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獨創訃告
傍晚,天開始刮冷風,不是要下雨。
東湖邊上特美麗,望湖閣肯定訂不到座位,臨春舫也像是包出去了。
湖的南邊,一片草地,現在光禿禿的,大家若是在這兒賞月,挺堅強的。
更悲憤的是,仙鶴不往這邊來。不知道和天鵝有什麽舊賬。
鶴觀是個好位置,一群人在前邊燒香,又看後邊,若是主樓好了、在上麵賞月那真是美極了。
於是,一群在望湖閣訂不到座的,催著鶴觀快點裝修。好像鶴觀就能隨便上。
鶴觀門口圍了一群,不知道要燒香還是燒紙。
有人提醒:“這燒頭發的,也有眼瞎的,千萬想好了。”
那不信邪。
一聲鳥叫,鳥屎不知道怎麽糊了眼睛。
吃瓜群眾目瞪口呆,眼睛都不敢肆意的瞪。話說鳥一拉、風一吹,但這概率實在比中獎還低。一群鳥還嚇的亂飛。
一群人穿好大衣,自己找姿勢坐著,有手機就能過一輩子。
晚會是不指望了,清一仙師在河邊的神作,可惜也沒傳開,一群叫董音。
董音不知道在哪個角落,給大家直播。
插播一條消息:柳氏死了,三個女兒打算以薑家媳婦的名義下葬。
雖然離婚了,但柳氏沒再嫁,對薑老太爺感情很深。
訃告、就得把這寫進去。
比如有點名堂的,都得寫簡介逝者生平,著重簡略介紹死者生前具有代表性的經曆;再通知吊唁,開追悼會的時間、地點;相關圖片、文字、視頻都可以發布。
柳氏死的時間不太好,喪事隻能元宵節後辦了。
吃瓜群眾給硌應的。
大家都挺有才,幫柳氏寫一份訃告。
柳絲絲於正月十二病故,享年九十二歲,茲定於正月二十上午十點在鼓山火葬場火化,並舉行追悼會。柳絲絲的一生,是風騷的一生,是銀蕩的一生,除所嫁薑家老太爺,離婚前有情乂夫若幹,離婚後有男友若幹,享盡人間豔乂福。
莫道陰間無男鬼,英俊活乂好任柳挑。
各種黑柳絲絲的,都覺得沒她自己黑。
元宵節的晚上閑著也是閑著,柳氏母女帶外孫女都不要臉,大家也沒什麽客氣。
一個男的路見不平仗義執言:“人都死了。”
一群吃瓜的沒回過神。
妹子拎著一袋吃的,懟過去:“死了也不消停。”
又一個跟上:“以為死了就能要薑家怎麽樣?什麽毛病?”
老太太也在這兒:“覺得柳絲絲可憐?理由是五花八門,不過是強詞奪理。”
不要臉的也能裝可憐。
死了就悄不吭聲嘛,幹嘛非扯薑家?
給薑家老太爺戴那麽多綠帽,還敢往薑家扯?
這事兒傳開了:“馬延鬆要白婧去伺候。”
“臉大。”
一個個不要臉的當大爺。
一群人又去桂馥院,找白婧。
天漸漸黑下來。
藕香榭的窗全部打開,雖然冷些,挺熱鬧的。
白婧、金凝都在這兒玩。(順便幹活,就這些活都是自己幹)
索靜苓安靜坐在一邊,嗑瓜子。她牙不好,瓜子咬開再用手剝,吃的慢悠悠。
董音將自己扮美美的、過來,月亮還沒出來,看這兒就像仙境。可惜她不會作詩。
董音撩夏文沾:“像不像天上的宴會嘞?你作詩嘞?”
夏文沾古裝打扮,特別酷:“寫應製詩的是誰?不是狀元也得舉人。”
高考不過舉人的層麵,有的舉人還不善於寫詩。
大家隨便湊。
範伯安在一邊練字。
高雲璐瞧著,這字寫的真好。和穆小姐就是絕配。
範公子不是那種極帥,但很有風度,這種男生也撩人。
高雲璐和靜靜打小報告:“學校來兩個美女,撩範公子。”
索靜苓一點不在意,撩了範公子也很難進範家的門。範公子注定是穆小姐的,就在於兩人感情如何。
白婧也得找靜靜:“馬延鬆讓我給一百萬的醫藥費,門口還有抓我回去的。”
高雲璐問:“沒再給你找個大款?”
白婧報警,一邊說:“就怕大款看上馬延鬆的腎。”
月亮出來了。好一輪明月!
開始的時候,藕香榭這兒是被擋住的,隻能感受月光。
四處的燈轉暗,月光格外清冷。
姑娘拉小提琴。
牆外好像有應和。
這兒換了琵琶,月光終於照在水裏。
寒塘渡鶴影,一群仙鶴從外邊飛過,那應和的一片亂叫。
梓彤拿著電話,柳氏死了,還找仙師?
薑瑤碧、薑瑤笙幾個就像真有病,看在柳氏已死的份兒上也有。
索靜苓喝一口奶茶。
據說奶茶沒營養,但自家奶和茶做出來的,味道不錯。
先把白糖融化,加入鮮牛奶,再加入茶葉,最後濾掉茶葉。
晚上不用放很多茶葉,有茶香最好。這牛奶的營養是全的。
其實講營養的時候,都是用西式。中醫總是有些不一樣的看法。
薑徽儀作了一首好詩。
宋薑填一首青玉案。
一夜魚龍舞太牛了,不過,隻要用心,也是能填出好詞。
也有叫《青蓮池上客》,有些東西總不是那麽固定。
而今既悟塵勞苦。已是身遭遇。屏棄浮華宜樸素。常懷柔弱,莫生貪妒。言行須相副。
閑中不起閑思慮。自得玄中妙玄趣。營養三田無旦暮。陰消陽長,氣凝丹結,方稱全真侶。
索靜苓調琴。
董音試試,在清一沒教的情況下,悠悠的唱出來。
董音自己做音樂,在雅樂搞了這麽久,算是摸到一些。
索靜苓不管對錯,讓穆靄彈著玩。
穆靄老實,她還不到隨便玩的程度。
大家一塊玩,《青蓮池上客》好像蠻適合今天。
月亮越來越亮,一陣風,是梅香。
高雲璐拉著靜靜問:“梅香為什麽是丫鬟?”
索靜苓覺得:“太暗?”
當小姐的,就不能暗香,得明著、占主場。
高雲璐糾纏:“你寫個梅香丫鬟。”
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幾,也實在叫人感傷。
索靜苓想想:“沒靈感,一時寫不好。”
夏文沾叫高雲璐,別鬧了。
一首《搗衣》就費不少精神,回頭把搗衣好好的弄好來。
高雲璐還是挺想聽梅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