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九死一生
“你說什麽?她怎麽了?”
宋壹聽到醫生說是要送急救室的消息，心髒好像被什麽刺痛著，可是又好像什麽都不能做，隻能手足無措的慌張的站在原地。
“先生麻煩您讓一讓,您的夫人現在很危險。”
身邊的護士好心提醒,宋壹才回過神來。
可是她，曲雨欣這個女人又做錯了什麽呢?
為什麽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宋壹木訥的向旁邊挪了挪，目光依舊呆滯。
“少爺?少爺!”助理把手放在宋壹的眼前晃了晃,“少爺曲小姐已經被送到急救室了，您不要擔心，曲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曲雨欣……”
宋壹看著急救室門上亮起的燈，心中忐忑不已,本來以為上天會看在曲雨欣這麽善良的一個女孩子已經經曆這麽多本不該有的磨難,會讓她平安的度過今晚。
但是看來,他錯了。
宋壹並不知道，曲雨欣雖然隻是一個代孕的女孩，目的也的確是通過這次代孕,得到一筆錢。
但是天下的母親,哪一個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出事呢?
畫麵回到曲雨欣失去意識之前,她還攥著宋壹的手,虛弱的眼神卻又異常的堅定，像是一個無助的嬰兒，可還是在祈求眼前的這個並不值得依靠的人拯救自己的孩子。
急救室外,宋壹緊緊地攥著曲雨欣的檢驗報告,看著曲雨欣在可能存在意外的意願欄中填寫了參考意見，那就是一旦出了什麽意外,一定要先保住自己的孩子。
宋壹看到那個歪歪扭扭的手印的時候，心髒像是被什麽撕裂開了一樣。
他開始明白,自己對於曲雨欣的感情,並不是那兩晚之後的負罪感，也不是對於孩子母親的那種尊重，而是無由來的關心和在乎。
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宋壹恨不得把那幾個混混找回來剝皮抽筋，也恨極了因為一時脾氣就放任曲雨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孕婦獨自出門，還自顧自的懷疑著曲雨欣的人品。
“請問……剛剛來救我的人,是你們的老大吧。”
破舊的出租屋前,曲成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試探著詢問宋壹的身份。
“要我說你還真是走了狗屎運,要不是我們少爺今天過來，你和你那個女兒怕是不知道都死了多少遍了。”
一個留下來處理打鬥痕跡的手下這樣說道,眼睛裏寫滿了不爽。
“我看著陣勢,可不是普通人啊。”
曲成看到自己的女兒被那樣身份不尋常的人帶上車的時候心中不禁一陣竊喜。
這丫頭平時看著蔫巴巴的，沒想到還能攀上這樣的高枝，想來若是真的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還不是沾不完的光?曲成想著想著邊笑出了聲。
“我看你女兒倒是有情有義，你這父親卻沒心沒肺,女兒都傷成那樣了，竟就沒有一點關心?”
曲成笑著想要說什麽,卻又轉念一想把話收了回去。
“我的女兒我不心疼誰心疼,隻是現在我連她在哪都不知道，就算是擔心，也幫不上什麽忙。”
“嘖嘖,”那男人搖了搖頭，盡是一副看不起的樣子,“你家裏可是還有別的孩子,該不是重男輕女?”
“我……誒?”曲成眼睛一轉,“你看看這麽半天了,還讓你在這外麵站著，雨剛停可別凍感冒了，要不，我溫上兩杯燒酒讓小哥你暖暖身子?”
那男人原本是說什麽都看不上這個妄想著憑自己女兒攀龍附鳳的中年油膩大叔，但是好就好在，這男人油腔滑調的說話中聽，大晚上的正好無處可去,不如留在這兒打打牙祭。
“我看你這兒也不像有什麽吃的的地方,不如我還是回去吧。”
男人眉毛一挑，想說的有意無意的洋溢在話裏話外。
“你看你這說的是哪裏話,既然要請小哥喝酒,那怎麽能讓你受了委屈?吃就吃個過癮，喝酒喝個痛快,我去取兩斤烤牛肉，就當是下酒了。”
曲成多年來在社會上，雖然混的越來越差,但是這些逢迎應酬，還是信手捏來的老油條。
這邊你來我往，推杯換盞的喝的是昏天黑地,而在黑夜的另外一端，宋壹還苦苦的守在病床前。
終於,因為發現的及時，緊急的搶救之下,孩子和曲雨欣都算是保住了。
“一個孩子,大概能有多大呢?如果說是像她的肚子那麽大，那也太小了吧，胳膊和腿能有多粗呢?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就斷掉?”
宋壹看著熟睡的曲雨欣，實際上是鬆了一口氣。
“是在問我嗎?可是少爺我連女朋友都還沒有呢。”
助理看著周圍沒有其他人的病房,小心翼翼的詢問宋壹是不是在和自己說話。
“閉嘴。”
宋壹冷冷的看了一眼不識趣的助理,“出去。”
助理聳了聳肩，轉身走出了病房。
不過雖然宋壹看上去不近人情的樣子，但是看到他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助理才發現，原來，宋壹也和大多數人一樣,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人,也會難過，緊張,甚至是害怕。
曲雨欣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裏,她不需要還債,也沒有束縛,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
曲雨欣輕輕的勾起嘴角，露出虛弱卻發自內心的笑容,這一幕被宋壹看在眼裏，他小心翼翼的用毛巾輕輕拭去曲雨欣額頭上的汗珠，站了幾滴水到曲雨欣幹裂的嘴唇上,期待著她康複的時候。
隻有曲雨欣好了起來，宋壹才有機會去思考自己對曲雨欣的感情,才能去重新界定兩個人的關係。
可是就在宋壹以為終於看著曲雨欣擺脫了危險之後，可以開始新的生活的時候，一雙魔鬼的手,帶著鋒利的爪子，伴隨著尖銳刺耳的笑聲，已經悄悄地伸向了他們的生活。
“莫小姐,你的想法太危險了,說什麽我都不敢對宋家少爺的人下手啊。”醫院的某個安靜的病房中,傳來了一個略微顫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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