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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炮轟高廉

  柴進這信是派人十萬火急送來的,看樣子柴進很著急。原來事情是這樣的,柴進的親叔叔住在高唐州,要說起來柴進這叔叔家也算得大富裕人家了,家裏有良田三四千畝,騾馬成群,單單是在高唐城裏的一套院子就占地二十多畝,當然了這些都是祖上留下來的,柴進叔叔本身並沒什麽大能耐,守成而已,隻是往外出租土地,收收租金,然後在高唐城裏開了那麽幾家店鋪。


  柴進叔叔這人性格比較隨和,又樂善好施,多少年了家裏也沒什麽事情,名字叫做柴黃成。就在半月前突然就有麻煩了,一隊衙役闖進柴家拿著尺子到處丈量,柴黃成問:“你們這是做什麽,擅闖民宅總是不對的。”


  要是平常,這些個衙役肯定點頭哈腰的過來,然後道歉,這次衙役仿佛中邪了一般,帶頭的衙役一呲牙,道:“民宅,現在是民宅,很快就不是了。知府大人說了,你這是違法建築,居然在城裏弄了占地二十畝的院子,現在要改建成慈幼院。”


  什麽是慈幼院呢,就跟現在福利院類似,主要是收養一些無家可歸的孤兒的。


  柴黃成蒙了,說:“老夫祖上傳下來的院子,少說一百多年的曆史了,怎麽就成了違法建築了。”


  衙役們可不管這些,測量完,拿出告示對柴黃成說:“限期你十天內搬走,除了家具等,其他的一概不能動。”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柴黃成還不是泥菩薩,當即找到知府大人府上,想問問情況,結果人沒見到,還讓如狼似虎的衙役給胖揍了一頓,說他什麽擾亂衙門秩序。


  這玩意上哪裏說理去,柴黃成就氣吐血了,當即想到了自己還有個侄子,在滄州混的很敞亮,說不定能有什麽辦法,這年月丟了祖宅是很丟臉的事情,所以無論如何花多少錢祖宅得保住。


  就這麽柴進就給晁蓋寫來了求援信。


  晁蓋看完信,讓送信的到客棧休息,然後對羅雲說:“把石秀給請來。”


  朱武見晁蓋麵色不善,勸道:“這高廉畢竟是朝廷命官。”


  晁蓋說:“人無傷虎意,虎有殺人心啊。我晁蓋自出道以來性情大變,處處與人為善,修橋補路,施粥施藥做了多少的好事,恐怕許多人忘記我晁蓋是幹什麽的了,敢騎在咱們脖子上麵拉屎了。”


  朱武歎了口氣:“是該強硬了,好口才抵不住爛長槍,我支持哥哥的決定。”


  片刻之後,石秀到了,中軍的閑雜人等都出去了,屋子裏就晁蓋、朱武、石秀三人。


  晁蓋說:“高唐知府高廉,仗著他哥哥是當今太尉高俅,一到高唐上任就扣了咱們數十車貨,又要搶柴進叔叔的祖宅是可忍孰不可忍。”


  石秀一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哥哥就直接下命令吧,莫說一個小小高廉,哥哥就是讓咱們去東京把高俅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都沒問題。”


  “好,有氣魄。你們立刻趕奔高唐州,給高廉點顏色瞧瞧。”


  晁蓋和朱武給石秀說了許久,才讓石秀離去。


  高唐州是小州,不用說比東平府這樣的大府,就算是比濟州府這樣的小府都不如,隻有一個城市,若幹鎮店,不過高廉的編製是個知府。高俅出身破落戶雖然說勢頭正勁,但是他在朝廷的勢力根本沒有辦法和蔡京、童貫這樣的重臣相比。所以高俅地位一鞏固,立刻就把自己的堂弟高廉弄出來當個知府。當官這玩意隻要不是傻子都能幹,更何況高廉還是混跡市井的破落戶,當個知府還是綽綽有餘的。


  高廉從滄州受到了晁蓋和柴進的欺負,六個跟班傷了四個,就差沒打死了,一上任恨不得立刻過去報仇,不過師爺說,那不行,滄州是柴進的地盤,咱們過去根本占不了便宜。去濟州報仇肯定也是不行,濟州是晁蓋的地盤。


  師爺多聰明個人啊,立刻就查到了晁家商行隔三差五的有貨途徑高唐州北上。這下好了,扣,不論什麽貨,一律說夾帶私貨。扣押的棉服棉被,高廉直接讓自己的商行銷售了,如今正是冬天,這類東西很暢銷,入手就能變現,很是讓人得意了一翻。高廉都感覺自己聰明,既賺了錢,又報複了晁蓋。


  至於柴進一查更是大有收獲,柴進的一個叔叔在高唐州,而且還是個大富戶,富裕的流油的富戶,良田數千畝,院子二十多畝,家貲萬貫,剛好當年豬殺了。


  就這麽著,雙管齊下,一方麵對晁家的貨物進行了扣押,一方麵對柴進叔叔的祖宅進行了侵占。


  這日,高廉在後花園和新招來的陪床大丫鬟嬉戲到了日上三竿,累的腰酸背痛的。起來後讓下人叫來了師爺:“今天是柴家的第幾天了,那老東西搬家了嗎?”


