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學狼崽還學上癮了
門外
“嶽公子,總算出來啦,新娘子在偏房等著呢。”杜大娘見精致的雕花朱紅門開起一條細縫,陰沉的臉色立馬換上討好的笑臉迎了上去。
“咳咳。”嶽雲吉咳了幾聲,俯首在她身旁低聲提醒著:“這次可都處理好了。”
“嶽公子放心,都幫得妥妥的。”杜大娘細眼眯笑著一眨,揚著鏽帕在他肩旁揮了揮。那神情就跟花樓裏的老母似的。不過某些人很吃這套啊。
嶽雲吉嘴角勾勒起一抹邪笑,想到念念不忘的小梅花就忍不住感覺一陣心神蕩漾。清了清嗓子,擺擺手說道。“下去吧,這次爺玩高興了,自會給你賞。”
“是。”杜大娘微低頭,心中暗想到這次沒想到嶽公子還長了心眼,犒賞的銀兩看來是暫時拿不到手了,她應了一聲,扭著肥胖的身子漸漸遠去。
“嗬,梅花美人”嶽雲吉摸著下巴,腦海裏邪惡的念頭一閃,嘴角邪笑更深了三分。
幽亮的婚房內,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晨光,蓋著喜帕的女子坐在精雕細琢的鑲玉塌上,簾鉤上掛著小小的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充斥在身旁。
“小梅花……”房門驀然被人推開。
一道陰邪的男音透了出來,從喜帕下望去,隻見一穿著白靴的男子朝女人慢慢走近,口中還不停的喚著小梅花三字。
“夠惡心。”意千尋明媚的大眼中充滿了鄙視。
“小梅花,今後你可是爺的人了,要乖乖聽爺的話,爺定讓你吃香的喝辣的。”嶽雲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新娘子,大步走到桌沿,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從袖中掏出一包藥粉倒入茶水中,咕嚕咕嚕幾下。
“他喝什麽。”意千尋左耳輕動,細聽他的動靜。
“嗝!”嶽雲吉打了個飽嗝,隨手將酒杯往地上一丟,學著野狼嘶吼了一聲,作勢要朝他的小梅花撲去。
“爺,你嚇到人家了。”意千尋靈敏一閃躲,嬌小的身子縮在了另一頭,那刻意裝出來細膩的聲音聽得嶽雲吉又一陣心魂蕩漾,也未察覺似乎有些耳熟。
“嗷嗷嗷…”他學狼崽子還學上癮了,見美人好怕怕的撒嬌兒,眼睛一紅,又一聲自認為充滿野性的狼叫脫口嚎出。
“好怕嘛。”意千尋玩心漸起,鞋尖朝他腹部蹭去,誰知內力沒把握好,用力過猛,直接將嶽雲吉活生生給喘下了塌。
呃!
而嶽雲吉直接被嚇得氣都喘不過來,一個跟鬥翻滾在了鋪著軟毯的地上,他麵目一些後怕,顫抖著肩頭對縮在榻上瞧不清容貌的女人,有些結巴問道:“你,你是誰。”
初見小梅花時,她那點麻雀力跟撒嬌似的,他還趁機摸了她小臉一把,那會像現在這般一腳過來就把他踹到了地上。
“爺,我是你的小梅花啊,方才是因為腿抽筋了,所以……您不會怪罪吧。”意千尋眼眸一挑,指尖捏著鼻子,說出的話聽起來帶著一絲哭腔。
腿抽筋?
嶽雲吉經過上次洞房的陰影,對暴力的新娘子異常有防備,就算眼前的女子看起來是那麽的無害,他也沒膽在撲上前了。
“人都滾去哪裏了。”心劇烈的沸騰著,直接對外一聲吼。
咯吱一聲
在話語剛落,房門便被人從外開起。
“少爺有何吩咐。”一位青素衣婢女垂著頭走進房,朝他俯身。
“把新娘子的喜帕給本少爺揭了。”嶽雲吉坐在地上,一隻手撐著喘呼呼的身子,心思全放在想上又怕的新娘子身上,聲音特粗凶道……
“少爺,奴婢先扶您坐下喝口茶吧,再去揭新娘子喜帕。”這位婢女還不是一般的強勢啊,不等嶽雲吉發話,就直接將他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咕嘟—
嶽雲吉剛想開罵,卻未料到扶他起來的婢女生的如此清靈,那柔軟的小手扶著他的手臂讓他渾身舒坦極了,喉嚨一陣吞口水的聲音。
“少爺,喝杯茶降降火,奴婢這就去揭開新娘子的喜帕。”她攙扶著眼珠子就差沒掉下來的男人坐了下來,纖細的指尖圍著茶杯口饒了一圈,小臉上洋溢著甜笑將茶水放在他手臂旁的桌麵上。
“好好好…”嶽雲吉陰柔的麵容上有些猙獰。直勾勾的盯著麵生的婢女,那腰纖細得不盈一握,走路起路來,長發垂肩的姿態,頓時口幹舌燥極了,伸手便是拿起身旁的茶水一陣猛灌。
沒想到府上還有他沒發掘出的美人兒,今夜不管是小梅花還是這個婢女,他照單全收,一個不誤。
為了讓自己更加勇猛些,把兩個美人同時收拾得慘叫連連,嶽雲吉臉上浮起邪笑,從袖子裏掏出另一包備用的藥散,直接仰頭吞了。
“少爺,新娘子生的可是美麗。”這時,豔紅的喜帕被女子丟在地上,她清脆的嗓音響起。“咳咳,讓開,本爺瞧瞧。”嶽雲吉用手背將嘴旁的藥沫擦去,清了清嗓子,裝著一副大爺模樣慵懶的靠在桌沿。
“少爺,新娘子好看嗎。”擋在新娘子身前的纖細身子慢慢移開,站立在一旁,一雙大眼閃爍著戲弄的光芒。
“啊!”嶽雲吉一雙眯細的眼睛突然瞪大,直直望著眼前的女人。
臭娘們,這麽會是她!
