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景陽岡
晁蓋陪著武鬆在客房中敘話,原來武鬆打架也經常吃虧,雖然力氣大,但是不懂技巧,沒有淵源不會武藝。後來痛定思痛去了河南少林寺,想去拜師。
“原來你是去少林寺拜師了啊,那少林可是高手如雲。”
武鬆歎道:“是我想簡單了,在那裏拜師學武,都得大把大把的銀子供著,不然哪個願意收你。但是我不放棄,一直在那裏等,後來有個用雙刀的僧人,叫做圓明大師,他看我骨骼清奇就教了我兩手,感覺我學的很好。我本意要拜他為師傅,但是這大師很奇怪,說我的武藝將來比他還厲害,他說教不了我,隻傳授我一些基本功,是我的啟蒙老師。”
晁蓋吃驚道:“圓明師傅竟然然是你的啟蒙的老師,看來咱們緣分匪淺啊。去年時候我們一行人去少華山,路過十字坡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黑店,專門的用蒙汗藥把人藥暈了,然後殺肉做餡子,賣包子。”
武鬆歎道:“可是那十字坡的孫二娘和張青兩個惡賊?”
“正是在二人。我們路過那店,差點著了他道,發現酒渾濁沒有喝,識破了他們的詭計,從人肉作坊裏救出了一個用雙刀的和尚,自稱圓明大師,想來就是你的啟蒙老師了。”
武鬆納頭就拜道:“多謝哥哥救了我師父。”
晁蓋趕忙扶起來道:“這事情你也不要張揚,那次圓明大師怒火太大,當場殺了那群狗賊,雖然是為民除害,但是畢竟是殺人了,要是官府追究起來難免麻煩。”
武鬆道:“哥哥放心,我曉得了。接著說,我那啟蒙師傅就教了一個多月,說我已經學的差不多了,不能再教我了,就把領到山下的一片菜地,這是少林寺廢棄的菜地,要知道少林寺那大菜地少說有上千畝,這片廢棄的也有六七畝。這裏是個老和尚,穿的破破爛爛的。我啟蒙師傅讓我跟他學,我看這和尚弱不禁風,不服。就跟這和尚過招了。真是讓人想不到啊,我被打倒了三個跟頭。這次才服了,不過我這師傅也不肯收我為徒弟,隻是傳授我功夫。這一年多來,我學了許多的拳腳,最主要的就是醉拳,喝醉了酒打架。越醉酒越厲害。這次回來不怕被潑皮欺負了,哈哈。”
晁蓋笑道:“二郎說笑了,就你這塊頭不會武藝也沒潑皮敢欺負你。隻是你這性子要收斂一些,打架時候記得留分寸,不要出手傷人。”
“哥哥教誨,武鬆記下了。”武鬆道。
晁蓋看時間不早了,起身告辭道:“二郎明日還要早起去陽穀,還是早點休息吧。”
第二天,天剛剛放亮,武鬆就起來了,練武的人有個習慣,拳不離手,早上起來打了一趟拳,收拾東西就準備趕奔陽穀。因為有了唐刀防身,那根粗苯的哨棒也就下崗了。
剛剛出了店門就見晁蓋、焦挺、呂方三人騎馬剛剛到。
晁蓋道:“二郎這麽一早就趕路啊。”
“是的哥哥,想早點看看我家兄長。”武鬆道。
晁蓋拿過一個包袱,道:“這裏有三十兩碎銀子,一路之上也好買些吃的,另外還有幾張肉餅,找不到飯店的時候也好充饑。還有這匹馬,你騎著去陽穀也快些。”
武鬆推辭道:“昨日已經收了哥哥的寶刀衣服,今日怎麽可以又收如此貴重禮物。”
“江湖兒女哪裏有這麽計較的,再說這馬也隻是普通的農家拉車的馬,你就收下吧。”晁蓋道。
武鬆歎道:“好吧,如此多謝哥哥了。”
武鬆別了晁蓋騎著馬趕奔陽穀,武鬆邊走邊美,這年月馬匹可是個稀罕東西,哪怕是匹農村拉車的馬都很貴,再說了武鬆不會騎馬,如果給他匹戰馬肯定出醜,可是晁蓋選的是匹農馬,耕地拉車都會,就是不會跑,算是匹走馬,小碎步踏踏的走,速度比人快了不少。
邊走邊看風景,這鄆城縣境內果然和別的地方不同,老百姓精神麵貌好,一個個精神飽滿,精神抖擻,路上車馬多。如今正式早春耕地的時候,地裏的牛、馬、騾子等大牲口明顯的比其他的地方要多。
武鬆對農業發展也不感興趣,也就是看看,然後抓緊趕路了。不過一天多的功夫就到了一片大山,這大山上的樹被砍了不少,合包粗的大樹基本不見了,隻有些小樹。
咕嚕,武鬆的肚子發出午餐鈴,馬匹也走累了。武鬆踅摸著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也給馬匹吃點草料,正好前麵山腳下有個酒店,規模還好,店上有個巨大的招牌,上麵寫著:三碗不過崗。
兜裏有錢,武鬆膽氣也壯,來到店門口,小二道:“這位客官可要吃飯。”
武鬆道:“正是要吃飯,還有我這匹馬也給好好喂喂。”
小二道:“客官你就放心吧,你先進店,馬匹我給送後麵喂著去。”
武鬆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不一會兒小二就來了,問道:“客官你要吃些什麽?”
