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大膽的決定
晁蓋點點頭，道：“是的，無需擔憂，卞祥兄弟的山地營精銳五百，還有工業園、鐵礦、煤礦、馬場暗藏的步兵一千五百人，再加上這次派過去的五百人。又有卞祥、魯達、解珍、解寶四位一同鎮守井陘縣，可保萬無一失。”
晁蓋本來還打算帶著公孫勝往黑龍島南部看看去呢，結果劉唐派人來找了，說黑龍城派人過來了。晁蓋隻得和公孫勝返回猛牛草原。
猛牛草原，中軍大營。
晁蓋居中而坐，旁邊是軍師公孫勝仙風道骨，劉唐等其他武將分列兩旁。
黑雕子滴溜溜的眼珠子亂轉，看了看公孫勝，又看了看唐斌和郝思文，三位生麵孔。
晁蓋也沒有隱瞞，道：“黑軍師，有日子沒見了，怎麽想起來過來做客了。我這新來了一位軍師，兩位將領。這位公孫勝軍師，有神鬼莫測之能，堪比當年的諸葛亮。這位是唐斌，和龐萬春一樣，箭發超群。這位是郝思文，弓馬嫻熟。”
黑雕子一一問好，客套過後，晁蓋讓人給黑雕子拿了把椅子，公孫勝一晃拂塵，道：“黑軍師過來恐怕有事情吧。”
黑雕子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我自然是不能來的。如今已經到了七月初了，別看現在氣候還很熱，但是最多一個月，八月十五後天氣就驟然變冷了，鵝毛大雪一飛港口就封凍了，想再出海就難了，中原詩歌裏不是說胡天八月就飛雪啊。不如我們趁著現在的天氣好，渡海過去，去把大金國的馬場給搶了。”
公孫勝道：“可有金國馬場的地圖，有多少馬匹，多少兵力？如果這些都不清楚，冒然出兵凶多吉少。”
黑雕子看樣子早有準備，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張羊皮地圖，指著說：“這裏是黑龍島，這裏是黑龍江入海口，沿著黑龍江順流而上不過二百裏，那裏草原肥沃，是金國的軍馬場。有兩個大型馬場，南部一個叫做烏拉拉馬場，北麵一個叫做烏魯魯馬場。各有戰馬上萬匹，值得一提的是這些戰馬全部是中型馬，高頭大馬重大千斤，比普通的草原馬體型大了不少。至於普通的草原馬則主要在金國貴族手裏，數量多得數不清。”
劉唐說：“你這黑雕子，當別人是小孩子嗎，兩萬匹的中型馬？就算是兩匹馬中選出一匹作為鐵浮屠軍馬，那樣金國豈不是能組成一萬多人的鐵浮屠隊伍，配合上兩萬騎的拐子馬，那滅遼國還不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晁蓋雖然表麵上沒有絲毫變化，實際上內心非常的激動，金國靠的就是鐵浮屠和拐子馬配合，數萬騎兵而已，直取東京開封，把大宋的皇帝老兒一窩端了，搶走了北宋百年的積蓄，這就是著名的靖康恥。這是每一個宋人抹不掉的恥辱，雖然大宋的皇帝荒淫無度，昏庸無能，可畢竟還是大宋的皇帝，就算是要清理門戶也應該由大宋人自己來清理，用不到一群隻會放牧牛馬的金國人來多管閑事。
黑雕子一笑：“這隻是兩個馬場而已，在金國黃龍府那邊還有馬場，金國最少養了四到五萬匹中型馬，至於金國人為什麽不裝配更多的鐵浮屠道理很簡單，因為他們沒有那麽的鎧甲，金國人就會放羊牧民，說到打鐵造甲就一無是處了。但是隨著金國向南版圖的擴大，金國會從遼國得到鐵礦山和更多的鐵匠，到那時候金國的鐵騎就要出現了，不僅僅是滅掉遼國的問題，恐怕他們揮師南下，飲馬長江也不無可能。”
宋軍什麽德行在座將領太清楚了，真的如果有四五萬的鐵浮屠配合十幾萬的輕騎兵，金軍一路南下，飲馬長江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但是不能丟了氣勢，想到這裏，晁蓋道：“危言聳聽，我大宋有千千萬萬的將士，有堅固的城池，何懼區區鐵浮屠，莫把話題扯遠了，還是說說黑龍江下遊的這兩個馬場有多少守軍吧。”
黑雕子一笑，道：“金國南下，後方一直太平無事，所以自大慣了，一個馬場隻有五百守軍而已。咱們隻需各自帶三千騎兵，就能順順利利的把敵人的軍馬給搶回來。”
晁蓋說：“事關重大，你且把地圖留下，回帳休息，我們討論一下，明天給你答複。”
黑雕子留下地圖回去休息了，晁蓋問大家：“你們感覺著黑雕子到底在想什麽？”