“嶽公子我們又見麵了哦,本姑娘可說過要經常來你府上做客,自然不能食言了。”意千尋見他孬種的反應,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啊…”想喊人救他,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怎麽也喊不出口。
手慌亂揪著桌布,心急,也恐慌,胸腔發生一種壓榨性的疼痛,渾身隻感覺到刺辣辣的灼熱,他眼珠越瞪越大,連呼吸也困難起來,喘不過氣了。
“別費力氣了,方才那杯茶我下了啞巴散。”寄靈掩著口好笑的提醒他。
這人現在的樣子真醜,大腿老大的張開,腿間還鼓起了包,後背貼在桌沿直直癱在凳子上跟一個中風的老頭兒一樣,就差沒翻白眼兒了。
意千尋揚了揚手中的袋子,準備再次將裏裏外外都來個洗劫一空。與寄靈對視陰險一笑後,當她們視線在轉過去時,臉上的表情明顯一驚。
我去。
不會被嚇死了吧。
意千尋快步朝嶽雲吉走去,素手放在他脖子處的脈搏上,果然是沒氣了,她抬眼望了一眼寄靈,神情充滿了不置信還有惱怒。
去他大爺的,她長的有這麽嚇人嗎?
還是第一次有人見到她硬生生被嚇死。
“被死嚇啦。”寄靈不是沒見過死人,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對著國色天香的美人還能被活活嚇死,一瞬間沒控製好聲調,激動得尖叫出聲。
“你動靜能再大點嗎。”意千尋放開活活被嚇死的嶽雲吉,眼神帶著些幽怨望著寄靈,還嫌不夠麻煩是不是,等會把人都引來,看她們怎麽脫身。
“喔。”寄靈小手捂著嘴,搖搖頭。
“千尋,我們該怎麽辦啊現在。”她饒了饒頭發,輕聲的問著。
“少爺!”
意千尋還未想出對策,口中的‘先跑再說’還沒機會吐出來,緊閉著的房門猛然被人從外麵大力推了進來。
“這下,不用我們擔心該怎麽辦了。”意千尋一個歎氣啊,無奈的聳聳肩。
“嘿嘿。”寄靈縮著小腦袋瓜,吐了吐舌頭。
她方才確實是太沒分寸了一點啦,才會把人引來。
“你們竟敢殺了釁少爺!”闖進來的高大男子們都是受過嚴厲訓練的武師,也是因為上次意千尋給嶽雲吉心中留下陰影後,他特地花了一大把銀兩養起來的。自然聽到所謂‘被嚇死’的女高音,立馬集體出現護主周全。可是一條小命還是一緊張,給嚇沒了。
“他,他太激動了。”意千尋望著帶刀的男子,還有外麵越來越多的家丁,隻好攤攤手,明智選擇不反抗!有話好好談。
“千尋,要不我們闖出去。”寄靈揮舞著小拳頭,對她眨眼。
“別鬧,你是能出去。我估計還沒到門口,就被亂刀刺成馬蜂窩。”意千尋蹙緊眉頭,望著持刀而來的群群家丁,可見嶽府不是尋常的暴發戶。
哎,她不就是內力比別人高了些,又不懂得招數,這兒那麽多人圍著,明著闖出去不是自找死路嗎?隻能盼望能把她們壓到什麽柴房之類的地方,這樣好讓她容易脫身。
“噢,好吧,那靈兒陪你。”寄靈收起反抗之心,好朋友就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她才不會丟下千尋獨自一人逃跑。
“有你在,我忒有安全感了。”意千尋嘴角上揚,一副靈兒好貼心的模樣。
“千尋,你等會別丟下靈兒走了就行。”寄靈嘟著小嘴,小手拽著她衣角。
“問題是我走不了啊。”意千尋眼淚都要飆出來。
“施管家,就是這兩人女人把少爺殺了。”在她們交談的水深火熱時,門口一道光照了進來。意千尋眼瞼微眯,用手遮住眼睛,被就幽暗的房間如今突然敞開了一條通道。陽光順勢透了進來,一時間讓她覺得有些刺眼。
“難怪這麽刺眼,原來又來了個娘炮。”意千尋流眸一轉,心裏嘀咕一句。
房門前方,一位身著暗紫服,腰間掛著一塊血玉,麵容無須的中年男子負手走了進來,當他睹見嶽雲吉癱在凳桌沿,麵目通紅,眼珠凸大的慘樣,那陰鷙得深不見底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和殺機。
不過很快消失不見,令人難以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