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出兵芒碭山
傳令兵過來道：“報告團練，徐州軍派來一個都頭和十名士兵作為向導。”晁蓋看看公孫勝，公孫勝道：“這是來監視咱們的吧，安排在營中讓他們休息得了，咱們自己有向導。”
晁蓋點點頭：“把他們接請進來。”
這都頭是個中年漢子，姓徐，叫做徐五，原本是東京開封人，街麵上混地痞而已，後來走運在東京遇到了當時還未上任的徐州知府，然後就當上了個都頭，掌握著幾十人，平日裏在徐州城也是作威作福的角色。
晁蓋說：“上山剿匪可不是鬧著玩的，上次兵敗就連濟州團練都戰死了，你這次跟著其實風險很大。”
這都頭嚇的臉都綠了，本來就知道不是啥好活，誰想到會掉腦袋啊。
“沒辦法，上方差遣，哪裏敢不從，還請晁團練多多照顧。”徐都頭說。
晁蓋說：“這個難辦啊，你知道，要是打起來了我這個團練都得上陣，這幫山賊凶著呢。不過你既然是知府大人派來的，出來意外也不交代，把你安排在中軍吧，派遣人保護你。”
徐五道：“如此多謝。”
晁蓋安排親兵把徐五和他十個士兵分配到親兵隊了，專門抽出十個人盯著，說是保護實際是看守，免得他們刺探軍中情報。
親兵把他們帶下去了，好吃好喝伺候著就行，至於導向的事情真還用不到他們來做，情報處早在半年前就已經滲透到了這裏，就連芒碭山裏也有情報處的人。
隊伍繼續前進，沒過多久，先鋒牛皋來報，說芒碭山在山口處的小土坡上擺開了陣勢，牛皋為了不丟銳氣準備帶人進攻，讓後麵大隊支援一下。
公孫勝道：“這牛皋真是性急，遠路行軍，剛剛到地方就要衝鋒陷陣。”
“他是先鋒，心理有數，把李逵叫來。”晁蓋道。
幾分鍾後，李逵帶著頭盔穿著皮甲，騎著戰馬手裏提著把馬戰斧就跟頭熊一樣。李逵過來道：“哥哥，啥事。”
“帶上你營的兵馬，快速跑過去支援牛皋部，明白了嗎？”晁蓋說。
李逵道：“看看吧，我說我當先鋒，你偏偏讓牛皋當先鋒，那黑小子就是個笨貨，還要讓俺們去支援。”
晁蓋道：“你這是屁股癢癢了吧。”
李逵道：“別，別，哥哥還不知道俺鐵牛就是個熱心人，誰有困難都會幫忙。”
李逵說罷轉身去召集士兵，然後加速奔向陣前。
且說牛皋帶著副將、周通馮升兩個副將，一共三百騎兵充當先鋒，其中有一百老兵，是騎射兵。新的兩百騎兵還是樣子貨，馬上開弓每個準頭，弓箭背著裝個樣子，實際用的還是騎兵刀。
剛靠近芒碭山的時候牛皋就發現了芒碭山的賊寇在前麵小山包上設置了一道管卡，看人數也能有個三五百人的樣子，有簡易的工事。
牛皋手打涼棚觀望，道：“呦嗬，這麽快就遇到芒碭山的人了，還設置了關卡。”
旁邊副將周通道：“這可是咱濟州團練的第一次出征，哥哥信得過咱，讓咱們當先鋒咱們得露露臉。”
牛皋摸摸下巴，四下裏看看，感覺不像有什麽埋伏的樣子，當即道：“周通，你帶一百新兵衝一下，記住，衝到山坡半腰就退回來，喊聲要響亮，但是馬速不要太快。”
“是。”周通接令而去，帶了一百騎兵開始衝鋒了，牛角號吹的震天響，戰鼓也響起了。
周通霸王槍一揮，大喝：“兄弟們，前麵山包上有群土匪攔住了去路，有沒有膽量跟我上去擰掉他們的卵蛋啊。”
“殺，殺，殺。”騎兵們揮動著騎兵刀大聲呼喊著。
“殺。”周通帶著騎兵拉開散兵線就衝鋒了，這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就隻是試探性的衝鋒，打算半道就撤回來了呢，誰知道山上嘍囉看騎兵開始衝鋒當時就向後撤退了。周通也楞了，不知道是不是有詐，這時候後麵牛皋見了帶著大隊就衝上去了，挑開拒馬很快占領了這到關卡。
周通道：“他們沒跑遠，咱追不追。”
牛皋搖搖頭：“感覺有詐，這工事修的吊了郎當的，連的陷馬坑都沒挖，存心了不想防守啊，傳令下去原地休息。”
“是。”馮升、周通兩副將安排士兵們警戒、休息。戰場上原地休息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馬不能下鞍，兵器不能離手。
士兵們也抓住機會讓戰馬歇歇，正這時候李逵鮑旭帶著五百步兵就到了，雖然是輕步兵但是拿的兵器都重，還有十架臥牛炮一路跑來的比較著急，大冬天的累的呼呼直喘氣。
