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幕後主使
他俯下身,在女人的耳畔低聲言語著。“本來,我是計劃讓你死裏逃生,在借你之名,服於河龍威嚴下,可為何,你要如此聰慧,要不罷休。”
“為什麽!”夏馨悅睜大的眼裏,浸上了微微的濕氣。
她伸直了雙臂,抓著他的衣領,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緊緊地,依賴地抓著。那額頭上冒起了青筋,艱難的從口中吐出了疑問。
江離然眼中散發著寒戾,唇角的笑意淺淡而陰冷,那寒冷的唇在她漸漸失了血色的唇瓣印下一吻,諷刺的話語,傷透了她的心。“你以為,我真的甘心陪你一起,在一輩子在這裏待著,每日處理一些繁雜之事,我要的,從來都是權財還有美人!”
“……”夏馨悅張了張口,一句話都冒不出來,她萬萬沒想到幕後主使人會是與她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君。
“悅兒,你不該知道的。”他將頭埋進她的頸窩,深呼吸,嗅著屬於她最後的香味,大手掐著她,越來越緊扣著。
她這種窒息的感覺很不好,渾身仿佛被千斤重物壓身,手臂的力氣漸漸無力下,有極力要幹咳的趨勢,喉嚨發出磁磁的響聲,隻能用小腳掙紮的踹著他的衣袍。
看著她不甘心的掙紮的樣子,江離然輕輕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額頭抵在她冒著青筋的額頭上,那高大的身影,熟悉的麵孔,幾乎掩蓋了她所有的視線。
“知道嗎,春桃死了,是被我親手殺的。我將她打暈,淩…辱完後,在用刀刃將春桃的頭顱割下,屍體丟棄到了河裏。”輕柔的話語,卻喊著陰惡的話語。
在夏馨悅驚懼的眼神下,他勾唇,繼續言道。“還有前年,你的好閨友—秋爾,那一夜,你回了娘家不歸,我將她騙到了府上,就在我們的房間裏,我將她捆綁在床榻間,狠狠的淩—辱了一夜後,便丟到了河中。
萬家的女兒,李家的娘子,陶家的美婢……我都一一的品過,她們的滋味。”
“現在知道了,你也可以安心的下去,與她們回合了。”那狠厲的色彩在他的眼底散開,慢慢的,他殘忍的掐著她的脖子,往水中按去。
柔軟的發絲潛入了水中,那一片片豔紅的花瓣漸漸的飄浮在了女人的麵頰之上,夏馨悅雙眼不甘心的睜大,冰涼的水一點一點湧入她的眼睛。
心愛的夫君,陌生恐怖的笑容。
是她此生,所不能忘卻的。
老天給了她一雙明亮的雙眼,她卻拿這雙眼看錯了人。
心,百感交集。
已經無力在掙紮,隻能靜靜的望著他的麵孔,任由冰涼的水淹沒了她。
在徹底失去意識的那一刻,腦海中浮現出了四個字滅頂之災。
一陣大風刮了起來,漆黑的夜色,驀然下去了傾盆大雨,雨滴兒不斷的落在了門窗之上,那明亮的燭火隨風搖擺著,明暗閃爍在房內。
江離然眼中陰霾一片,將隨身攜帶的刀刃去下,拿著紗布一邊擦拭著光亮,目光一邊望著半身癱在水桶上,已無氣息的女人。
隨手,將紗布朝後一丟,臉上掛著扭曲陰森的笑容,朝她一步步靠近……
轟隆一聲。
雨愈發的猛烈下著,門窗被狂風大得咯吱作響,隨著冰冷的寒風吹近,一股淡淡的白煙從門縫裏飄了進來,在安靜的廂房內漸漸的彌漫開來……
躺在床鋪上,熟睡的女子,被聲響叨擾醒來。
她支起了身子,目光迷茫的望了下窗口,纖細的指尖揉了揉額頭。素手扯過衣衫,披在身上,走下床,邁著步子朝桌子走去,倒了一杯涼水,仰頭淺飲下。
也不知為何,從夢中醒來,那一刹那的清醒片刻後,漸漸的開始暈眩起來,眼裏也開始出現一些模糊的幻象。
她放下了茶杯,纖細的手指攙扶著桌麵,目光微微一縮,看到了那房門上,倒影著一抹男子的身影。
“是有人在外麵嗎?”談夙煙伸手將桌上的銀色麵具,和白紗戴上,步伐微醉的朝房門走去,隨著她伸手將房門開啟。
隻見江離然臉上蒼白,黑發與衣袍正滴著水滴。
“江大人,你怎會在這兒。”她朦朧的眸子閃過一絲詫異,不解的望著他。
“天雪姑娘,我夫人不知為何,在睡夢中突然渾身抽筋,昏迷了過去,怎麽叫都叫不醒,現在外麵下著大雨,找郎中來回也得花了不少時間,本官隻好冒昧前來叨擾到姑娘,還請姑娘救悅兒一命。”江離然滿臉的痛楚與擔憂之色,語氣都虛弱了不少。
“人命關天,江大人無需見外,救江夫人要緊!”談夙煙聞言,眉頭微皺,她轉身,從包袱裏拿出銀針,未作細想,便讓他領著她,離開了此處。
“天雪姑娘,本官一定要好好感謝你一番,太謝謝你了。”在漆黑的夜色中,江離然領著她穿過彎曲的走廊,沒有一盞明亮的燈籠,那雨滴砸落地上的聲響,很大,讓人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談夙煙隻好回以淡笑,寒風吹來,有些寒冷,她拉扯了下披著身上的衣袍,前方漆黑一片,叫人看不清四周,隻能緊跟著他的身後。
