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冠禮
吃過晚飯,天很亮。
薑黼拉著女朋友的手,浪到鶴居。
這邊沒有梅,但有仙鶴。
兩隻仙鶴站在平台,看清一,怎麽不畫鶴?
索靜苓看它大長腿,長是長,擱仙鶴腿上不違和,但若是人長這樣就不行了。
穆靄抱著琴,在一邊練琴,猿鶴雙清比較適合她。
索靜苓指點一下。
一聲鶴唳,這小姑娘不咋地。
穆靄對仙鶴熟了,爭不成,默默的練琴。
範伯安跑來看女朋友,他女朋友越看越仙女,至於她師父就不看了。
薑秉也過來,大長腿美少年,今年弱冠了。
範伯安跑來不是買畫,那掀起驚濤駭浪了,範家都不適合下手。
薑秉覺得好笑。一群對清一嘰嘰歪歪,又對她的字畫追捧不已。薑秉還得好好學。
索靜苓隨便撩的:“行冠禮嗎?”
(有人似乎把冠禮和笄禮弄混了。實在叫人懵嗶。)
(網上查了一下,有在笄禮下用“加元服”這種詞。古稱行冠禮為加元服,有皇帝作過《皇太子加元服製》。現在就算要造,別捏造,回頭把曆史又讀不懂了。和戲說有多大區別?)
笄禮似乎沒傳下來,索靜苓也懶得弄這個。
難道證明自己是古人?懶得挑這事。
薑秉沒想著冠禮。
郎嫀卻是有趣:“可以弄冠禮。”
薑秉想想、搖頭,真正的冠禮不知道搞多大的事,要證明薑家是王孫公子,還是一般人玩不起?再說那些衣服平時都不穿。
雖然薑家穿古式,但那冠就不用。
應該重意義,而不是形式。赤果果的形式乂主義。
說冠禮和笄禮差不多的,叫人哭笑不得。
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老無疆,受天之慶。這種詞用在笄禮,不是非常奇怪?都是不堪的嗎?
不過應該把黃老拉出來說說。
薑玉徽一想:“可以給潘嶽弄個冠禮!”
那貨那麽愛炫,冠禮以他為主角,那不得上天?
關鍵是帥啊,真帥!
六德、現在依舊火著,所以弄個冠禮還不錯。
薑黼不樂意,說女朋友:“讓他們自己弄去。”
索靜苓是隨便想的:“我弄個、給他們參考。”
薑秉又來了興趣:“有參考可以。”
有些人編的那一套不行,清一搞的、雖然當仙師是新手上路,但有的可老練就像楷書。
薑玉徽叫道:“弄新的學位服吧!不知道多少人吐槽學位服了,完全沒意義,剛畢業的時候想穿,穿完一點感情沒有。古代的嫁衣雖然隻穿一次,但一輩子都會惦記。”
索靜苓問:“要作嫁衣了?”
薑潛接個電話,總算是脾氣好點,拿著電話來問清一:“潘總想買。”
索靜苓幹淨利落的:“讓他來拿。”
薑潛也鬆口氣,好像賣出去後邊就不煩了。
五哥在,薑玉徽不能動清一,就動口:“深衣、襴衫行不行?”
索靜苓說:“我再想想。”
給自己找了事兒。
但學位服輪到她是不是也得穿?給自己弄好看些。
袍子男女都穿,裏邊至少要配中衣,女生再配裙子,頭上不戴那帽子。
薑玉徽激動:“能挑戰學位服。”
索靜苓並不想。
薑玉徽激動呢:“我先畢業,他們一定會去作的。”
索靜苓得先把冠禮弄出來。
其實很多東西一直在變,直接搬出來是不對的。從外邊搬也是不對的。
薑玉徽激動的撩潘嶽,那是一撩就上鉤。
穆靄不彈琴了。
索靜苓過去,來這個清清濁濁。
一群仙鶴將鶴居包圍,都不在下邊,而跑到平台。
一片暮靄過去,天上稀裏嘩啦有星搖落。
可別說索靜苓把流星都招來,但這碰的好巧,好好看!
暮色,索靜苓再來一曲《羽化登仙》。
一大群鶴滿天飛舞,為北城一景!
鶴鳴九皋,雖然琴聲傳不到那麽遠,鶴居能聽到就好,還能看到鳥毛亂飛。
鶴掉毛沒那麽厲害,但鶴多了,飛的毛也就多了。
範伯安拉著未婚妻的手,師父這一手咱慢慢學。
穆靄覺得學不會、能經常聽師父也挺美的。
這大概是不少孩子的想法,沒父母厲害、由長輩做主也挺不錯。
範伯安覺得未婚妻已經很厲害了,師父那畢竟是仙師。
曲終,天上一片星感覺特別亮,好一陣才淡下去,也可能眼花。
薑玉徽覺得,七星已經砸下來,別再砸個天琴座之類。
天琴座那是人家的豎琴,砸到三春市、清一也未必會彈。
屋簷下燈亮起。
薑黼接了女朋友的班,就來《春江花月夜》。
《春江花月夜》是樂府舊題,也就是能唱的。
張若虛這首,素有“孤篇蓋全唐”之譽。
薑黼彈的不錯,索靜苓隨口唱。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裏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總有些似曾相識之感,這並不是抄襲,除一些題,也是有化用。
化用看妙不妙。一樣的題就像江月年年望相似,或倚欄杆。
詞牌名一定,填詞的若是填出差不多,不算奇怪。
填出新意、就是高了。
每個人有不同的經曆,填的完全一樣叫奇怪。
索靜苓平時不練,但她嗓音不錯,教董音的時候跟練過差不多,此時不求美,全在意。
她唱的飄渺,薑黼彈的輕鬆,好不好是其次,跟上就對。
穆靄看著五哥想笑,要多練呢。要不然追不到師父的。
薑黼停手,拉著女朋友就走,表妹什麽的早晚是潑出去的水。
天暗了,大家從閣道回到桂馥院。
至於那些天翻地覆,他們能翻得了就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