  師爺說:“今天是第八天了,柴家府上雞飛狗跳,還沒有搬家。柴黃成病重在床。”


  “噢,柴黃成病了。怎麽病的。”


  “氣的唄。”


  高廉笑道:“哈哈,好,他要是一命嗚呼了咱們還省事了,那個你去買個豬頭,過府看望一下,關心一下治下的百姓嗎。”


  “好好,我這就去辦。”師爺說著出去了。


  一般豬頭是用來祭祀的,很少送人看病人。師爺拿個豬頭去柴黃成家,又說了一些尖酸刻薄的話,最後把豬頭往柴黃成病床一丟,柴黃成當場就氣吐血了,家人捶打了半天才緩過來。


  師爺回來給高廉一說,高廉高興的不得了。對負責貼身保鏢說:“連日來有些勞累,如今正是初冬天氣,適合冬獵,你去準備一下,咱們出去打獵。”


  保鏢說:“沒問題。”


  高廉出城打獵,浩浩蕩蕩的二十名衙役開道,然後二十名騎兵陪同,架著鷹,帶著狗,浩浩蕩蕩的出了城,開道的衙役就留在門口了,就帶著二十名騎兵。加上高廉、師爺、兩個貼身保鏢,一共二十四人,這陣勢也算是浩大了,外麵路上知道情況的都趕緊躲遠點,尤其是誰家女兒長的漂亮的紛紛藏起來,生怕被高廉看上了,拉去做個大丫鬟。


  往前走通往獵場的路有一座石拱橋,橋上有三輛大車擋住了去路,幾個車夫罵罵咧咧的正吵架呢。當下兩個騎兵就過去了,問:“你們這是哪裏來的刁民,因何擋住去路。”


  “我們自在橋上吵架關你鳥事,你們是什麽人,架著鷹犬看起來就不像好人。”車夫罵道。


  騎兵氣壞了,道:“這是高唐州知府高大人,當今高太尉的親弟弟。”


  車夫吃驚的問:“真的?”


  “當然真的,如假包換。”


  “真的就好。”


  幾個車夫呲牙一笑,拉開了大車上麵的黑布,上麵是三個黑窟窿東的鐵管子,就見炮撚子在嗤嗤的冒火星子。緊跟著就聽見轟的數聲巨響,嗡的一下,無數鐵鐵砂飛過去徑直撲向高廉那群人。


  此時的距離不超過五十米,炙熱的鐵砂殺傷力非常的強大,當先靠的最近的兩個騎兵最倒黴了,前胸都被打爛了,當場就死了。其他的人好些,少的中了十幾鐵砂,多的中了幾十個鐵砂。不僅僅如此,有幾匹戰馬受傷,疼的亂跑,直接帶著背上的傷兵就跑沒了。


  高廉身在最中間,身上幾乎沒有中彈,但是臉頰沒保住,最少被十幾個鐵砂打中,疼的他吱呀的亂叫,人從馬背上也滾下來了,雙手捂住臉嗷嗷直叫。


  師爺最幸運,他在高廉的後麵,是唯一的一個沒有被打中的。師爺趕緊的過來要看高廉的傷口,但是高廉亂滾哪裏能看得到啊。正這時候,幾個拿著斬馬刀的黑衣漢子過來了,這群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帶著黑色的麵罩,渾身殺氣騰騰的,高廉嚇的都不敢慘叫了,就這麽躺在地上。


  為首的黑衣人一腳把高廉踩在地上,斬馬刀的冷鋒壓倒了高廉脖子上麵,冷聲道:“你就是高廉吧。”


  高廉跟高俅一樣,就是個市井混混出身,沒有經曆過什麽大陣仗,早嚇怕,連忙點頭道:“我就是高廉。”


  “我記住你了,這次的鐵砂算是給你留個記號。你小心在意了,莫在做不該做的事情,否則錢還在,人沒了。”說罷黑衣人也不理會高廉等人,掉頭拉著車就消失了。


  等輕傷的騎兵回城叫來兵丁黑衣人早沒影子了,高廉回城找名醫救治,傷口無大礙,沒有什麽性命之憂,但是留下了一臉的麻子,麻子高廉就是這麽來的。後來市井中說高廉是一長芝麻餅的臉,高廉還為此不讓高唐城中賣芝麻餅了,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高廉嚇的大病一場,一連三日不曾下床,每日裏催問師爺捉到人嗎。


  師爺說:“大人,我看咱們還是收手吧,晁蓋柴進咱們惹不起,至少是現在惹不起。”


  高廉恨的咬牙切齒,道:“我咽不下這口氣,給東京的哥哥寫信,讓哥哥治罪晁蓋,這次的事情肯定是他們幹的。”


  “那也不行,太尉讓咱們出來是要幹出一番事業,最起碼得在高唐站穩腳跟的,所以此時不宜給太尉添麻煩。”師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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