“江大人,我們離開後,夫人還食用了什麽嗎。”突然間渾身抽筋,這種病症要麽就是有人下毒,要麽便是頭顱內傷。
可她之前給江夫人診脈的時候,她的身子一切正常,隻是缺乏休息擺了。
“喝了天雪姑娘配的藥湯後,便再也沒有進食,睡了下去。本官一直守著她,沒想到在夜裏,她會突然抽筋起來,在床榻上翻滾著,本官見了,立馬跑出來找你。”他低聲言道,在下垂的眼裏閃過一絲詭異的寒芒。
“跑出來……”談夙煙聞言,柳葉細眉微微皺起。步伐突然間停頓了下來。
“怎麽了,天雪姑娘。”江離然見她不走了,眉宇微微挑,不解的轉頭望向她。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貝齒輕輕的咬了下唇瓣,袖中裏的素手漸漸的握緊,看著他的目光露出了警覺。
在夏馨悅發病的時候。
江離然沒有破喉大喊,也沒有派人去守著一個無意識,抽筋的女人。而是一臉悲痛的來找她,這說不過去啊。
‘轟隆’一聲。
此時,天邊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四周的一切,但是隻是一刹那間,不過也是足夠讓她看清了身旁的畫麵。
這,這並不是前往他的庭院的走廊。
“江大人,你為何帶我走錯院子。”談夙煙按下內心的驚慌,無比鎮定的朝後推了幾步,很平靜的開口問他。
此刻,他那一張溫柔無害的臉孔,卻給人一種莫名的恐怖氣息。
“天雪姑娘,你說什麽,本官怎麽聽不懂。”江離然定定地看著識破了他的女人,唇畔裂開一個危險的笑容。
“江大人,你在撒謊!”談夙煙唇畔上一直淺掛的笑意已消失。倘若他真著急,為何要帶她帶別的院子裏中,其中必定是有鬼!
“天雪姑娘誤會了,這條走廊,能更快的到本官的庭院中。”江離然那雙漆黑的眼眸溢滿了淡笑,步伐朝後退了兩步。
讓她有足夠的安全感下。
“是這樣嗎。”談夙煙一直戒備著他,心裏騰起一股異樣的情緒,總感覺很不踏實。
這個江大人,越來越讓人看不清了。
江離然目光略帶深意,臉上揚起了耐人尋味的笑,就這般靜靜的看著她。
走廊間,空無一人。
滴答的水聲從屋頂滑落,她緊張的情緒下,卻有點暈眩起來,素手扶著額頭,不知怎麽了,突然間,渾身要失去了力氣般。
“天雪姑娘,是怎麽了,累了嗎。本官扶你去休息。”男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談夙煙眼眸輕輕的在四周轉動著。
她突然感到,口不能言,渾身徹底的失去了力氣。
在江離然靠近她的那一刻,徹底暈眩了過去。
“夫人死了!!!”在江府,一聲尖叫聲響起。
隨後,無數燈籠被點燃。
大夥們轟動舉著燈籠,朝尖叫的地方走去。
是一處假山旁的淺湖裏,被割下頭顱的女屍正飄然在岸畔,那一名發現屍體的婢女,正縮著身子,顫抖癱坐在地上。
“怎麽回事!夫人怎麽會死。”管家是夏馨悅娘家親信,在她嫁到江府後,便跟著他們心善的小姐,一起來到了這裏。
是奉了夫人與老爺之命,來守護夏馨悅。
當他看到這種畫麵,剩下的隻是憤怒!
哭泣聲,尖叫聲,還有憤怒的咆哮聲,響徹著整個江府。
連同意千尋等人也被驚擾醒來,舉著雨傘站在不遠處,望著一片混亂的前方。
“沒想到,那女人還是死了。”花無姬打了個哈欠,指了指前方。
無頭女屍?
不過這下屍體是在江府發現,何人如此膽大包天!
“咦,怎麽不見江大人啊,莫非他也遇害了?”寄靈眼尖沒有從混亂的人群裏看到江離然的身影。
要是有歹人為非作歹的話,夫妻二人同時喪命,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恐怕這件事,看著沒有表麵這麽簡單,這個內鬼,一定在江府。”意千尋冷靜的看著管家抱著屍體哭暈過去的樣子。
目光斜視了下她們二人。
等等……談夙煙和南宮清絕呢?
“清絕一直在你房裏嗎。”她朝花無姬問道。
“我出來時,他也出來了,不過這裏好像沒看到他啊!”他轉頭,朝四周望去。
並未有南宮清絕的身影,不會是上茅房去了吧。
“千尋,你覺得會是誰在搞鬼。”意千尋的思路被寄靈打斷,她看到那無頭女屍,就莫名的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沒想到,那江夫人還是逃不過了。
“江大人和江夫人名聲在外,獲得了愛民如子,心懷慈悲的好評,要是歹人想要立威,的確是找他們夫妻二人是最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