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最弱
“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你最好給小爺小聲點!”流桑眸光內滲著寒意,餘光戒備的看向門外,又轉過視線,對視上花無姬打量的目光。
再次被她就這麽壓在身子下,花無姬可以說,是整個人都崩潰了,他就說嘛,這個痞子女這麽可能就輕易的瘋了!
“你怕這府上有人害你,所以不信任何人?”花無姬看著她嚴肅的小臉,心裏已經了明了幾分。
“現在誰都不該信!”流桑眯眼,冷清的聲線裏有著危險在湧動,一想到她之前所經曆的恐怖,讓她對身邊的人已經失去了信任,她其實早就被救醒過來,隻不過一直在裝擺了,對於內力高強的人來說,故意將脈搏掩藏起,是舉手之勞之事。
嗷嗚,妃最近好憂鬱,天天加班!求抱抱。
“誰也不信,你在我麵前暴露做什麽!”花無姬聽她這樣一聲,頓時語氣充滿了無奈和幽怨。
“誰讓你最弱!”她清冷婉轉的聲音裏帶著幾絲的看不輕!
這嚴重的打擊到了男人的自尊心,被她這番話打擊得花無姬都感覺到額頭陣陣暈眩襲來,一雙桃花眼折射出火光,他這是在讓這個臭痞子好不好!
“所以,你就專挑我欺負?”
“這還不明顯嗎?”流桑瞟了他一眼,眼波冷然,千言萬語警告,都含在了裏麵,她細長的手指掐著他的脖子,那香柔的身子慢慢的貼近……
“你…你別亂來,我是不會從的!”花無姬結巴了下,不小心瞄見她露在水麵上的肌膚,眼神大驚了下,立即抬起眼看向屋頂。
“哦,若我硬是要你從呢。”流桑口吻輕佻,眼中卻異常寒冷,輕巧的身子將男人壓製在浴桶沿,沒有使半點力氣,可花無姬就是逃不開啊!
“那我可喊了!”他目光剛接觸到那白細的皮膚,臉頰上莫名的爬上了紅暈。
“你喊吧,正好讓我哥進來看看,到時我若是不嫁你,你就等著被他一刀刀淩遲而死!”流桑眉梢略略帶挑,指尖撫著他肩頭上露出的光潤如玉肌膚。
不得不說,這個娘娘腔還是聽賞心悅目啊。
“我那方麵不行!”花無姬為了逃出狼口,也是拚了!
“唉,所以說你是最弱的嘛,小爺的眼光還是很犀利。”流桑狡黠的一笑。
這種笑容,讓花無姬看得更加的心驚膽戰!
“你這痞子,是不是早就暗戀我了,現在想霸王硬…上弓,但是你告訴你啊,強扭的瓜不甜,就算你今天得到了我身,也得不到我心!”他劈裏啪啦,一大堆話今天就亮在這了。
流桑聽得心煩意亂,突然,臉上慘白,一絲血跡從嘴角流淌下,目光直勾勾的看著他。
“我什麽是美…”花無姬嘴裏的話還沒說完,脖子上的小手力道輕了很多,在看她皺起眉頭的樣子,還有慘白著臉色,關心的話想說出口,可剛到嘴邊……
流桑喉嚨湧上一股腥香,噴的一下,一口猩紅的血水噴得眼前的男子一臉!
花無姬已經深呼吸了八百次,懷著美男子不跟惡女鬥的有愛想法,很從容淡定的用水把臉上的血跡清洗下。
“幫我療傷!”流桑鬆開了掐在他脖子上的小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她找上花無姬就是為了療傷,那晚被打成了很重的內傷,若是再不療傷她很可能就快沒命了,可府上的人她信不過!
看著事情很嚴重,花無姬收斂起嬉鬧的神情,大手將她要往後倒下的身子扶住,一手按住了她的手腕處,片刻後,連平日笑吟吟的眼色也正色起,將她轉過身,背對著他。
連流桑身上唯一一件遮體的衣物也被扯下,他閉上眼,專心給她療傷。
直到浴桶上的熱水開始因為身上散發出的熱量,而翻滾起來時,花無姬朝收回了大手。
流桑早已經虛弱到連話也說不出,無力的趴在浴桶旁,眼前淩厲的目光看向一臉沉思的花無姬,像是在警告他別告訴任何人。
“在你沒康複之前,我會替你保密!”花無姬見她傷成這樣,也挺理解她為何要這般做。
且不說這痞子受了很重的內傷,就算被療傷也要虛弱一段時間,在這一段時間內若是有人存心要加害與她,那可是輕而易舉地事情。
她倒是還挺精明,知道先裝瘋賣傻,找個人替她把傷療好,有能力自保後,在把當時所發生的事情揭穿!
以免再次被人傷害。
“算小爺欠你個人情!”流桑濃密的長睫輕煽,捂著唇咳了好幾下,那嫩白的手心處咳出了一灘暗紅的血跡出來。
不過這倒是好的想象。
“得,別再纏著我就行!”花無姬從水中爬起來,又找了一件衣服閉著眼睛遞給她。
男女授受不親,這點他還是懂的。
流桑趁著現在有力氣,吃力的爬出浴桶,隨意將衣服套在了身上,這已經花盡了她全部的力氣,下一刻,眼一閉,直接朝他倒了過去。
花無姬一手接過,狹長的桃花眸看著她蒼白的小臉,這女人倒是挺會熬的,連欒在允都防備!
