釋。
“是呀是呀,天色這麽晚了你現在出城太不方便了,何不在城中歇息一晚。”木吒跟著勸說。
“二位說的也有道理,可是……。”男子似乎有些猶豫,皺著眉頭歎氣。
“這位公子你是有什麽急事嗎?”
思央見金吒木吒上心的樣子,暗道這兩孩子就是單蠢呐,別人說什麽信什麽,也不怕遇到壞人,話說回來,真正壞的不就在他們身邊,吃了柳琵琶多少虧,能活著封神也不容易。
沒錯,這位前來要出城的人就是思央,她稍作改裝,扮成了個男子模樣,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比如眼前的兩個。
“唉。”思央臉上露著為難,在金吒木吒關切的視線下,才緩緩道來:“在下是來朝歌尋親的,隻是親人……如今身上盤纏不多,在朝歌又舉目無親,就像連夜趕路離開此地,好早日能趕回家。”
“是這樣啊,那你不如今晚先在城中住一晚,明日再趕路……”
“哎呀,你沒聽這位公子說身上盤纏不多了嗎?”金吒拿手肘撞了撞木吒,把他的話頭打斷。
“哦,對,對啊。”
“你這是沒地方住。”金吒木吒都同情起來。
“可不是嘛。”思央是一臉苦惱,之後又轉看向兄弟二人,指了指他們奇怪道:“剛才看二位小兄弟在此歇坐,不像是守門的樣子,怎麽是不是也有什麽事情困擾。”
“我們,我們不是……”
咕咕……
奇怪的聲音在夜晚聽起來就明顯了。
木吒捂著肚子眨巴著眼睛看向金吒。
金吒才要說話,可緊接著自己的肚子也發出了抗議的空響。
“你們這是沒吃飯吧。”思央看出來了。
金吒木吒臉皮薄,尷尬的紅了臉,好在天色黑也看不出來,但還是有些不能麵對思央。
眼中閃過笑意,對著兩個蠢兮兮的家夥,思央沒有惡感,反倒多是同情。
“那正好,我也沒有吃飯,前麵有一家麵館還沒收攤,看兩位小兄弟也到了換班時候,不如一起去吃點東西。
“不,不不,不用了。”金吒連忙擺手,磕磕巴巴的道:“我們家就在城中,現在可以回去吃。”
騙誰呢,能回去還不早回了,怕是回家柳琵琶也不會讓人給他們留飯的。
“對,對,謝謝,不用了。”木吒的拒絕就比較委屈了。
“好了,兩位小兄弟別這麽客氣,我初到異鄉連個認識的熟人都沒有,正好也有些事情想要請教,如果不嫌棄,咱們就邊吃邊聊。”
“可,可你不是沒錢了嗎?”金吒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請你們吃麵的錢還是有的。”話落,思央不由分說的就拉過木吒,向她所說的麵館走去。
盛情之下,兩兄弟沒辦法拒絕,就……期期艾艾半推半就的坐了下來。
要了三碗麵,思央才用筷子挑了根麵條嚐嚐,另外的兩個已經唏哩呼嚕的把半碗麵吃下肚了,看來這一天真的是被餓慘了。
兩個人連續吃了兩大碗的麵後,才算堪堪飽腹,停歇了下來。
金吒抹了抹嘴巴後,一抬頭就看到思央盯著自己看,臉紅紅的低下頭來:“那個,多謝公子請我們兄弟二人吃麵。”
“對,謝謝公子,還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大大咧咧的木吒說話的時候,嘴裏麵還包著東西。
“在下姓蘇,家住終南山。”簡單的把來曆介紹一遍,思央又看向他們:“相逢即是緣,不知二位介不介意做個朋友認識。”
“不介意,不介意。”金吒雖然比木吒穩重些,但兩兄弟的性子都十分醇厚,很痛快的就把自己給思央交了底。
“我叫李金吒,這是我弟弟李木吒,我父親便是陳塘關李靖。”
“噢。”思央一臉驚歎:“陳塘關的總兵李靖,在下早有耳聞,四大天王之一,戰功赫赫。”
提起父親,金吒木吒還是很驕傲的,他們對李靖有很深的父子情,聽這麽說都覺得與有榮焉。
瞧著他們倆的模樣,思央眼瞼閃動把手中的筷子放下,碗推了推,道:“說來在下最欽佩的還是令尊身邊的令堂,那當真是賢內助,傳聞令堂法術高明,跟隨李總兵征戰沙場,可謂勞苦功高。”
原本還挺胸抬頭的兩兄弟,在提到自己的母親之後,臉色變了變,互相對視一眼後,都不說話了。
“怎麽了你們?”思央見狀,一臉疑惑。
“額,沒,沒什麽,剛才蘇公子說你家住終南山,聽說終南山有很多隱居的修道者和練氣士,難道蘇公子也是。”
對於金吒這麽拙劣的轉移話題,思央睨了他一眼,沒戳破,順著他的話點點頭:“家師的確是修道之人,我也略學了些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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