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霜竹
早起,大家都去看鶴。
這一群,說是為書畫來,也並不是。
或許現在看鶴,明天又去看天鵝,最大的一點是,沒那麽目的明確。
何況,看鶴看鬆,都是入畫,難得來轉轉,就要放鬆。
早上涼快,索靜苓穿著裙子,上麵穿了夾襖。
有裏子就叫襖,一麵一裏叫夾襖,中間夾絮料叫棉襖,又有皮襖。
薑璿也穿夾襖,下麵是褲子,爽利,看著索小姐,不知誰老。
現在真是不同了,追求一下過去也美。
但是,索小姐手裏拿拂塵,薑黼手裏也拿一個,趕蒼蠅挺好。
山翁樂:“這是拂塵的作用。”
山皋說:“清一甩拂塵好看。”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某個被比的貨)
薑黼扶著爺爺。
蕭玲玲扶著老姑,山裏要小心點。
索靜苓自己慢吞吞的走,裙子稍短,不會拖地上。
何翠藍扶著爺爺,一邊看清一,這走的真是,像神仙,不搖不晃的非常正又輕鬆自在。
何方點頭,氣度就不一樣,走起來確實好看。
索靜苓看山。
路邊一個山口,進來一個山窩,像紡錘形一片地。
有水溝流出去,靠山口的地不錯,靠中間有幾塊田。
大家看鶴,鶴在天上飛。
有鶴舞雪原,這鶴舞黎明別樣的美。
鶴鳴九皋,每一聲都撩。
山邊有一條修好的石子路,路邊不是花就是樹,各種老樹,看的人涼快。
何麒說:“這是以前、莊子裏就修的。”
幾個年輕的恍然大悟。
薑家以前就是望族,既然在這兒有莊子,也就修了一下,一條石子路實在不算什麽。百年前栽的樹,現在都該大樹了。或許這莊子平凡,才能保存到現在。
風吹過,若有所悟。
或許薑家就是這,過於繁華,留不住。
這簡簡單單就是福。看鶴都來了。
慢悠悠逛到水庫邊,姑且這麽叫。
這水壩高約六米,也種著樹,修了五間房子,中間準備了茶、早點。
水壩不高還挺寬,房子邊上一塊平地,修的亭子,一邊是老樹一邊是水麵。
水壩不高,水也不深,延伸到尾卻也不算小。
雖然樹多,但中間的田地還算見光,水麵有草也能看到魚。
兩棵古鬆就在岸邊,鬆下有一塊大石頭。
那是可以坐的。而鶴,愉快的站在鬆樹,又飛走,這不是它適合的。
鶴長長的腳,站在鬆樹其實怪怪的。
大家在房子或空地坐,坐在這兒,美的很。
索靜苓坐在一邊,看山邊一片竹。
薑黼問:“要在這兒畫嗎?”
索靜苓點頭。
夥計麻溜的去準備,這邊的房子,這些是有的。
一群開始期待,不知道清一畫什麽樣。
薑黼看著一片,和老人商量:“就這兩邊修壩。”
薑如裕搖頭:“太小了,不如下邊直接截一道。本來就不大,一旦有鶴,肯定要在這兒守,幹脆弄大些。外邊的地是夠的。”
薑璿點頭:“截到那塊,右邊伸過去,這邊的路被淹,可以修棧道過來。”
溫稷抱著外婆撒嬌:“玻璃的,可以放實景不用擔心,最好是完美的融入。”
薑璿拍他頭:“以為又想不開了。”
一片樂。
溫稷知道外婆寵他,抱著外婆再蹭蹭。
薑璿和幾位解釋:“他媽生了隻猴子。”
山翁捋著胡子:“這是隔代遺傳。”
薑璿拍桌。
山翁認錯:“他像他媽,他媽像你。”
溫稷趕緊端莊的,像大家閨秀。
幾個老太太笑死。這孩子圓潤可愛,有點女相,好福氣的。
早飯擺開,很是簡單。
紫薯粥,土豆餅,木耳雞蛋炒的香噴噴,水晶蝦餃另有特色。
索靜苓吃的一碗雞湯米線,看起來很豐盛依舊有種山裏的淳樸。
一時吃過,太陽曬起來,但山風吹著,還算涼快。
薑黼和幾位商量:“那兒先修個鶴屋。”
鶴有巢,不過很簡陋,人若是幫忙修屋,肯定比外邊涼快一些。
小夥子新奇:“要給鶴修別墅。”
溫稷說:“要最科學最生態的,這地方容納不了多少,就是落腳點。”對了,“五哥,東湖邊上有一塊,以前也見過鶴,在那兒修個鶴園。”
薑黼想想:“那再說。”
大家卻是蠻期待,若是有個鶴園,賞鶴方便,但修園林不是那麽簡單。
尤其鶴要大片開闊的地方,夏天必然熱。還不如這山裏涼快。
桌子擺好,索靜苓站那兒,幾個還沒顧上看,她畫完了。
山翁和薑璿過來看。
這四尺鬥方,不是很大,中間端端正正一竿竹,這個畫法少見。
題:九節通一氣,四時化三青;雨前山盡綠,霜後色更新。
索靜苓摸出金印,又摸出石印。
何麒沒擠到跟前,就看她印,(姑娘竟然用金印)這方田黃石印不錯。
山翁讚:“好畫、好字!”
何方點頭,又對清一說:“你明明送老人,為何送諶非?他太年輕了。不如我和他換。”捋胡子,考慮考慮。一幅畫換不夠,讓孫女多畫幾幅,還好賣,真是好主意。
薑璿看著:“這是霜竹?”
山翁調侃她:“疾風知勁草,這霜後竹葉更濃翠,帶三分粗。”
何方說正經的:“秋後就該粗獷,竹與粗豪配,別樣風采!”
老太太說:“薑是老的辣。”
何方搖頭:“她偏用的‘新’,春天滿山綠,秋後綠的少了,霜後換新的姿態。”
何麒過來瞧著:“詩好。四時化三青,三青何嚐不是一竹?”
山翁又看薑璿:“顏色可以換,竹還是竹,中間隻有一氣。”
姑娘問:“竹有三青?”
何方笑道:“竹葉一般春天換新,新的翠綠,蔥翠,到老了是蒼翠。”
山翁說:“翠有時候是青,青也指黑,比如青絲,翠髻,總之這是從新到老的變化,非常有意境。”
再來賞字。
幾位真正看到清一的楷書。
絕對字字珠璣。
一字千金是沒說的。
這個“新”字,格外的喜人。
一個個蠢蠢欲動想據為己有,和《贈舅祖父》不一樣,這雖然有諶非的名,但不多。轉贈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