李逵問：“黑小子呢。”
“黑小子叫誰呢。”牛皋說。
“芒碭山的嘍囉呢，都讓你殺光了，不對，地上連個血跡都沒有，看樣子是逃走了。”李逵道。
“我還奇怪呢，本來隻是試探攻擊一下，沒想到他們立刻就後退了。”牛皋說。
當即兩人商量了一下，牛皋也雖然大咧咧的，但是也擔心其中有詐不敢貿然進攻，停留下來專心等候後隊人馬。
一個小時候後，晁蓋、公孫勝、武鬆、孫安等人帶著大隊人馬才姍姍來遲。牛皋的三百先鋒在山上山包上安營紮寨，大隊人馬則在山下安營紮寨。羅雲、孫安各帶了五十名騎兵去四下裏巡邏，以免嘍囉在安營寨紮的時候來出來偷襲。
安營寨紮完成，晁蓋和公孫勝來到牛皋的營地，也就是剛剛牛皋占領的小山包，仔細觀察了柵欄外的工事。看著看著公孫勝哈哈大笑，晁蓋說：“公孫軍師笑什麽？”
“嗬嗬，哥哥心裏比我清楚啊。”
晁蓋搖頭不語，叫來傳令兵道：“向許知府發捷報，就說已經占領了第一道關口。”
當晚無事，一切安好，大家睡的都很踏實，就連惱人的狼嚎和夜梟的啼叫都少。第二日早吃戰飯，士兵吃完早飯也不忙著進攻，照例操練。
晁蓋、公孫勝檢查訓練，隻見訓練場上，步兵們正在認真操練，板斧兵、重劍兵、長刀兵，一個個整齊的排列著，隨著將領的口號再那裏練習呢。
“殺，殺，殺。”一千名步兵同時喊出，聲音傳出去老遠去。
晁蓋回頭看看親兵隊裏的徐五，一招手，把徐五叫來。
“徐都頭，吃的住的還習慣吧，軍營清苦。”晁蓋說。
徐五道：“軍營自然是比不了花樓，不過也湊合了。”
這廝拿軍營和花樓比，可惱了焦挺，焦挺瞪了他一眼，徐五忙說：“吃的還好，睡的還好。隻是我看貴軍的這武器是不是太重了啊。”
晁蓋一招手，叫過來一名重劍兵，把他手裏的重劍拿過來，掂量了一下遞給徐五，道：“這是重劍，雙手用的拿的，重十二斤。”
徐五接過去，揮舞了兩下，感覺吃力又還了回來，道：“太重了，太重了。”
那個重劍兵道：“不重，鮑副將說了，隻有重量才能一下把人劈開成兩半，太輕了才不好用呢。”
“那是，那是。”徐五道。
徐五暗罵這次的活真不好幹，這支隊伍邪門，光看這拿的兵器都嚇人，本來說好是來當向導，可是人家也用不到，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這邊是板斧兵和重劍兵，那邊就是長刀兵了，拿都是明晃晃的斬馬刀，也是重兵器，士兵一個個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為首的那個軍官就更不用提了，長的威武雄壯，拿著斬馬刀跟拿片鵝毛一樣。
訓練完休息了一個小時，晁蓋這才帶領著隊伍出發，這次做了軍力上的調整，牛皋部、孫安部一律在外圍，不進山。晁蓋隻帶領騎兵一百騎兵，和李逵部、武鬆部共計一千步兵進山。冬天的芒碭山格外的寒冷，昨晚還下了一場小雪，雖然地麵上沒留下多少，但是山坡上滿是積雪，就連鬆樹上也有少量的雪，皚皚白雪非常的漂亮。隊伍前行了有五六裏，就到了第二道關卡，這裏是個典型的兩山夾一溝的地形山路從山溝裏通過，山溝中間修建了木質的柵欄，兩側山梁上麵是高大的木質大箭塔，雖然天冷，但是每個箭塔上麵都還有十十幾名弓箭手，隻是嘍囉們衣衫單薄，一個個凍的來回走動。晁蓋等人在距離穀口四百米就停住了腳步，李逵部、武鬆部各自派出了十架火炮，士兵們架著炮過去，把火藥箱子放地上，給炮筒加藥，然後把實心的鑄鐵蛋就放進去了。
令旗一揮，點火。
火炮轟轟，轟轟，轟轟。二十門炮打的熱火朝天，實心的鑄鐵蛋打的夠遠，一直滾到穀口那裏，把雪地滾了一遍，也沒發現有什麽陷阱之類的。
打了兩輪火炮，令旗一揮炮兵退回。
晁蓋等人打量著穀口的山坡上，山坡上麵的人也在打量這邊。
山坡上，樊瑞一身道裝，身上披著個風衣，旁邊是李袞和項充。
李袞道：“哥哥對這晁團練如此崇拜，我看也不過如此嗎，還不是跟那個黃福一樣的打法。”
樊瑞道：“你看他的士兵有什麽不同。”
李袞仔細觀察，畢竟也是帶兵的人很容易就發現了，“靜悄悄的，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