“給切二斤羊肉,四個大餅,好酒盡管上就是。”武鬆豪氣的說道。
“好嘞,你稍等。”小二說著通知了後廚。
片刻功夫,一盤子熱騰騰的羊肉切好了,還上了一小壇子酒,一個大黑碗。
武鬆張開大口就吃開了,羊肉香噴噴的,好酒也香噴噴的。不一會兒,羊肉吃沒了,一壇子酒也喝光了,剛好三碗酒。
武鬆噠噠嘴,這酒味道真好:“小二,再給上酒啊。”
小二有些為難,歎道:“客官啊,你有所不知,小店這酒後勁大,一般人喝三碗就有醉意了,你要是再喝就醉倒了,你要是要肉,要多少給你切多少,酒還是別喝了。”
武鬆認為這是小二怕他不給酒錢,因為原來在清河的時候武鬆經常沒錢,所以小二都不願意賣酒給武鬆,想到這武鬆當即把一兩銀子放在了桌子上麵,道:“酒錢有的是,你盡管上酒就是了。”
這荒山野地的,一頓酒肉也不過二三百文,哪裏用得了一兩銀子,小二賣酒也有提成好拿的,當下也不計較,給武鬆上酒,喝多少上多少,武鬆也是有錢就是任性,喝了十八碗酒,這酒量莫說是旁邊吃飯的客人,就連店小二也吃驚,喝這麽多的漢子少見。
武鬆算了酒錢,對小二道:“把我的馬匹牽來,我要趕路。”
小二道:“客官喝了這麽多酒,哪裏還騎得了馬,酒後騎馬不安全,更何況這景陽岡上有大蟲,不時出來傷人。”
武鬆也吃了一驚,道:“有大蟲?”
“對,有大蟲,難對付的很,傷了十幾條人命了,縣令大人沒辦法,隻好把樹賣給鄆城的客商了,希望樹少了大蟲就走了。”小二道。
武鬆道:“你莫嚇唬我,我咋沒聽說有什麽大蟲,再說有大蟲我也不怕,正好試試我的刀是否鋒利。”
武鬆說著晃動了一下手中的唐刀,寒光閃閃,怪嚇人的。
店小二哪裏還敢多言,自顧回店照顧客人了。
武鬆騎上馬匹,慢慢的向景陽岡上走去,料峭春寒,冷風一吹,武鬆就感覺到頭暈,又是山坡路,騎馬難免會摔倒,隻好下了馬,牽著馬走上山崗。這時候天已經不早了,夕陽開始發紅,留下了如血般的紅雲。
沒走多遠,就遇到了一個木材堆放點,這裏修建著木柵欄,十幾個壯丁拿著長槍,還有數條猛犬守候著。
為首的一人看到武鬆過來,叫道:“我說漢子,莫再往前走了,如今天色已晚,山崗上有大蟲,不如在這裏住一晚上再走吧。”
武鬆道:“既然有大蟲你等如何敢在這裏駐紮。”
為首的人道:“我等都是伐木賺錢的,拿了錢財哪能不出力,再說東家安排的周到,你看我們這柵欄密集,還有十幾條長槍,數條猛犬,晚上點著篝火,大蟲哪裏敢來這裏尋晦氣。”
武鬆暗道:“這幾個家夥十幾個人,十幾條槍,我一個人,還帶著錢財馬匹,還真不敢在這裏住。”其實這些人都是晁蓋雇傭的,隻是武鬆不知道罷了。
“我去陽穀有急事,多謝這位大哥好意。”武鬆不顧勸阻,執意要趕路,別人也不好多說啥,武鬆一人一馬一直走到了山崗上,這時候武鬆酒勁上來了,實在堅持不住,強忍著醉把馬匹拴住,然後自個倒在大青石板上就睡著了。
剛剛睡著沒多久,就聽見那馬匹唏律律暴叫,把武鬆給吵醒了,醉眼朦朧朝不遠處看,就見一頭大蟲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這大蟲端的是威猛嚇人,一身斑斕皮毛,頭頂上的王字那麽的鮮豔,大蟲看武鬆醒了很不高興,舔舔舌頭,吼。這一叫整個山林都樹葉發顫,那匹馬被嚇壞了,圍著樹亂跑,扯開了繩子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武鬆惱火罵道:“討死的大蟲,把我馬匹嚇跑了,我要你賠。”說罷抽出唐刀就上去了。
大蟲吃了一驚,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惱怒之下就撲了上去,血盆大口張口著,滿嘴的腥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