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曆久彌新
幾個年輕的沒看懂。
這畫吧,沒那麽稀奇,反而很尋常。
何麟搖頭,哪要什麽稀奇?一天獵奇的是病,平淡才是真。一樣的東西畫出不一樣的味兒,一樣的日子過出不一樣的精彩,一樣的楷書可以寫出不一樣。
不是形、而是神。
筆墨可通神,就像幾個字組成的詩可以展現磅礴的世界。
索靜苓畫完。
薑黼拉著她退開,先喝口水。
風吹過山頭,紙是用鎮紙壓的平平。但總覺得,這畫、這山立起來了。
山翁撩薑璿:“壽比南山,這山送你正好。”
薑璿嗬嗬:“我還用送?”
何方說:“若是找到這山,我就隱居了。”
薑璿說:“山在心裏。”
這是調侃。大家繼續賞畫。
山皋問爺爺:“這是什麽?”
山翁看侄孫還是小、和清一同年不算的、耐心的教:“清一的畫在於氣象,這‘壽比南山’本來就夠了,她又畫蛇添足,這茫茫的是不是海?這是‘福如東海’。”
何方說:“這不是畫龍嗎?清一畫水最靈,這小橋流水就極好。”
何翠藍說:“這看著就是有人住的,卻又不見人。”
山翁捋著胡子:“這叫仙蹤難覓,神龍見首不見尾。可能就在身後,或是自己。”
小夥疑惑:“這山算什麽畫法?”
何方樂:“畫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畫出來。清一練字可以學,但不可全學。”
大家都明白了。這是神人,出神入化的。
尤其年輕人,先老老實實的學走路,走的穩當了,才可能生巧。
張遙知看著:“這一片紅花,即是喜氣,又透出了新意。”
山翁點頭:“曆久彌新。有人總覺得老了,要玩新鮮。但新鮮就在其中,自己玩不來而已。”
王南天說:“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花與人豈沒有新的?不過山能畫出新意,就像人,覺得他老就老了,覺得他新就是新的。”
大有意味。
山翁看清一,這不是老樹發新芽,這就是十八歲的姑娘。
還在於看透。
像薑璿就看的很透,身可以老,心不能老。
何方捋著胡子:“老夫還年輕。”
山翁笑道:“或許沒年輕人的幹勁,但要有年輕人的精神。”
索靜苓題跋、簡單。
王南天請幾位泰鬥。
山翁笑。若是送人,不合適;若是傳世之作,他就不客氣了,否則怎算年輕人?
何方招呼大家:“這也是一段佳話。”
何麒笑道:“我不敢下手了,光鈐印。”
何方叫孫女:“你也蓋個戳。”
何翠藍看這挺亂來的。不過,爺爺是很想在畫上留下點什麽吧?這等於二次三次創作,搞得好是錦上添花,搞得不好、畫蛇添足是輕的、嚴重的就沒法看了。
但山翁、何方、幾位泰鬥、亂了是不可能,能錦上添花就很好了。
王南天積極的請薑姑婆露一手。
薑璿樂的,這一手她不露。她字是可以,但在這兒就是畫蛇添足。
看到一幅好畫,就像品一壺好酒。
下溝村,竇家,竇殊在練字。
練字挺枯燥的,若是對著清一還好,別的就算了。
非魚現在沒法看,暢音也沒法看,好像就這個樣子。
竇殊下樓,看竇國強帶著女兒和兒子又來了。
老娘拿著笤帚劈頭蓋臉的掃,連孫女孫子一塊掃。
竇國強今天準備挺好,拿了好多禮物。現在讓老娘掃亂了。
女兒和兒子氣的!女兒還手,兒子像炮彈衝向他奶奶,一邊罵老不死的!
竇卓拖住小堂叔。
老娘拿著棍子使勁揍這小畜乂生!
竇殊將堂姑推過來。
老娘換了笤帚繼續,竇國強過來就掃他,孫子還敢罵,老娘就敢揍!
村裏不少人過來瞧,這簡直雞飛狗跳。以後下溝村要沒了,這氛圍也沒了。
女人罵老不死的!
村民氣不過,拉偏架,讓老娘把竇國強和小畜乂生揍美了。
竇國強一臉血,寶貝兒子一臉血。
老娘也氣的不輕,一手杵著笤帚一手叉腰,又指著門外:“竇國強你給我滾出去!想氣死我繼承遺產,沒門!我已經立遺囑,你一個子兒都別想!”
女人爬起來叫:“誰看上你這破地方?”
老娘一笤帚掃過去:“你就是賤!你媽不賤,我就不知道竇國強哪來的?”
女人尖叫,掃中她眼睛了。
老娘一點不在意:“滾!若是擱以前我打死你們!”
小孫子哪兒撿的刀捅奶奶。
竇殊忙擋住。
老娘劈頭蓋臉的、要打死他!弑祖母,打死他都沒錯!
竇國強終於撐不住,喊:“媽,他是你孫子。”
老娘繼續打竇國強:“畜生!才會教出這小畜乂生!”
竇國強跑了。下溝村是沒法呆了。
下溝村的人還氣。外人還罷了,這麽不孝的,老娘還沒叫他養。
若是讓他養,沒準把老娘餓死。
但是,下溝村的事沒完,南山又圈五千畝。
若是一畝二百萬,那是一百億?投資不得上千億?
當年就有上千億的項目,薑家不接。有人使勁往三春市送錢。
但是,真有這好事?他必然要帶走什麽。
記住沒有天上掉餡餅,心態就平和的多。獲得的時候一定要衡量失去的是什麽,或許那更珍貴。就像一百萬很多,但那是一顆腎。
有人翻著手機,驚訝:“馬延鬆直接判了十年。”
懷疑的:“不是吧,重婚罪是兩年。”
看看網上:“重婚罪兩年,家暴,包括賣女兒,氣死了丈母娘。”
說實話:“怎麽覺得像是湊?”
嗬嗬:“家暴不是真的?賣女兒有假?就得給他一樣樣算,十惡不赦就斬了。”
閑話:“我覺得馬延鬆犯的不隻是那些。”
看手機的叫:“馬延鬆和楊美好一樣,鬧的厲害,還凶的很。所以,我覺得厲害的律師也留了一手,等他上訴再給他好瞧的。”
美女覺得:“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還沒覺得自己錯。
非覺得賣女兒是對的。
但隻要有賣的事實,就逃不過罪。
其實也不是不知道,就是為自己的目的、不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