“花無姬,你們在裏麵做什麽,好了嗎。”房門外,已經有人一直守候著抗議了。
“她累了,已經睡了,等她睡醒了再說吧。”揚聲回應了下,花無姬將她抱回了床榻上。
“你到底是何人!”一片黑暗的樹林中,在加快腳步想要回去喊人的流桑突然停下了步伐,目光一轉,直視跟在她身後的蒙麵人。
“該死之人,不必知道!”一路跟到山下的蒙麵男子,嘶啞的聲音更幾百年沒有說過話般,溢出喉嚨幹的可怕。
流桑目露殺意,眼前這個神秘的蒙麵人和方才在古墓裏破壞石門的那群黑衣人定是一夥的,一想到靈兒在最關鍵時刻將她推了出來,要她快走。
沒想到這群人如此狠毒,是存心今夜要靈兒死,滿腔的殺氣瞬間散發出來,狂風吹起了樹葉,她足尖輕輕朝地,身姿如燕,帶著絕殺之氣朝神秘男子擊去。
“哈哈…”他陰森的雙眼看著他,發出了恐怖的笑聲。
身形一閃,詭異的避開,直接攻擊她的咽喉,一隻大手狠狠由她肩頭直滑手腕,在狠狠的一扣,喀嚓一聲。
“啊!”流桑仰頭一慘叫,覺得骨頭都要斷了。
可還沒有結束這一切,接著他大手所經之處,都響徹起了骨頭折斷的響聲,她大幅度的一抖,連慘叫都沒有機會發出,渾身上下軟泥一片,無力的跪在泥地上,成了像是沒有生命體的人偶。
神秘的蒙麵人居高臨下的看著表情麻木,冷汗直流的流桑,無情的冷笑著。
“你!”流桑動了動唇,渾身的痛讓人悶哼一聲,目光仇恨的看著他,一直直勾勾的盯著他冷笑的樣子,直到徹底失去了知覺!
“啊!”一聲無聲的呐喊,從脆弱的人兒口中喚出,流桑從噩夢裏驚醒過來,狐媚的大眼內盡是狂亂著,她又夢見了那一幕!
那可怕的一幕,那時的她手骨全斷,被活活的埋於別人的棺木中,身下躺著是一句白骨,以為這一生就這樣了斷了,次日卻被救了出來。
她,她獲救了,可是靈兒卻失蹤了。
“痞子,你沒事吧。”花無姬坐在床榻沿,看她猛然睜開大眼,很多複雜的情緒展現在一張蒼白的臉孔上,用手去推了推她。
流桑喘了會兒氣,才從噩夢裏緩過神,無力的抓著他的胳臂,大眼又閉上了一會。待恢複了少許的力氣後,才重新睜開眼。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已經天黑了,喝點米粥。”花無姬把涼在一旁的米粥端起,一手溫柔的將她從床榻扶起,讓她好靠在床榻上,拿著勺子遞到她唇邊。
流桑也不矯情,張口咽了下去。
吃飽了才有力氣說話,她張口,意示他繼續喂。
“你也夠能睡的,一下午怎麽叫都叫不醒,來,把養氣血的藥湯喝了。”花無姬將米粥喂完她,又端起怪醫熬的藥湯給她。
苦如黃連的藥湯喝得讓流桑苦了小臉,不過為了養足氣血,她還是眼一閉,艱難的咽了下去,微微張著嘴,一個苦字還來得及說出來。
小嘴裏被丟進了一粒極甜的糖,她揚起眼眸,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娘娘腔!
“知道你肯定會苦得受不了,這是我偷偷從送藥來的婢女那邊要來的。”花無姬眉頭一挑,嘚瑟的笑了笑。
“沒想到你這人心還提細的。”流桑含著糖,把口中的苦澀之味衝淡了許多,看他的眼神,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嗬,瞧你皮膚糙的,還有這小臉慘白的難看死了,頭發也一點都不滑,一個女兒家整的跟一個漢子似的,以後跟我好好學學,瞧見沒,真正的美,就跟我這樣般,是從內散發出來。”花無姬揚起下巴,一手在她身上比劃了下,又朝自己身上比劃著。
典型被人一誇,簡直就上天去了。
“那你頭發也是自己染的?”流桑覺得他渾身上下,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頭妖異的銀發,配上他這比女人還美的麵容,看著是很賞心悅目。
“天生的!我娘懷我時不小心誤食了毒果,所以生下來就成這樣了。”花無姬唇角漾起笑意,一雙狹長精亮的桃花眼一眨,伸手撫了撫銀發。
流桑一看他這樣,就知道又在嘚瑟,眼一翻,無趣的朝屋頂翻去。
“實話實說也不行啊。”花無姬切了聲,斜眼了下她。
“切!”她也切回去,抱著被褥很舒服的躺在床榻上,療了一次傷,吃了一頓飽飯,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花無姬目光望著窗口漆黑一片的夜色,修長的身站了起來。
見他吹滅了火燭,又朝貴妃椅上躺了下來,舒服的歎口氣,她站起了身子,不免疑惑著他,問道。“你幹嘛!”
“睡覺啊。”花無姬眼一閉,不在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