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神臂巨弩
“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就先去水上護衛隊。先給你安排個班長的位置，如果能力強，足夠勝任的話直接升排長，掌管五十人。不過護衛隊目前隻有十條蜈蚣船作為戰船，戰鬥力很弱，你認為該選用什麽武器合適呢？”
“水戰要在三百米外就開始，最厲害的武器當屬神臂車弩，單箭發射能把一米長的大箭發射到四百米開外。三箭齊發也能射三百米，二百米上能破重甲。箭製作的時候箭頭下麵綁縛用油料浸透的布料，發射時候點燃，能很快燒掉敵船的帆，甚至船體。士兵遠戰用手弩、弓、跳板船戰用長槍、樸刀、短刀都可以。”（為了計量單位統一，表述清晰明了，一律把步、尺、丈改為米了。）
晁蓋大喜，孔陽這人好見識，比阮家三兄弟見識多了很多。
“孔兄弟，你先去水上護衛隊報道吧。先學習最基本的訓練，隻要學的好，我很快給你升職。”
孔陽謝過晁蓋，在人帶領下去水上護衛隊報道了。
送走孔陽，晁蓋思索了片刻，出了莊子直奔利民鐵廠，經過好三道衛士的檢查，晁蓋來到了湯隆主持的兵器車間。
正好趕上吃下午飯，車間裏現在人不少了，二十個熟練鐵匠，二十個學徒工，還有十個小工。加上湯隆一共五十一人，清一色的沒穿上衣，車間裏十多個鍛造的焦炭爐子，溫度很高。吃飯就在旁邊的一個工棚內，五張大方桌子，凳子是長條凳子。
湯隆看到晁蓋道了，笑道：“哥哥來了，吃了沒。”
晁蓋一摸肚子：“忙碌了一整天了，晚飯還沒吃，趕上了就在這裏吃吧。”說著晁蓋要去工棚裏去。
湯隆笑道：“哥哥還是去張廠長那安排吧，嘿嘿，我們一群粗魯的鐵匠。”
“哈哈，兄弟說得哪裏話來，哥哥我也隻是個農戶，一起吃吧。”晁蓋笑道。
湯隆給晁蓋拿了碗筷，眾工匠還有些拘謹，晁蓋拿起大黑碗看了看說：“你們不要看我，我可是很能吃的，咱們比比誰吃的多，一會你們就知道了。”
眾人大笑，不一會兒夥房送來了飯菜，每個桌子上麵四個瓷盆，一盆油炸小魚，一盆大鵝燉豆角，剩下兩盆全是茄子、梅豆等時令青菜。
晁蓋拿起大馬勺挖了一碗菜，拿起饅頭低頭就吃，旁邊眾人也紛紛開吃。鐵廠的夥食僅次於護衛隊，比木匠們和養殖場的長工要好點兒，味道說不上多好，畢竟做飯的都是普通人，但是絕對能吃飽吃好。
“湯隆賢弟，飯菜如何，哥哥的安排對得起工匠嗎？”晁蓋問。
湯隆道：“現在的飯菜是沒得說，一個字，好。我在東京太尉府下轄的刀劍坊打造刀劍的時候，每天早飯是鹹菜、高粱米粥。中午是青菜葉、高粱麵的窩頭。下午吃的是有沙子很多的大米飯，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吃上幾次帶肉的菜。那時候我就想啥時候能天天有肉、有魚，有白米飯，大饅頭。有時候做夢想到好吃的就流口水。”
“哈哈。”眾人紛紛笑。
“現在終於實現這個願望了，天天吃好喝好，工錢還很高。要說咱這兵器車間工匠的待遇幾乎是太尉府下屬工匠的十倍。”湯隆說的大家夥不住的點頭。車間裏沒監工，沒有人打罵，每個成熟的工匠一來就給家裏發足了安家費，而且晁蓋也承諾了，很快就在鐵廠附近修建房子，讓這些工匠可以把老婆孩子都接來。
“滿意就好啊，如果後勤上有什麽不周到的盡管去找張鐵漢，張鐵漢要是解決不好就直接去找我，一定要讓每一個兄弟吃的好，睡的好。”晁蓋再次承諾。
眾工匠還是很滿意的，要知道這個年代工匠的地位低，待遇差，能找個薪水好，食宿好的工作不容易。
吃過飯，晁蓋和湯隆來到旁邊的客房，這相當於湯隆的辦公室。
湯隆道：“哥哥這次拿了什麽刀圖？”
晁蓋拿出了一張紙，上麵畫的就是一把虎牙軍刀，隻是稍微做了改動，刀身還是依舊的彪悍，隻是沒有那麽誇張的鋸齒，刀柄采用更加實用的實木柄，長度上做了調整，刀身長二十厘米，刀柄長十五厘米。
“這個叫做虎牙軍刀，屬於隨身攜帶的短刀。”晁蓋道。
“這是一把精悍的短刀，如何打造呢？”湯隆問。
