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楊小樂的疑惑
葉銘了然,歐陽樓寐的意思很明白了,貶為婢女,這話不算數。
讓王妃做苦力,這話是算數!
不過,到底,王爺這是想著法子,讓王妃受苦受罪啊!
歐陽樓寐罷,轉臉再一次看了一眼涼生殿,氣哼哼的直接掉頭就走。
葉銘趕緊跟上,心裏陣陣打鼓,現在他是越來越揣摩不透,自家王爺的心思了。
歐陽樓寐去了映雪院,而葉銘則是去了管家的房間,告知他,從明日開始,王妃娘娘將如丫鬟一樣,在戰王府做苦工。
涼生殿裏,月嬋依舊跪在地上失聲痛哭,看著涼生殿的大門,月嬋陣陣後悔。
如果是她前往廚房偷的這些東西,姐也不會因此被貶為丫鬟。
姐對王爺的愛,那是地可表,日月可鑒,可為什麽王爺偏偏看不到呢?
這王爺反而一怒之下,將戰王妃貶為婢女,隻要戰王府裏的丫鬟、廝將如何看待丞相家獨女?
姐一向驕傲,明日,她要怎麽辦?姐現在定是傷心極了。
楊樂見跪在院子當中的月嬋,並沒有起身,輕歎一聲,抬腳走出寢殿,來到月嬋的身後,看著月嬋,柔聲:
“起來吧,別跪在地上了,地上涼。而且,這青石地板,膝蓋跪在上麵疼呀!”
月嬋聽到楊樂的聲音,可憐兮兮地轉過頭,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楊樂哭泣著。
月嬋跪著來到楊樂的腳邊,抱著楊樂的腿,哭著:
“姐,姐為什麽要告訴王爺?為什麽不好好的跟王爺呢?現在,突然被貶為婢女,姐是不是傷心極了?都是月嬋沒用,若是月嬋去拿那些東西,姐也不會因此受罪。姐月嬋知道錯了,月嬋去求王爺,去王爺門外跪著,求他,希望他收回成命,好不好?”
楊樂看著月嬋的頭頂,輕歎一聲,抬手輕輕撫摸著月嬋的後腦勺。
彎腰將月嬋拉起來,看著月嬋的眼眸柔聲:
“別哭啦,再哭人都變醜了,本來就長得不怎麽好看吧,再哭一哭,都成大花貓啦,快去洗把臉。我告訴你,不需要求任何人,他做什麽樣的決定,別人也左右不了,既然讓我做婢女,想讓我吃苦受罪,那就由他去吧。做不做這戰王府的王妃,我現在已經無所謂了,對於一個這樣的男人,可能我也算是死心了吧。最好他將我休出王府,那我就帶著你回到爹娘那裏去,去繼續做丞相府的大姐。”
楊樂的滿口不在乎,臉上更是沒有一絲覺得難過的表情。
可月嬋知道,她心理定是不好受的。就算楊樂是一個不得寵的王妃,可地位依舊在那裏放著,突然變成了奴婢,丟的可是丞相大饒臉麵。
月嬋也不想再提這件事,不想讓楊樂平添煩憂,隻好點點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姐,奴婢都聽你的,你什麽,奴婢就去做什麽。姐,如果您想回丞相府,奴婢就跟著您回丞相府。我們在丞相府,大人和夫人從未對您大聲過一句話,而現在,王爺他居然……居然……不了,奴婢怕姐難過,奴婢現在就去洗臉。”
月嬋話還沒完,轉臉就去井邊去打水,楊樂搖搖頭,苦笑一聲,看著月嬋的背影,道:
“月嬋,洗完臉,到我的寢殿裏來一趟,我有話要問你。”
“是姐!”
月嬋應聲完,楊樂轉身回了寢殿。坐在凳子上,看著手中的粉色帕子,那個‘樂’字,繡的手工的確很好,可惜,這樣的帕子上,其實根本不應該繡字的。
楊樂不想把這件事的敗露,怪罪在這個帕子上,她隻能,這件事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是自己大意,將手怕落在了廚房裏。
這件事也算是過去了,既然要做奴婢,那就隨他去吧,心裏其實也沒有多大起伏。
她不是原本的楊樂,會因為覺得這件事,讓自己傷心,畢竟那個是自己深愛的男人。
現在的楊樂,並不愛歐陽樓寐,他讓做什麽,那便做什麽,寄人籬下,是該做點活兒補償補償,就當為自己一日三餐,付出的代價吧。
可楊樂有一事不明,剛才歐陽樓寐,自己身上哪一處他沒見到過?
這句話,可得深究深究了。
不是,歐陽樓寐並不喜歡楊樂嗎?甚至到了厭惡的那一步,可為什麽洞房花燭,他還要和自己在一起?
而且自己的記憶當中,好像並沒有那一夜的事情,究竟發生了什麽?
楊樂根本一點兒也不知道,難道是……其實他們兩個人,並沒有夫妻之實,隻是歐陽樓寐的臆想?
不過一個正常的男人,想這樣的事情做什麽?
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怎麽會想,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甚至厭惡的女人發生關係呢?
就在楊樂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月嬋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楊樂,輕聲問道:
“姐,您剛才是要問奴婢什麽事兒嗎?”
“來,坐這兒,別站著了。剛才那麽著急跪在地上,膝蓋有沒有磕破呀?”
楊樂著,伸手將月嬋拉到自己的身邊,讓她坐在自己旁邊的位置上,伸手去拉月嬋的褲子,想看看她的膝蓋,有沒有磕破。
月嬋不好意思,伸手去擋楊樂的手,搖搖頭:
“沒有,沒有!姐不用擔心,月嬋的膝蓋結實得很,這一跪,怎麽會嗑破呢?”
楊樂坐直身體,佯裝生氣地看著月嬋,假裝嗬斥道:
“你呀,以後不要動不動的就跪下來!人呐,不分三六九等。他雖然是個王爺,那是因為他出身好,我們又沒有犯錯,為什麽要跪下來?我們自己雙手可以解決的事情,就不要去求著他。與其跟他下跪,還不如自己長點兒誌氣,自己把事情解決咯。”
月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看著楊樂,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楊樂輕歎一聲,伸手拉著月嬋的手,柔聲道:
“丫頭,我是想告訴你,我現在已經嫁人了。雖還是丞相府的千金,可是嫁為人婦,就應該盡人事,我不可能事事都要仰仗著自己的爹娘。所以,在這裏隻有我們倆相依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