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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秦牧羽,你家造反了

  “玄色兄,自相殘殺並不是良舉。”孟琳琅抿著薄唇,‘刷——’地展開折扇擋在臉前,防備他突然對他下藥。


  “我覺得挺好的。老寒,一起上。”玄色將袖子卷起,咧嘴露出陰深深的冷笑。


  他可沒忘了方才某公子是怎樣倒戈的。


  “欠我一壺酒。”季白冷著臉,酷酷的丟下一句話。


  不等孟琳琅大叫的機會,一道勁風呼過,朝他攻去。


  “秦牧羽,你家手下造反了,救命啊。”孟琳琅大跳起來,幾乎不假思索地破喉大喊著。還要左右被夾攻。以一敵二,傻缺才不跑。他利索將手中折扇往腰間一插,輕輕一躍便上了道旁的屋頂,腳底抹油拔腿就跑。


  玄色季白對視一眼後,躍身追了上去。


  “哼,花孔雀啊花孔雀,你看下次還敢不敢明目張膽惹我。”意千尋一雙琉璃明眸眯成了一條線陰笑了幾聲。心裏腹黑著。


  女人是惹不起滴。


  反正她就個小女人,愛記仇的小女人。典型的以暴製暴,以毒攻毒。一向隻有她讓別人哭的份,要誰敢讓她哭,那就給她等著!!!


  意千尋口中哼著曲兒,優雅的彈了彈身上的塵土,心情特好的邁著輕盈的步伐離開七王府。


  ……


  大街上。


  一個身著白素衣,蓬鬆的發髻上卻戴滿銀步搖,簪釵,發鈿的怪異女子正站在人流中,白嫩而紅潤的小臉上塗著花花綠綠胭脂,水靈靈的大眼睛到處玩皮地眨巴著,鼻子略顯有些上翹,顯露出一副淘氣相。


  她好奇的顧望著四周,那清靜古樸的茶樓,華麗的酒館,還有街道兩旁的當鋪,作坊。與空地上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街上那川流不息的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還有女子們穿著美裙站在橋上看美景,公子哥們坐在橋下船隻上飲酒作詩。


  全然是一張張愜意快意的笑臉,無一不反襯出天京老百姓們對於泱泱盛世的自得其樂。


  “哇哦,這裏就是天京城啊,好繁華。”她深吸一口氣,由衷的發出一聲輕歎。


  “小姑娘,剛進城吧。”驀地,身後冒出一聲略低的男音。


  她隨聲望去,清澄分明的眼眸透著無邪,望著眼前跟她搭話的高大中年男子,清脆的聲音帶著疑惑道:“大叔,你是何人。”


  “大叔啊,是住在這城裏的,看你一個姑娘家,想必是剛來吧,不知小姑娘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沒。”男子咧嘴一笑,那半張臉掩蓋在濃密的落腮胡中,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喔,謝謝大叔,我是來學打扮的。”女子菱形的紅唇微嘟,將心中所想脫口而出。


  “打扮?”


  “對,打扮。”女子巧笑的在原地像隻蝴蝶一般轉了一圈,小手還摸了摸著自己身上順手牽羊來的衣裙和首飾,她沿路孤身一人來到盛蓮皇朝最繁華的天京城,就是想變的跟這些城裏的姑娘一樣溫婉嫻淑。學習如何打扮得像個姑娘家,這樣相信大姐就不會再笑話她是個野丫頭,配不上欒哥哥了。


  中年男子似乎聽明白了,渾濁的眼睛中深處閃過一絲暗光。在她渾身上下掃射著,暗自又細細打量了她一番,最後異常的柔聲哄道:“小姑娘,你喚何名,大叔有個熟悉的地方,裏麵的姑娘打扮的都跟天仙似的,平日會教你唱曲兒跳舞,還管吃住。想不想去。”


  “大叔,我叫寄靈,你指的地方是不是花樓啊。”寄靈小手掩口一樂,眉眼彎彎,問道。


  她的回答讓中年男子神情一愣,原以為這個穿戴怪異,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靈氣的小姑娘是那個從進過城的女兒家,沒想到竟還知道花樓。


  “那個地方的姑娘美是美,就是太妖俗了。而且欒哥哥肯定不喜歡我這樣。大叔,我知道你想把我買到那裏去,可是我真去不得。”寄靈那雙靈活的眼波裏透出靈慧的光澤,不讚同的搖搖頭。


  以前她男扮女裝跟義父進過花樓抓壞人幾次,看著一點名堂都沒有,她想討好欒哥哥,可不想像那些花娘的招數般。她要的是欒哥哥全心全意的喜歡上她。哼哼……當然她也會很努力很努力的去讓自己配的上欒哥哥。


  “小姑娘,大叔已經話說出口,去不去可由不得你。”中年男子兩眼閃爍著亮光,這個丫頭靈氣十足,一個玲瓏心好似開了七竅般,如果把她買到花樓去,那他可賺大發了。


  他突然伸出大手扣出她細小的胳膊,殊不管別人姑娘願不願意,用蠻力強拉著她往花樓處走去。


  “大叔,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氣了。”寄靈細眉微微皺起,很反感他這樣的舉動。出言警告道。