“用最好的鋼，打造成黑色的刀身，不要那麽明亮的，但是一定要鋒利，要耐用，和唐刀、開山刀一樣打造成絕對的精品。”
“這個哥哥放心，最近謝鋼炒的鋼越來越好了。”湯隆道。
“另外你弄個鋼印，這個車間所鑄造的精品刀劍一律打上鋼印。”晁蓋提議。
湯隆道：“打印什麽好呢。”
“就印一個豹字就行了，這樣大家都知道這是金錢豹湯隆打造的兵器，你的名氣將會隨著刀劍名揚海內。”
湯隆臉上樂開了花，沒有哪個工匠不想出名的。
湯隆思考了一會又道：“哥哥，我督造的兵器，雖然不敢說每個都是寶刀寶劍，但是百分百的都是很鋒利的，哥哥應該留著裝配咱自己的團練的對，為何要拿出去銷售呢。”
晁蓋笑道：“目前就打造唐刀、開山刀、虎牙刀，三個品種。主要是我拿去結交江湖好漢，作為禮物送人的，以後打造數量多了足夠自用了之後才會銷售。為啥我們要拿去銷售呢，是因為我打算讓你造更加厲害的武器。”
“什麽武器。”湯隆問。
“神臂車弩。”晁蓋道，“戰船上用的，目前有戰船十條。”
湯隆還真會造這個玩意，畢竟湯隆屬於當世頂級武器鍛造大師，又有足夠的鋼鐵。當然湯隆也不是神仙，至於什麽能連發的車弩他還是不會造的。
經過很長時間的討論，最終定下兩款弩車。
一款是臂長一米五的遠射弩，發射長度一米二的大箭，理論射程能達四百米，遠射弩用絞盤上玄，要兩個強壯的士兵操作，發射速度不是太快。第二款叫做三箭弩，能一下射出去三支八十厘米長的箭，理論射程達三百米，絞盤力度輕，上玄快。這兩款弩晁蓋都要求固定在兩輪的微型架子車上麵，弩能做三百六十度旋轉，上下能調九十度。
“有困難嗎？”晁蓋問。
湯隆道：“沒困難，樣車出來就好了。”
“你這隻做涉及到弩身部分就行了，至於下麵配的車，你隻需畫出精細樣圖，或者打造一輛樣車，我安排給木器作坊來做，他們做好後運到這裏來，由你們組裝。這樣通力合作，打造的速度豈不是更快了。你這裏也要慢慢的進行流水線式的生產，把要打造的器物分成幾個配件或者步驟，每個工匠隻打造他最熟練的一部分或者配件，全部齊全後最後組裝。這樣也是方便以後維修，配件一定要能通用，這樣才能方便武器的維修，否則打造出來用不了幾次，不能維修了，豈不是浪費了。”
湯隆道：“聽張鐵漢廠長說過這事，我最近慢慢的就開始，采用了這個方法後一定很棒。如果東京軍器坊的那些當官的能像哥哥這般要求，咱跟大遼就肯定不會打敗仗了。”
“這是為什麽？”晁蓋不解的問。
“哥哥請想啊，咱們大宋騎兵少，步兵多。遼國騎兵多，如果咱們步兵多裝備神臂弩，試問遼國騎兵能衝到跟前嗎？兵器東京兵器坊的那群官老爺沒有什麽不敢撈的，比如上麵撥了熟鐵，他們能換成生鐵，上麵撥了鋼，他們就讓用熟鐵，工匠們吃不飽，穿不暖能打造出好兵器才怪。因此神臂弩故障率非常高，所以和遼國開戰勝少敗多。”
晁蓋道：“你這麽一提醒我想起來了，你得設立一個職務，這人可以不懂得打造，但是必須明白刀劍弓弩等武器的質量，武器出廠前必須經由此人檢驗，一旦出問題就要追究此人責任。同時此人也要對工廠選購來的材料進行檢驗，不合格的、不合用的及時提出來，免得造成不好的後果。“
湯隆一一都記下了，對晁蓋的這些想法非常的讚同，認為晁蓋雖然出身江湖，但是做事情有板有眼，凡是有章可循，不靠講兄弟義氣做事。
晁蓋走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四個護衛雖然有困意但是依然跟隨著。
“你們四個就在這裏睡吧，我去對麵的工廠。”
晁蓋撇下護衛單人去了不遠處的秘密工廠，守衛檢查了晁蓋的腰牌才放行。這裏是許猛的工作間，他是和李逵一起來的，但是相比起李逵來，他默默無聞的，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在做什麽。
車間裏的燈正亮著，地上堆了十幾個鑄鐵的火炮，有大的有小的。
工匠們早已經安睡，隻有許猛一人在拿著一個紙筒子想事情呢，左試試，右試試，總感覺都對，又感覺不對。
“這麽晚了不睡覺，幹什麽呢。”晁蓋道。