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厲聲道:「當初和徐申戀愛,只是看中他的人品,現在才知道,做了這麼多年的慈善只是為了一個人渣。」


  「這婚不用結了。」


  徐母沖到我面前,一個巴掌扇在我臉上。


  火辣辣的疼痛襲來,我伸出手要還回去,可徐申死死地抱著我,挾制住我的雙手。


  徐母趁機又打了我一個巴掌,得意洋洋道:「死丫頭,老娘今天就讓你看看我們徐家的規矩!」


  「不守婦道的東西,老娘今天就打掉你半條命!」


  徐申好歹是個成年男人,我哪里掙扎得開。


  我死命地咬他的手臂,終于,他吃痛,放開了手。


  我猛然地推開他,抄起旁邊的瓷碗,朝著他的腦袋結結實實地砸了下去。


  鮮血直流,徐母驚慌失措:「兒啊!你沒事吧!」


  我看都沒看一眼,往外就走。


  徐申捂著頭,陰冷著雙眸追了上來。


  「我媽好歹也是長輩,打你幾下而已,有什麼的,你爸媽難道就沒打過你嗎?」


  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你爸媽憑什麼跟我爸媽比?我爸媽供我長大,你大學的學費都是他們出的,你爸媽呢?靠運氣,靠我傻。」


  「我爸媽連我一根頭發絲都沒動過,這兩個巴掌我記下了,你和你家的人,誰也別想好過!」


  今天的屈辱我會牢牢地記在心里!


  徐申看我腳步不停,牽強地賠著笑。


  「哎呀,事情哪里有你說得這麼嚴重?好好好,你不想磕頭也沒關系,這都是小事。」


  「不過你給大家都罵了個狗血淋頭,道個歉不過分吧?」


  「我們籌備了這麼久的婚禮,總不能說不結就不結了!」


  我看著他,只想到兩個字。


  「無恥。」


  我甩開他的手:「滾吧!」


  3

  上車之后,看著窗外無數人陰沉憤怒的表情,說不委屈那是假的。


  和徐申在一起之后,我不嫌棄他家窮,也不嫌棄他家遠,念他為人上進、肯拼搏,求我爸媽資助了他不少,從大學的學費再到考研,就連他畢業后的工作,那都是我爸托人給他找的。


  本來婚禮在 A 市辦,畢竟那是我們工作生活的地方。


  但徐申說他父母年紀大了,又怕到城里丟我們的臉面,便想提前在村里辦個小婚宴,圓了長輩的心愿即可。


  還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千萬別讓我爸媽知道,說是怕他們覺得徐家父母上不得臺面。


  我也不承多想,便答應了,一個人陪他赴這場婚禮之約。


  為了這次婚禮,我跋山涉水一個禮拜過來參加。


  原以為,這是一樁美事,長達七年的愛情長跑就要展開新的畫卷。


  我沒想到,只換來一場鬧劇和兩個耳光。


  徐申啊徐申,我剛才怎麼就沒把你給砸死!

  但傲氣不允許我流下眼淚,我瞪大眼睛,看著窗外的每一個人。


  可眼淚還是忍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轉。


  這時,一只手遞給我幾張紙巾,攝影大哥的聲音響起了。


  「妹子,我看你年輕漂亮,家里又有錢,怎麼會選擇嫁到這種鬼地方?」


  「我在這邊搞了多少年的攝影了,這村子我再了解不過了,村子窮,里頭的人也沒什麼素質,臭規矩多就算,道理還講不通。」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受這一次氣,也算挽救了自己,要真嫁進來,那才是哭都沒地方哭!」


  這話說得有道理,雖然受辱,但能及時地止損。


  心情好了一些,車輪卻停止了轉動。yȥ

  前方出現一堆拿著鋤頭扁擔的村民,為首的徐母叉著腰站在路中間,扯著嗓子大喊:「死丫頭,我們徐家既然不要你了,彩禮是不是該還給我們啊!」


  我忍不下去,搖下車窗:「什麼彩禮,又在臆想什麼?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乞丐要飯還得叫我兩聲大爺呢,你嘴巴一張,站著就給飯要了?」


  徐母氣得五官扭曲:「死丫頭騙錢、騙婚、騙彩禮,還敢這麼囂張!」


  「鄉親們,把她給我拖下來,老娘要狠狠地打她的嘴!」


  幾個村民還真上前要開我車門,還有人伸手進來想要扯我的頭發,把我從車窗拖出去。


  我又不是吃素長大的,取掉頭上的發簪,來一個我戳一個。


  司機大哥和攝影大哥也忍不住怒吼。


  「你們有沒有點法律意識了!你們這是犯法行為,要給你們抓進去坐牢的!」


  「再說了,人家小姑娘還沒嫁過去就逼著磕頭,只要不是個傻子,都不肯嫁給你們村,你們怎麼好意思還來堵車?」


  兩位大哥身材魁梧,村民們收斂了許多。


  但徐母顯然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喲,是誰褲子拉鏈沒拉好,把你倆給露出來了?我們徐家的家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不相干的人狗叫?!」


  「林敏你這死丫頭,趕緊給我下來!不賠錢,今天別想走!」


  兩位大哥被氣得不輕,當即也說起了臟話。


  那話是不堪入耳,罵得徐母直接尖叫起來。


  現場混亂不堪,坐在后排跟妝的小姑娘嚇得面色慘白,瑟瑟發抖。


  而我也沒閑著,早就掏出手機報了警。


  等警察趕過來,我們一行人都被帶去了派出所調查。


  4

  「警察同志,是我報的警。」


  派出所里,我坦言道:「他們群毆我,侮辱我人格,還妄想限制我人身自由,當時好幾個村民都拿著武器,意圖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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