李逵道：“俺雖然不知道黑雕子在想什麽，但是俺知道一個圈裏難容兩頭叫驢，這黑雕子肯定在冒壞水呢。”
“李逵說的有道理，一山難容二虎。以目前黑龍城的實力難以對付咱們了，我猜測他們是想約著咱們一起去搶金國人的戰馬，然後借助金國人來消滅咱們，金國人肯定有什麽兵力布置這黑雕子沒說的。”公孫勝道。
晁蓋深以為然，但是這個金國的確是以後的大敵，雖然現在沒有實力硬碰，能在背後給他來一下還是很不錯的。
晁蓋問：“晁威到了沒有？”
外麵傳令兵進來道：“剛到，這就請進來。”
晁威穿得跟個野人類似，上身幾條牛皮帶弄了個簡易的背心，腳下一雙皮靴，看樣子著急趕路，一路風塵仆仆的。
晁蓋道：“辛苦你了，這一路累壞了吧。”
晁威道：“還好，還好，隻是道路不熟悉，誤入了密林遇到狼群損失了數個兄弟。總算不辱使命，把金國軍馬場的事情調查清楚了。”
其實金國也好，遼國也好，他們並非是一個民族，比如金國，女真人隻占了少數一部分，大部分還是漢人、蒙古人、契丹人等等。晁威這幾年帶了數百人進入金國腹地，一直活躍在長白山、小興安嶺一帶，以收購人參、貂皮、鹿茸為業，同時還是軍事間諜，探查情報。早在開發黑龍島的時候，晁蓋就聯係了晁威，讓他帶人去黑龍江下遊地區探查，那裏距離黑龍島太近，不調查清楚金國兵力的布置貿然占領黑龍島，萬一金國人猛撲黑龍島就麻煩了。
晁威拿出了一份詳細的地圖，薄薄的羊皮地圖雙手奉道了晁蓋的麵前。
“幸不辱使命，這是要調查的軍馬場附近的地理圖形和兵力分部圖，為了這份地圖，前前後後犧牲了五名兄弟，都是咱們鄆城的好兄弟啊。”晁威道。
“這是帶血的情報，所有犧牲兄弟的血都不會白流，會在鄆城修建衣冠塚，享受萬世敬仰。”晁蓋道。
晁威說：“有哥哥這句話就夠了。”
大家攤開地圖，詳細研讀，沿著黑龍江下遊而上，的確有兩個大型軍馬場，上萬匹的中型馬。
袁朗、唐斌、呂方、郭勝等騎兵將領仿佛看到了一塊巨大噴血的蛋糕，袁朗道：“這種負重能力強的高頭大馬有錢都買不到，如果這一仗成功了，咱們的實力最少提高兩倍，到時候莫說是曾頭市了，就連高俅都不敢正眼看咱濟州團練。”
眾人研究地圖，再加上晁威的敘說，終於明白黑雕子的陷阱再哪裏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軍中聚將，把黑雕子叫來了。
晁蓋說：“我們商議了一下，始終是放不下那匹高頭大馬。隻是如何打法，如何分戰利品，這個問題要說清楚。”
黑雕子道：“咱們兩家關係不和睦，雖然為了共同的利益會暫時拋棄敵對，但是打仗的時候容易分心，與其那樣還不如咱們分開行動。一共兩個馬場，我們打北麵的烏魯魯馬場，你們打南麵的烏拉拉馬場，如何？”
晁蓋轉頭問公孫勝，道：“軍師認為如何？”
公孫勝道：“容我掐指一算。”
說罷公孫勝拿出兩片烏龜殼來，嘴巴裏念念有詞，算了半天，對晁蓋道：“此行大吉，定能成功。後天就是良辰吉日，出兵定能成功。”
晁蓋說：“好，就聽軍師的。黑雕子，後天出兵如何？”
“這個我回去要稟告城主才行，如果可以明天就派人過來，道時候咱們各自出兵，分頭行動，幹完立刻撤退，不要讓金兵纏住了。”黑雕子說。
當即黑雕子返回去了，又很快派人回來，約好了出兵時間。
第三天正午，晁蓋集結了劉唐、呂方、郭勝、袁朗，一共四千騎兵，外加上晁蓋的衛隊一百人。晁蓋任總指揮，公孫勝任軍師。
龐萬春、李逵、唐斌留下來負責猛牛草原的安危，李逵老大不高興了，一共勁嘟囔。
“哥哥啊，為何不讓俺們營也過去啊。”李逵說。
晁蓋道：“這次過去是閃電戰，快打快撤退，你們營馬術不行，過去了影響隊伍行軍。再說黑龍城也不會派全部的兵力過去，很難說他們不會趁機偷襲，你們留下來就是要震懾黑龍城的。龐萬春為總指揮，負責協調全軍，你要聽他的話啊。”
李逵撓撓頭，道：“好吧，俺肯定聽他話了，打又打不過，箭發還厲害。”
為了這次出兵還調來了大量的水軍戰船五艘，另外還有飛鳥商船五十多艘。至於黑龍城方麵的船就更多了，他們調配了差不多五百艘漁船，黑龍城以漁獵為主，所以漁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