  “小姑娘,大叔勸你還是乖乖別掙紮,要不然把你這細皮嫩肉的傷了,可不好。”中年男子胡須的臉上旋即露出一抹危險的笑。


  寄靈小臉陰沉了下來,義父說過天下之大,有緣相見相知之人亦是友人,不能歧視他們的身份,哪怕是乞丐也是要誠心相待,可這位滿臉胡須的大叔好生過分。把她胳膊拽的生疼,還想把她賣到花樓去。


  她小嘴兒微噘,一雙水眸驟然微微眯起,反手一扣,輕盈的身子躍起,抓住他的肩頭,一股強大的內力湧出,輕輕鬆鬆便將一個八尺的大漢絆倒在地上。


  “啊,好痛啊。”突如其來的舉動是中年男子始料未及的。晃眼間,他高大壯碩的身軀便被一個小姑娘輕輕鬆鬆用一隻手臂便壓在地上,肩頭傳來陣陣疼痛,他麵目猙獰的抬起臉孔大吼著。


  “快看,這個詭異的女子在幹嘛。”隨著中年男子的吼聲,吸引了不少路過的旁人圍觀上來,他們各個掩著口,不敢靠近的望著一個穿著素雅卻濃妝豔抹的女子神情自若的把一個粗獷壯碩的大漢製服住。


  “哎呦啊,我的命好苦啊。孩兒她娘走的早,都是我一人含辛茹苦把孩兒拉扯大,還送她去武館習武,到頭來卻因為一點小事要打她親爹啊。”中年男子一瞧這麽多人圍觀上來,立刻眼一閉,猶如孩童般大聲的鬼哭狼嚎起來。


  “大叔,你在說什麽。”寄靈見他一大老爺們哭的跟個小娃娃家似的,小臉上盡是疑惑。


  “你這個不孝女啊,竟然還不認你親爹了。我可是你爹啊,我的女兒啊…”他越哭越凶,有著幾分光打雷不下雨的形式,還一邊偷偷的掀眼皮瞟圍觀的人一眼,滿眼陰戾之色又是一閉,繼續變本加厲的鬼哭狼嚎著。


  終於,有些圍觀者不下去了,不讚同的指責著她;“小姑娘,他可是生你養你的親父,你實在不該這樣對他,要不然可會遭天譴的。”


  “是啊,父女沒有隔夜仇,在怎麽說,他也是你親父。”旁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他不是,我沒爹,隻有義父。”寄靈清靈的麵容上閃過一絲不屑,手勁慢慢鬆開,撇了撇嘴,開口解釋道。


  誰知她一解釋,那壯漢突然大手捂著胸口,嗷嗷的嚎叫個不停,那聲音中還夾雜著痛苦的喘息,“哎呦,別管我了,反正我也是將死之人,原本想把你送給大戶財主家裏做丫鬟,用你的賣…身錢來救你爹這條老命,如今閨女大了不由爹啊。不願意就擺了,死了一了百了。”


  他說話越來越誇大。此話一出,又是旋起一陣熱議。


  寄靈澄澈的眼眸有些無奈的望著在地上打滾的大叔,明明身體壯的跟頭牛一樣,為何要做這等殘害女子之事。她的視線掃了幾眼四周已經有人紛紛想討錢給大叔賣下她的大夥們。


  為何,他們會輕易信他片麵之詞。


  “各位好心人啊,多謝多謝,誰出的銀兩最多,就把這不孝女給帶走吧,我啊,有生之年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不孝女。”大漢老眼淚花花,用手背不停的作勢擦著臉,那渾濁的眼中將陰冷的毒笑隱藏在深處。


  “哦是嗎,糟老漢,這位小姑娘可欠我一筆不少的銀兩,本姑娘該找誰還呢。”忽然,一聲清泉般的嗓音在議論紛紛的人群中響起。


  眾人紛紛朝聲源處望去,隻見一位身在素紅衣裙,麵容清媚的女子緩緩從圍觀的人群中走出。


  “你…你是誰,胡說什麽。”大漢麵色一菜,暗暗防備著眼前砸他場的女人。


  “我有胡說嗎,不信你問問你口中的女兒,身上的衣裳是不是從我這拿走的。”意千尋眼光流轉。細長的手指卷起一縷青絲挑弄著,問的大漢麵色漲紅,支支吾吾說不明白。


  大漢不識她,也不知二人有何淵源,但寄靈可是眼熟的很,也心知肚明為何她會這般理直氣壯地說。意千尋的美本來便是令人難以遺忘的,隻要看上一眼便刻在腦海裏,記住她這個人。何況昨夜還趁著她在湖中洗浴,偷偷的把她衣物竊去。


  “這位姑娘,靈兒隻是見你衣裳漂亮,所以……所以就沒問過你,就拿走了。”寄靈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羞紅的小臉蛋根本不敢麵朝著她。好似偷了糖果被大人抓到般。


  確實,她是偷了別人的衣裙,要不是某隻不要臉的王爺出現,差點害的別人裸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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